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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又嘆息道:“若是我表妹肚子里那個孩子生出來,如今也該和你一般大了?!?/br> 這番話算得上是冷血,齊墨不由打了個寒戰,聲音有些顫著:“所?以你一路跟著我們,從花滿山莊到徐州瘟疫,這都是你做的。老沈將軍已經被屠戮滿門?,已經不在了,你這么執著于此又何苦呢?況且你為何要將仇恨轉接于下一代,所?以一直想要殺沈懷璧,這才是你本意,對嗎?” 華容不遮不掩,坦然承認道:“沒錯。但是我思來想去又覺得你更好?玩,反正狗皇帝和那什么沈將軍都是一丘之?貉,但如今他們都埋到黃土里去了,我當然找不了他們算賬,鞭尸?多么低級。不如好?好?折磨折磨他們的后代,讓他們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息?!?/br> 齊墨罵道:“你、你真是個怪物!” 華容施施然道謝:“謝謝夸獎,但是!與其撕破臉皮,你還不如多和我聊聊天,拖延一下時間好?。算算時間,那群東大營的廢物也該到了吧?再不到,他們的主將和小殿下可真要曝尸街頭?了哦?!?/br> 齊墨再也受不了他言語里的挑釁了,直起長刀,往他心口一刺。 這一刀來得又快又猛,華容起初沒注意到,卻也險險的閃過,但那刀還是在他胳膊上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 華容舉起胳膊,深深的嗅了一嗅,表情陶醉。他也不在與齊墨說話,徑直一刀一槍的往他臉上刺去。 齊墨弓起身子,險險的晃過刺過來的那一槍,可華容的身法豈是他能?夠匹敵的?齊墨。扭身躲過他橫著過來的一槍,卻被槍尖勾住了衣裳,后背扯出好?大一塊破布來。 齊墨沒空理它,剛要提刀再戰,卻看見?華容不再動作了,眼睛卻盯著他裸露出來的后背。 齊墨被他那雙眼睛盯的有些麻麻的,警醒道:“你看什么看?” 華容卻沒理他,瘋魔一般,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話:“蓮花紋……蓮花……這就是命嗎?” 齊墨皺著眉,隨手扯下一件黑衣人的袍子罩在身上,阻斷了華容的視線。 “什么蓮花紋?要打便打,不要整這些有的沒的!”齊墨見?他還是許久沒有動作,皺起眉道:“婆婆mama的干什么?” 華容像是被他罵醒了一般,許久才訥訥道:“你母妃生下你,可曾告訴過你,苗西?族的人,在右肩胛骨處,都會?有一朵淡紅色的蓮花?” 齊墨也愣住了,半晌才發出一聲:“你說什么?” 華容卻再也沒有回?答他,掉馬轉頭?走了。 齊墨也沒有跟上去。這些信息一下子沖上腦袋,讓他變得有些含糊起來。 在人影幢幢之?間,齊墨好?像看見?沈懷璧騎著一匹馬,快步向他走來。 齊墨晃了晃腦袋,自?嘲的笑了笑,沈懷璧明明還在床上躺著,一時半會?兒又怎么可能?醒得來。都是幻覺罷了。 他雖然這樣?想,終究還是不甘心的回?頭?看了看。 四周都沒有沈懷璧的影子。 “殿下!小心!” 不知從何處傳出的一聲驚呼,剎那間獲取了他的注意。齊墨回?頭?看時,那只?暗箭已經直直插進自?己的腹部。他幾乎沒感覺到痛,只?是覺得有一瞬間的委屈和無奈。 明明說好?了,要好?好?全?須全?尾的回?去見?沈懷璧,那按照這個傷勢,不在床上躺個十天半月,估計都不能?下床了。 將軍一定會?不開心的吧。 劇烈的疼痛從腹部蔓延到四肢百骸,似乎是要把他吞噬進去一樣?。他不是沈懷璧,沒有那么能?忍。幾乎是一瞬間,意識就沉沒在黑暗中。 昏過去之?前,他好?像又嗅到了沈懷璧身上的滿懷馨香。 那是他故鄉的味道。 — 又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 一隊馬車從山間的小城中浩蕩而出,走在最前面飄飄蕩蕩的儀仗隊拿了個旗子,倒是顯得有些怪異起來。 沈懷璧靠著窗,今日?心情看起來似乎不錯,還有心情打趣齊墨:“喲,皇帝陛下,你看你好?大的陣仗啊?;?京城以后,是不是還打算充盈一下后宮?” 齊墨腹部綁著繃帶,聞言無奈輕笑:“師哥,我就是幫侄子管理幾年的政務而已,待他長大了,我便要將皇權還給他的,師哥要是吃醋的話,今夜我便帶著師哥偷偷跑出去,咱們云游四方算了?!?/br> 沈懷璧笑了一下,“那華容真是腦子不知道是不是給驢踢了,好?不容易把平城圍起來,自?己就像過街老鼠似的,又偷偷跑了,這要不就是腦袋進水,不然就是棉花吃多了塞心眼?!?/br> 齊墨也笑,卻聽見?沈懷璧輕輕“啊”了一聲,表情立馬警戒起來:“怎么了?孩子又踢人了?” 沈懷璧一臉痛苦,道:“這要不是你的崽子,我就一拳把他打死了,還能?留他到現在禍害我?” 齊墨掰著指頭?,耐心的算了算:“還有三個月。三個月之?后,師哥就可以解放了,再忍忍吧?!?/br> — 沈懷璧近來總是嗜睡,特別是到了風水好?的京城,更是一日?恨不得睡完十二個時辰。 齊墨處理完政務之?后,便會?一直陪著他。 沈將軍向來是風風火火的個性,一邊忍受不了自?己嗜睡的毛病,一邊又眼睛都睜不開,只?好?抓齊墨來陪著他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