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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天氣,走在宮墻下,風呼呼地吹,將燈籠里的燭火吹得晃來晃去。 覃吉雖貴為司禮監掌印太監,但其居住的直房布置得卻很古樸,侍奉的小內侍見是坤寧宮掌事牌子過來,不由得有些驚訝。 小內侍進屋通傳,覃吉正在溫酒,忙了一整日,難得有空閑的時間,他便點了兩三個小菜,配著guntang的熱酒吃。 “內相,坤寧宮掌事牌子文瑞康求見?!?/br> 文瑞康?覃吉將才舉起的筷子放下,有些疑惑,這個時候,他來做什么?這也是個守拙的人,無事應當不會登門。 他原已換了家常衣裳,此時既然要見人,便要更衣。一旁的紫檀大衣架上,整整齊齊擺著官帽一頂、貼里道袍大襖一件,此外旁邊的案桌上還擺放著筆袋、紙花,全是以防夜間忽然有事,可以即刻更衣出行的。這是內官們約定俗成閑暇時的準備,名曰“一把蓮”。 快速套上官帽,披上貼里道袍大襖,覃吉命人請文瑞康進來。 直房里燃著碳火,暖簾一掀,文瑞康直覺暖意融融。 他笑著同覃吉問了好,探身一看,見四方桌上還擺著酒和小菜,便道:“我這不速之客登門,實在打擾了,覃爺爺還在用酒飯罷?” “夜宵而已,你來得正好,我一個人吃酒,也怪冷清的,來陪我喝兩杯?!?/br> 覃吉笑著招呼小內侍再拿上來一雙碗筷,自從懷恩去后,他多半時間都是一個人默默飲酒。今夜文瑞康來了,那一套官窯天青瓷酒碗才終于可以一起拿出來用了。 二人坐定,各倒一杯暖酒,坐著烤火。 覃吉知道文瑞康必定有事要說,便讓小內侍盡數退下,才問:“你這回來,可有何事?” “不瞞覃爺爺,確有一事?!蔽娜鹂档?,“我近日讀史書,瞧見宋朝時候柔福帝姬冒認皇親故事,便有些疑惑,這么多人,如何認錯了公主?我百思不得其解,特來向覃爺爺請教?!?/br> 覃吉端著酒碗的手忽然凝在半空中,停了一會兒,他吃了一大口酒,才道:“這史書,是你看的,還是中宮娘娘看的?” “中宮娘娘一向好學?!?/br> 覃吉將酒碗一放,碗磕在桌上,響了一聲。 他冷笑了一聲,道:“明白了,我得查證一番,才敢解惑?!?/br> *** 聽了覃吉的回復,張羨齡稍稍放心,全心全意準備起過年來。 離年關越來越近了,弘治元年的新年,格外隆重一些,還沒到除夕,宮里已是一派喜氣洋洋之感。 除夕宮宴吃什么,命婦宗親如何進宮領宴,元旦朝賀又如何準備……一樁樁一件件,全來問中宮娘娘的意思,張羨齡忙得焦頭爛額,連臘rou都沒時間曬了。 她忙,朱祐樘也不可能清閑。事實上,作為皇帝,朱祐樘要cao心的事遠遠要多,雖然同住一宮,但這幾日張羨齡幾乎瞧不見他的人影。因為早晨她醒來時,朱祐樘已經上朝去了,她歇息時,朱祐樘還在乾清宮處理政事,整一個拼命三郎的架勢。 等到除夕前一日,兩人難得有了空閑。朱祐樘雖不必上朝去,但習慣使然,仍是早早的就醒來了。 他這一向雖然忙,但心情倒還不錯,是尋到了舅舅們,心里的那一塊執念被補全的緣故。 那日與舅舅們說話,雖語言不通,但他們的鄉音,倒是勾起了朱祐樘對娘親的懷念,她唱歌的時候,就是用得鄉音。 朱祐樘問紀旺與紀貴,家鄉可有與藤、樹有關的歌?紀旺便唱了幾首,聽到第二首的曲調,朱祐樘很有些激動,就是這個旋律,那時候娘親唱的一定是這個歌。 他便跟著兩個舅舅學唱這首歌,一句一句的學,也學會唱了。 笑笑還沒醒,朱祐樘撐著一只手看著她,心里回想著藤纏樹的曲調,想等一會兒唱給她聽。 可是等了一會兒,張羨齡仍是沉沉睡著。 朱祐樘看了一眼天色,有些無奈,今日雖不用上朝,但要給太皇太后與皇太后請安,還是要叫笑笑起來。 張羨齡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聽見一陣歌聲,昏昏沉沉的,以為是穿越前設的鬧鈴。她睜開眼,瞧見睡簾,忽然反應過來,是朱祐樘在低聲歌唱。 他唱歌的聲音很好聽,張羨齡靜靜地聽完,笑起來,兩手使勁的鼓掌:“唱的真好聽,這是什么歌呀?” “藤纏樹?!敝斓v樘道,“小時候娘親教給我的,后來忘了,前一陣子又重新和舅舅學了一遍?!?/br> 聽了這話,張羨齡倒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她只是有些慶幸,幸虧覃吉在年前沒將結果查出來。 第62章 弘治二年的春節, 倒是個暖春。 明晃晃的日光照在大襖上,竟然有些熱,張羨齡便沒穿披風, 只是外罩了一件雪青色比甲, 已然是作春裝打扮。 鞭炮是從大年二十九就開始放了,每隔一個時辰, 必定噼里啪啦放一串。萬歲爺走到哪一宮,后頭也是滿殿紅色鞭炮紙。 喜慶是喜慶, 吵也是真吵,張羨齡索性將冬日戴的暖耳翻出來,當作耳罩戴在頭上, 以減輕些煩人的鞭炮聲。但暖耳戴在耳朵上,捂著又熱,幸虧梅香和秋菊連夜趕制出了一對耳塞,張羨齡方才清凈了些。 考慮到年幼的親王與公主也許會被鞭炮聲驚著, 張羨齡又命小宮女做了十來副耳塞,送到撫養親王與公主的老娘娘宮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