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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溫衍秉持著報答的心理,連忙喊住了阮枝,眼角余光從蕭約的臉上掠過,心中嘆了口氣,想著現在的小年輕就是別扭,果然還是得靠前輩來幫忙。 他往前兩步,與此同時已經扯好了理由:阮師妹,聽說你前些日子受了傷,可好些了? 阮枝頭上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她受傷都是選拔時候的事了,現在早就好了,問這個有什么意義嗎? 雖然但是,她還是乖乖回答:已然好全了。 那就好啊,但是也不能掉以輕心。 溫衍不住地往蕭約那方遞眼神,然而蕭約不知道在想什么,死活接收不到他的信號,溫衍只好再不要臉一點,招手把阮枝吸引過來,師兄特意說起這個,實則是有一樁秘事要告訴你們二人畢竟你們二人前不久都受過傷,對吧? 嗯。 阮枝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終于走了過去。 船尾處的范圍其實很大,但要靠近點說話,阮枝不離溫衍近些,就勢必要離蕭約近些。 一個不熟,一個有仇。 她尷尬地挪著步子,最終還是選擇了靠溫衍更近點,將對蕭約的規避嫌棄之情表現得明明白白。 蕭約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來,臉色便更難看了。 溫衍沒想到這兩人這么別扭。 若是一般的情況,溫衍是不會貿然出手幫這個忙的。他對近兩年的派內事務知曉得不甚清楚,卻架不住蕭約的天才盛名,順便也知道了蕭約的種種桃花,以及其中最燦爛耀眼的一朵阮枝。 既然是郎有情妾有意,做一樁牽線搭橋的好事自然不錯。 溫衍心安理得地信口開河道:我們此番前去海上蜃樓,會遇見諸多別家弟子,其中以樂修最盛的仙羽派最值得我們注意。他們之中的優秀樂修,能以樂音破開還未完全長好的傷口;即便是將將愈合了的,相比其他地方也是薄弱處,稍有不慎也會被再次牽動傷口,傷上加傷! 為表可信,溫衍這一番話說得繪聲繪色,抑揚頓挫。說到結尾處,他還伸出兩只手,做了個在手臂上劃拉的現場表演。 蕭約: 這位師兄,你做人確實草率。 編瞎話也是十分的草率。 難道這種話真的有人會信嗎? 那護體靈氣是干什么用的?反過來說,護體靈氣一旦被破,就算對面不是個樂修也照樣能做到以上所述。 嘶 阮枝淺淺地倒抽一口冷氣,驚恐不已地道,居然還有這種事?! 蕭約: 居然還真的有人信。 溫衍面色凝重地頷首,沉聲道:具體的應對方法我已經和蕭師弟說過了,師兄說累了,接下來,就讓蕭師弟給你講吧。 蕭約猝不及防,驚愕地看向溫衍,沒想到他話鋒一轉,就將爛攤子甩到自己身上。 我 我哪里知道什么應對的方法? 阮枝的目光已經移了過來。 她好像也不大明白事情的狀況,眼神有些許茫然,仰著腦袋望過來,眸中的淺淡水色在微微晃動的光暈下仿佛載有無邊柔情,欲語還休。 蕭約心中的某處悄無聲息地塌陷了。 應對之法倒也不難。 蕭約這輩子都沒有如此窘迫的境地,要當場為一個不成立的事情胡編出一個答案,只要在傷口上多包扎幾圈冰蠶絲,便可。 阮枝的視線轉向溫衍,求證道:就這么簡單? 蕭約簡直抑郁,不知道她那副不信任的表現究竟是怎么回事? 先前示愛總是張揚熱烈,現在不理人也是直白得不管不顧。 溫衍故作高深地抱臂道:確實如此。 阮枝覺得有哪里不對,但是又實在說不出來。 主要是她確實修習不精,且從來沒想過溫衍有可能會和蕭約一起瞎扯。 既然如此。 阮枝思索一番,鄭重其事地道,溫師兄,我們應該立即將這件事告訴所有的同門,讓大家都有所防范才好。 溫衍:??! 你這個孩子也太同門友愛了吧! 說出去我肯定要露餡??! 不、不用! 溫衍強行攔住躍躍欲試的阮枝,總算體會到編瞎話是一項多么復雜而又永無止境的浩大工程,這件事師兄我會去處理的,阮師妹你先別急我看你有些被嚇到了,不如我們聊聊輕松的話題? ? 她有被嚇到嗎? 阮枝摸了摸自己的臉。 溫衍意有所指地問道:阮師妹,你知道我們劍修,大多孤獨常伴、單身到老,十足枯燥乏味的一條路。因此,我們不似其他修士,即便找了道侶,也不會是妨礙修行,反而是大大的不易、大大的喜事! 師妹你若是有喜歡的人,不用特意避諱著師門,直說便是。 哦。 阮枝懵懂地應了一聲,乖覺地道,此事不必麻煩,我沒有喜歡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