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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懷璧沒管他正在天人交戰的內心活動,徑自道:“還得去問問太守,他是什么想法了??!?/br> 齊墨一臉無奈:“可是太守暈了?呀?” 沈懷璧乜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去把他叫醒就不得了??” 齊墨叫醒過裝睡的人,可他從來沒有叫過真暈過去的人。 他走到床榻邊,推了?推還在不時?抽搐著的太守:“太守大人……” “你?推得那么輕,你?在給他按摩嗎?” 沈懷璧搖了?搖頭,就差在臉上寫?著“你?真沒用”四個大字,鞭子一卷,硬生生把人從床上卷下來了?。 太守估計也快醒了?,又被沈懷璧這么一摔,顫顫巍巍的睜開了?眼。 沈懷璧對齊墨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把徐州太守弄起?來。 齊墨扶著他坐起?來,問道:“大人方?才怎么了??怎么忽然?暈過去了??” 徐州太守畢竟才剛醒,被這兩?人稀里糊涂的亂問一通,一時?有些沒轉過彎來。 沈懷璧解釋道:“大人,我二人是府外的大夫,被司馬大人請進來的。他看你?突然?暈厥過去,心下慌亂,我二人醫術不精,只能出此下策將大人喚醒?!?/br> 徐州太守聽見是徐州司馬給他找來的大夫,面上慌亂的神色稍稍定了?些,話中還帶了?些冷意:“你?們走吧,我沒事?!?/br> 沈懷璧挑眉,這是一來就要趕他們走的意思了?? 齊墨道:“太守大人,您先聽我們二人說完。您的心脈不知為何?受阻,如若不及時?治療,恐怕有大患啊?!?/br> 沈懷璧看了?他一眼,心道齊墨這小崽子,不知從哪練出來這么一身忽悠人的功夫,還頗有自己的風范。 徐州太守的神色明顯遲疑了?一下,卻還是堅定的道:“我沒事,不過是副作用罷了?,大驚小怪些什么?我看你?們二人就是庸醫!” “什么副作用能把大人的心脈損害至此?”沈懷璧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反問道:“還望大人不要受人蒙騙才好,身體是自己的,被小人蒙陷可是吃了?大虧啊?!?/br> 徐州太守看向他們的眼神忽閃忽閃的,有些避而不談的意味:“這……我明明是去找高人求來的風水符,鎮宅保平安的!你?們二人在這說什么鬼話?還不給我出去!” 齊墨與他對視一眼,心下了?然?。 這徐州太守果然?是服用了?風水符,這才中了?計。 那風水符多?半不是什么好東西,看來那蓮花也是他嘴中那個“高人”引導他種下的。如若他沒猜錯,那風水符就是含著母蠱的符紙,太守嘴中的“高人”,就是cao縱這一切的幕后黑手?。 那么滿月坊主的死也不是什么偶然?了?,那是刻意迷惑他們的視線。 這人很聰明,知道他們會查到花滿山莊來,于是凡事都留了?兩?手?,可他唯一沒料到的就是,沈懷璧和?齊墨二人都沒死,前?來查案的是他們。 沒去過花滿山莊的人從不知道滿月坊門外從來沒有什么八瓣兒的黑色蓮花,那是臨時?漆上去的。 也沒有多?少人知道苗西的蓮花蠱,自然?也不會聯想到這個方?面。 如若他們兩?人選擇繞道而過,不進徐州,那么這些人還在被傻傻的蒙在鼓里,以為這是什么來源不清的瘟疫。 但是,母蠱找到了?,當務之?急就是摧毀它?。 可是,被種了?母蠱的不是別?人,是一城之?首太守大人,誰又敢動他呢? 齊墨思量片刻,終于向他抖出了?實情: “太守大人可知道,這不是什么風水符,外面也不是什么瘟疫。這是蠱毒,你?嘴中的‘高人’,把母蠱種進你?身體里了??!?/br> 第29章 雨過天晴 徐州太守哪里曉得其中這么多關竅, 只當那是“高人”好心指點他,這才給了他保升官發財的風水符罷了。 可齊墨說的信誓旦旦,就算他有些不信, 卻也遲疑起來。 “小子?, 你可別口出?妄言!這是高人給我?的風水符,你怎可空口白牙的詆毀他?” 沈懷璧冷笑道:“信不信隨你的便, 反正到最后死?的人不是我?就好了?!?/br> 齊墨覷了他一眼,見?到沈懷璧并沒有什么怪罪的意思,也曉得這種事情需要一人唱紅臉,一人唱白臉, 一巴掌是拍不響的,便再接再厲道:“太守大人,徐州這么多老百姓現在深受蠱毒之苦,可這場瘟疫的源頭, 卻是一張小小的風水符。大人清正廉潔,清名遠揚, 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您是個好官, 想必大人也是不愿意看到這種場面的。還望大人速速告訴我?們二人, 那高人和這風水符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州太守遲疑了一會兒?,開口試探道:“這……” 齊墨見?他被自己的一番話動搖, 還追了一句:“太守您想想, 這風水符要是能保證升官發財, 那天下豈不是沒有貪官了?為了一己之私而讓全城百姓受難, 委實不是一件正確的事啊?!?/br> 徐州太守明顯被他說動了,嘆了口氣,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高人’姓甚名誰,也不知道他從?哪來的。我?平生就兩個夙愿, 一是仕途通達,平步直上青云;二是百姓安康,舉國上下喜樂安寧。 可我?勤勤懇懇埋頭干大半輩子?,也只得了一個小小的徐州太守,人人皆夸我?清正廉潔,可那有什么用??還不是平白遭人恥笑,說我?是個空殼子?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