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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把我的實際情況告訴他們?!?/br> “什么實際情況?” “家境、成長經歷、工作、薪水等等?!彼罩{羹,“雖然這些由我來說比較正式,但如果提前報備,你爸媽對我不滿意,至少有個緩沖期,到時不見也好,見也好,都不會太尷尬?!?/br> 蔣攸寧想說怎么可能不滿意,但他也理解她的擔憂:“那行,我會和他們說清楚,不過這不是所謂的敲門磚,而是讓他們對你有初步的了解。要是他們聽完了更好奇,更想見面,你就不要做悲觀的預設?!?/br> “嗯?!庇谘帱c頭。 蔣攸寧想起什么:“你和我媽不是見過嗎?” “是見過,但只是簡單地聊了聊,我那時還藏著掖著,不像現在光明正大?!?/br> 蔣攸寧笑,能擁有這種光明正大也是他的幸運。他鄭重地說:“相信我,我爸媽會很喜歡你?!?/br> “希望如此?!庇谘嘁残?,喝完了碗里最后一口粥。 。 吃完早飯還不到七點,蔣攸寧收拾了碗筷準備上班,于燕則打算處理下電腦里的郵件,再去陳越的工作室。 蔣攸寧承認,他不急著帶她回家的一大原因是想和她單獨相處。不管是晚上還是清晨,屋子里多了個她,好似空間變小,色彩變多,平時無趣的閑暇都變得生動。 出門時,他忍不住從她這兒又討了個吻,于燕被他偷襲,面上著惱,心里卻涌出幾絲甜蜜,連帶著假期加班也不再惹人討厭。去工作室的路上,吳桐打電話來囑咐她好好考察,順便替他把關。仔細算算,她和陳越認識這么多年,來他大本營的次數卻屈指可數。她轉了幾趟公交,再沿著柏油路走了好一段,在綠意掩映中看到了“秋越攝影”的牌子。 好久沒來,于燕覺得他這兒的裝修又新了不少。前臺去替她知會,她則簡單觀察,里面的待客區坐了很多客戶,每對沙發間都有書架和綠植作為隔斷,接待人員穿著白襯衫掛著藍領帶,看上去專業而正規。 過了會兒,這里唯一不正規的人,也就是老板,從樓梯上下來:“嗨~” 于燕看著他的白色背心和黑褲衩,頭上還搭了副墨鏡:“你剛睡醒?” “是啊,洗把臉就下來了?!彼孟履R,指指樓上,“走吧,去我辦公室聊?!?/br> 于燕跟他走了幾步,前臺追上來:“老板,要給你點點吃的嗎?” “不用。你繼續工作?!标愒匠龘P眉,“認識下,這位以后也是老板?!?/br> 于燕:“……” 。 陳越辦公室里有一個落地架,幾套桌椅,幾臺電腦,以及一張看上去就很貴也很舒適的沙發。 “我平時就在這兒修片?!彼o她拿了杯奶,“今天下午有套高定寫真,你跟在旁邊看看唄?!?/br> “行?!?/br> “明天我出外景,一富二代,為了追女孩,找我給她拍照。約了我個把月,看在錢的份上,我就答應了?!?/br> “你夠搶手的呀?!?/br> “那是。我這兒一共四個首席攝影,我是頭牌里的頭牌?!?/br> 于燕笑,問起他這兒又招了幾個員工,月流水多少,開支多少,陳越翹著二郎腿一一作答。于燕越聽越不明白:“你都富得流油了,還找人合伙干嘛?!?/br> “話不能這么說,”陳越語氣懶洋洋的,接下來的解釋卻真心實意,“你看我手下不少人,但主心骨就我一根,有本事的惦記抽成,沒本事的惦記我名氣,希望我給他們資源。在醫院那些天,我一聽到老板和錢就煩?!?/br> “所以你既想當家,又不想每天當家?!?/br> “對。二來,你也知道我主拍人像,有時拍膩了想換換風格,總找不到感覺。吳桐在業務這塊沒得說,都是老同學,他幫誰不是幫,何況我還能讓他勞有所獲,對吧。 再有,我不喜歡我發號施令時底下一堆人嗯嗯嗯,把我當土皇帝,我偷懶犯錯也不敢說,沒勁。我思來想去,我能聊得來并且能夠相信的,也就那么一兩個,那要你們陪我吹水還不能亂吹,得吹得用心有營養,總要想點踏實的招,讓你們也負點責任,所以就選了合伙?!?/br> 于燕第一次認真聽他剖白,逐漸心安:“那我具體投多少錢?” “隨便?!?/br> “這怎么好隨便?!?/br> “我本來的意思是你倆百分之三十,我四十,吳桐嫌多,那就我百分之六十,你倆對半開?!?/br> 于燕為難:“著急嗎?我手頭現錢還沒這么多?!?/br> “急什么,你點個頭就行,錢的事好說?!?/br> “不行,既然決定開始,那就白紙黑字寫清楚,該辦的手續辦好,該走的流程走完,這是很嚴肅的事?!?/br> “行吧,既然你倆看法一致,我少數服從多數?!?/br> 于燕想著回去是該算算活期定期以及其他理財賬戶,再加上馬上要發的工資和季度獎,最后還差多少得想辦法。 陳越見她認真思索的樣:“誒,你怎么突然改主意了?是不是也覺得給別人打工不靠譜?” “是有點?!彼龂@氣,“我本來以為只要做好本職工作,就能多大胃口吃多少飯,加上環境熟悉、人員固定,生活總還是有保障的,可是到了緊要關頭,競爭就變得激烈,人心也越發難測,而我的自信、以及自以為熟悉和簡單的人際關系都是假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