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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師弟,可愿與我一戰? 孟鈺山的口吻倒是客氣禮貌,但手中的佩劍已經出鞘寸許,鋒芒畢露,是將戰的架勢,你是青霄長老的弟子,我早想領教一番。 周遭的一小片區域頓時死寂無聲,不約而同地看著這兩人。 孟鈺山挑蕭約作為對手,明面上來說是不太合適的,擺明了仗著資歷老修為高欺負人。 但孟鈺山顧不得這許多,自從蕭約入門后,此人便處處出風頭,偏又總是一副冷淡自矜的模樣,十分目中無人;他作為掌門大弟子,反而無形中被比下去了,心中那份似有若無的嫉妒終于在今天壓制不住,想要借著比試好教教這位蕭師弟,不要太狂妄。 蕭約手指輕抬,將要說話。 阮枝看準時機趕過來,兩步躥到了蕭約的身前,仰首對上了孟鈺山的視線:我也是青霄長老的弟子,我同你比。 蕭約一頓,目光自然落到身前的阮枝身上,眼中無波無瀾,眉心卻很短暫地蹙了一下。 周圍屏息以待的眾人,眼中紛紛露出了八卦的光芒,原因無他: 這位阮師妹和蕭師弟同年入門,又一齊拜入了青霄長老的門下。起初阮枝還只是三不五時地sao擾蕭約,時日一長,對蕭約簡直是極盡糾纏之能事,做出許多令人瞠目結舌的大膽追求行為;又擅自將蕭約視作所有物,不許別人隨意接近他。 然而這般過火的行徑能有什么好處? 前幾日阮枝臥床不出,蕭師兄可都沒去看她一眼,今日門內大比,蕭約也并未理會過她。這不,裝不下去了,不惜攔住孟鈺山也要博得蕭約的注意。 在場所有人,無一例外,都覺得阮枝是為了博得蕭約的注意,才不自量力地弄了這么一出,畢竟她總是不顧一切地追隨蕭約。 然而實際上,阮枝只是想趁亂撿漏。 原著中有這段劇情。 孟鈺山心有不平來挑戰蕭約,跨級吊打冉冉升起的新星男主,本是兇險,但孟鈺山前日凝聚靈力時出了岔子,正在這場比試中發作,不僅沒傷到男主分毫,還誤打誤撞令男主領悟了劍招星河落影。 這么好的一個空子,不鉆白不鉆! 炮灰界撿漏王就是我! 懷揣著對撿漏事業的無限憧憬,阮枝挺身而出,站在了蕭約和孟鈺山之間。 孟鈺山看著眼前這個身姿柔弱、明眸皓齒的少女,被她清潤漂亮的眼睛注視著,已經出鞘的劍都有點握不穩,隨即想到她是蕭約的忠實追隨者,心腸冷硬地道:阮師妹,我知道你素來維護蕭師弟,可有些事也需要量力而行,不要太盲目了。 阮枝還未來得及回答,蕭約的聲音也由后傳來: 不必,我能打過。 阮枝:? 你打不打得過他關我屁事?問題是全場我這個撿漏王要想輕松晉級就只能打他。 阮枝回頭瞪了蕭約一眼,時刻謹記著這是自己的敵對男主,黑白分明的杏眼跟著睜大了些,想做出一副針鋒相對的樣子,卻不知道這樣反而更顯得一雙眼睛圓滾滾的,配上因為緊抿而失了血色的唇瓣,竟有幾分可憐。 蕭約怔了怔。 阮枝回頭,對著孟鈺山重申道:我和你比。 還加入了激將法:孟師兄莫不是瞧不起我是女修,不愿和女修比? 你不需要這么做。 蕭約的聲音再次傳來,冷淡中多了幾分嚴肅的意味,不要總是自以為是地做你認為對的事情。 大概是從進入師門的那天起,阮枝就以各種理由接近他,對他的喜愛從不掩藏,示愛的話都能掛在嘴邊,時日越長越變本加厲,還會在許多事情上以自己的想法去做著保護他的事,即便他根本不需要。 ?? 什么叫自以為是對的事情? 到底我是炮灰還是你是炮灰,我都沒主動開口挑釁你多什么嘴! 阮枝猛地回頭,無視和蕭約的身高差距,倔強地揚著腦袋逼視他: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必須是和我打,我就是不讓他和你打! 氣死你! 圍觀弟子:哇哦,好一個為愛挺身而出,阮師妹還是一如既往地癡心不改,愛慘了蕭師弟。 蕭約薄唇輕啟,似乎想說什么,可是又止住了,這便令他的神態看上去近乎是無聲的嘆息。 阮枝纖細柔軟的脖頸近在眼前,白皙的肌膚險些晃了他的眼。 他的表情不大好看。 片刻后,他道:我沒有你想的那么弱。 語氣倒是和先前沒什么兩樣,只是語速慢了些許,像是隱隱藏著點什么。 阮枝對他的糾纏已經到了令他無可奈何的地步,她永遠都固執己見地傳達著她的戀慕,令他幾乎不得喘息。 你弱不弱和我無關。 阮枝堅決捍衛自己撿到的漏網之魚,現在是我要和他打,我不會讓給你的,你去找別的對手,快走! 再不走就罵你了??! 別逼我提前發揮炮灰本色! 蕭約目光沉沉地望著她,唇線平直,沒有立即說些什么,卻也沒走。 身為同門,阮枝的修為如何他心里有數,絕對打不過孟鈺山,多半還要受傷。孟鈺山本是沖他而來,沒道理任由阮枝胡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