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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懷璧天生長著一張稱霸江北的臉,膚色無論怎么曬也還是素白欺雪,在東大營一干黑煤似的將領里極為出挑,這樣的容貌身段,理應是有很多佳人芳心暗許的,只可惜沈將軍一心cao演軍隊,無暇顧及那些鶯鶯燕燕,更何況脾性難以捉摸,若是有糊涂蛋觸犯軍規,動輒便拿起留行教訓他一番。 有了這幾點,誰敢悄悄地把自己柔弱異常的芳心遞過去?不被留行打碎便是好的了。 李豐偉想到這兒,心中突然跳出一個詞——“霸王花”,他心知不能這樣想,只好垂下眼睛,恭恭敬敬回道:“是?!?/br> — 青水河。 水聲滴滴噠噠地落在齊墨耳邊,擾得他好不清凈。 齊墨睜眼,發覺自己還在青水河邊,河浪滔天,瀑流喧豗,水珠落在地上的聲音正正響在耳邊,他動了動手,發現哪兒都動不了,自己怕是被捆住了。 “哎呦,那小崽子醒了?!饼R墨聽見身后傳來人說話的聲音,想要回頭看看是誰把自己幫到這破地方來的,沒料想后腦一陣劇痛,弄得他險些又暈死過去。 “嘖嘖,就這點能耐,還想偷我們的渡船?這哪來的小賊,這點關竅都不懂嗎?”好在那人也不隱藏,捏著齊墨的下巴,一口黃牙畢露:“喲,還是個長得挺標致的小哥兒,賣到館子里去,也夠咱們哥幾個逍遙幾日了!” 齊墨勉強沉下心,知道自己同他們耗著也不是辦法,只會平白浪費自己去救容叔的時間,便好聲好氣問道:“幾位兄臺,我今日并非偷竊渡船,實在是人命危淺,才出此下策,若兄臺肯賞臉讓小弟請一頓酒飯吃……” “誰要你一頓酒飯了?”黃牙看著他的目光不經掩飾,透著明明白白的垂涎:“你這姿色卻是尚好,爺雖平時不好這口,但送上嘴邊來的,爺怎么能拒絕呢,你說是吧?” 齊墨本就生得劍眉鳳目,鼻正唇薄,天生一副少年樣,此時因為怒氣微微漲紅了臉,更引得那黃牙想入非非。 黃牙敢想就敢做,當即就靠近齊墨。 齊墨臉色一變,見他果真要來扒自己衣裳,沉著氣靜靜等待著他解開縛住自己的繩子。 黃牙早就知曉他的心思,嘿嘿笑道:“小子,你可別想跑了,爺還等著你給爺掙錢呢!” 齊墨等不及了,開口便道:“你這賊人!你可知曉我是何人?” “哼!”黃牙冷笑道:“管你是天王老子還是皇室貴族,只要落到我手上,你還想跑?我告訴你吧!做夢!” 他一邊說,齊墨還在暗中掙著他綁住自己的繩子,粗麻繩在他手腕上摩擦,勒出一條血痕。 “你才是做千秋大夢!你今日若是真做出什么齷齪的事兒,明日你的腦袋便不是你自己的了!” 黃牙到底只是黑船夫,做不來那種悍匪勾當,聽他這么一說,心中一怵,面上卻是還硬撐著:“管他什么明日!老子今日上了你就是老子的福分!用不著你來擔心!” 說罷,他便要扯開齊墨的衣領。 齊墨手腳皆不能動,眼看著他解開自己胸前的口子,露出里面的白色里衣,心中不由焦急,不管不顧喊道:“你這yin賊!非禮?。?!沈將軍!救命??!” 幾十步之外的沈懷璧:“……” 李豐偉側耳聽完,如實稟告道:“將軍,似乎是殿下的喊聲?!?/br> 沈懷璧淡淡回了聲“知道了”,策馬向聲源而去。 這邊欲行不軌之事的黃牙才不管他胡亂喊叫什么,手中解開他衣衫的動作加快。 未過多時,齊墨那身深藍色的騎射服便半開半合地耷拉在自己身上,胸口處露出的一大片肌膚引人遐思。 黃牙搓了搓手,手指還沒挨到齊墨胸口,突覺后背一陣火辣辣的疼,他下意識反手摸去,摸到了一手黏糊糊的血。 黃牙緩過神來,剛要慘叫,下一鞭便凌空而來,狠狠的落在他臉上! “本將軍的人,你也敢動?” 第10章 小孩子家 作者有話要說: 除夕快樂貝貝們!給本章評論的小天使們發放小紅包哦~~ 沈懷璧的目光在觸及到齊墨裸露出來的肌膚時,輕輕被刺了一下。 他強行壓抑著怒氣,對李豐偉道:“綁回去!” 李管家誠惶誠恐,生怕霸王花又發作,指揮著幾個人把黃牙捆起來,待到做完一切之后,他倒有些為難被捆著衣衫半解的齊墨了。 “本將說了,給我綁回去?!鄙驊谚祩饶槺换鸢讶计鸬墓馊旧习朦c橙紅,五官輪廓柔和明晰,他這樣看著齊墨,眼里都是壓抑不住的怒火。 自幾日前,他與十一殿下誤打誤撞湊成一對開始,兩個本來沒有任何牽絆的人被命運織下一層因果。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很羨慕齊墨,打小開始他便想成為一個無論何時都心懷著天下的人??蓮乃谋煌缆救?,伶仃孤苦地一人獨活在軍營里時,這個可笑的夢想便自然而然破滅了。 他脾性古怪,他知道,但是沒關系,只要整個江北都變成一塊銅鐵,讓他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便好。 他見過太多的骯臟污穢,自然對齊墨這朵從京城溫室來的嬌花表現得稀罕些,這幾日相處,齊墨雖是事事不著調得多,廢了沈懷璧好一番心力,可他心中藏在最里最柔軟的地方,卻在一次次地顫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