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燕停下腳步，情緒無聲激蕩。

    “蔣攸寧，你怎么這么聰明？”

    他挑眉：“不聰明怎么當醫生？”

    于燕動容，伸手環住他的腰：“那你也要知道，你越聰明，對我越好，我就會越舍不得離開你?！?/br>
    “為什么要離開我？”

    因為可能會有工作調動。

    她埋在他胸前，壓下跟他講實情的沖動，撒嬌道：“我完蛋了，我想要明天還是周六，后天還是周六，沒有周一，我永遠不要上班算了?！?/br>
    蔣攸寧低笑：“那我們就永遠站在這，也不要睡覺算了?！?/br>
    她猛地抬頭：“你困了？”

    走了這么久，蔣攸寧的背上已經有了汗：“還沒，但我想先洗個澡?！?/br>
    “去哪洗？”

    “你說呢？”

    “……”于燕賴著他，“要我說，你車停在哪，就去哪兒洗?！?/br>
    。

    為了讓他洗個舒舒服服的澡，于燕先帶著蔣攸寧去了附近的超市，又去了內衣店買了貼身衣物和兩套純色的睡衣。說也奇怪，她明明是第一次和男人買這些，自我調適卻很快，反倒是蔣攸寧，聽她問要買哪個尺寸時，局促地不知道答什么，然后自己去貨架上拿了合適的去結賬。

    于燕心里偷笑，跟著他出門時，臉卻也慢慢紅了。

    再度來到于燕的家，蔣攸寧有了密碼，有了專屬拖鞋，也有了衣柜里的專屬位置，但第一次來這里的自持，卻在貼近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熱吻不知從何時開始。是進門后，還是把買好的東西歸位后，還是去廚房燒完水之后？無從探究。等到回神，兩個人靠著吧臺，已經吻得臉紅心跳。

    于燕拿手抵住他貼近的身體：“不是要洗澡？”

    “馬上?！?/br>
    她害羞：“我不知道你要來，所以什么都沒準備。剛買的衣物要洗完再穿，要委屈你今天先裸睡了?！?/br>
    “裸睡怎么會委屈？”

    “你習慣嗎？上次在你家，我看你也是穿著……”

    “你在當然要穿?！彼奈撬念~頭，往后退了一步，“我先去洗?！?/br>
    “嗯?！彼鲋膳_桌面，“新毛巾洗了就能用，浴室里有四塊干毛巾，除了藍色那塊，你都可以拿來擦身體……你放心，你洗好了叫我，我才會進來?！?/br>
    蔣攸寧腳步一頓，轉身瞧她，她卻調皮地眨眨眼，去陽臺收衣服了。

    。

    于燕收到蔣攸寧的信息，再推門進臥室，他已經在床上坐好。

    他的上半身很瘦，皮膚卻白，有隱約的肌rou線條，好看得讓她一時移不開眼睛。

    蔣攸寧輕咳一聲，她回神，難為情地小跑進去。

    浴室里傳出嘩嘩的水聲，蔣攸寧翻看完微信群里的病例討論，心還是不靜。他來時和母親交代了目的地，母親說盡管去，保證不啰嗦不打擾，目前看來的確說到做到。但是——他開始覺得煎熬，直至注意到另一邊的床頭柜上放著本《內科學》，才像是找到寄托似的，悄悄舒了口氣。

    這是某人近期的睡前讀物，內頁沒有任何筆記，只有右下角的折痕。從第十一頁到三百五十六頁，不是等差數列，像是隨機記錄了入睡并不準時的夜晚。

    于燕出來，見到的是他專心致志的側臉。

    她走過去：“喂?！?/br>
    “洗好了？”他合上，“你這兒怎么會有專業書?！?/br>
    她撒謊：“做功課?！?/br>
    “……”

    “不信？”

    “信?！彼藕?，拉過她手臂，觸碰到她白色的純棉睡衣，手往上移，發現她發梢濕潤：“怎么不吹干？”

    “浴室里太熱了?！彼诖策呑?，扯了掛在脖間的毛巾，“我打算買個冷風機放浴室，再給廚房裝個空調，當時裝修時舍不得裝中央空調，夏天一熱就只想躲進臥室?！?/br>
    蔣攸寧拿過遙控器調低了兩度，于燕則心虛地把《內科學》塞進抽屜。剛塞好，聽他問：“看得懂嗎？”

    “字我都認得，但看完就忘，雁過無痕?！彼?，“它歧視我?！?/br>
    “那你不要歧視我?！?/br>
    “我佩服你都來不及?！彼洗?，跨了兩步到里面，“對了，你是七月份考試吧?！?/br>
    “嗯，還有半個多月?！?/br>
    “你書帶了嗎？我陪你復習吧?！?/br>
    “……”

    “這里不方便，我們去書房？”話音未落，身邊的人卻突然傾身，“今天先欠著，明天補上?！?/br>
    于燕想問這樣行嗎，嘴巴卻被他堵住。

    “等、等一下……”

    “怎么了？”

    “我手機響了?！彼捌鹕眢w，抬頭親吻他，像在安慰，手卻伸向床頭。蔣攸寧防她不住，她迅速瞄了眼來顯，卻眉毛一皺，旖旎的念頭也瞬間消失。

    第49章  襯衫

    49

    于燕在書房打了一個多小時的電話，那頭哭了三次，停了三次，最后終于恢復正常：“那我周一過來交接?！?/br>
    “沒有人和你交接?！?/br>
    “那……你會卡我一個月，還是等找到新助理就讓我走？”

    于燕用力捏著辦公椅的包邊：“你是覺得我會拿規定為難你？”

    “……不是?！?/br>
    “那就過來再說?！?/br>
    “燕姐?！?/br>
    于燕沒應，她也沉默了會兒，然后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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