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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就算如此,有仙師駕臨是多大的事?殿下就去看一眼,想來也沒有什么關系的吧!另一頭,雖然挨了一個腦瓜崩,但早已被寬厚主子寵縱過頭的小丫鬟天不怕地不怕,緊緊握住拳頭,興高采烈的嚷道:他會飛唉!而且聽說長得很好看! 話一出口,便是又挨了一下。 但再多挨幾下又有什么關系呢?畢竟經過身旁小丫鬟這么一通軟磨硬泡,黑袍男子顯然也已有些被說動了,特意回去換了朝服,打算上朝去看看那個在傳聞中神之又神的仙師。 結果便是這一眼,也僅有一眼,且是遙遙站在遠處,僅僅與那身穿天青色道袍的人四目對上一瞬,便一輩子也沒能忘掉那雙眼里的經年悲憫,到死也沒忘。 一善,一善!你快醒來!你可別在這種緊要關頭嚇唬我! 頭又開始疼了,行一善嘗試抬手拍一拍額,沒想竟真的抬起了手。四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坍塌腐朽,然后再變為一片漆黑,寂靜中,似是有把聽著很熟悉的聲音在喚他。 那聲音喊他一善,而非殿下,是真正明白他的存在的。 黑暗總是令人恐懼的,又不知過了多久,漸漸有亮紅色的光打進來,行一善使勁揉了揉眼,終于在萬鬼殿中的尊主寶座上醒來了。 睜眼,迎面映入眼簾的,便是神色焦急,并隱隱已有發怒之意,看著像是即刻便會跳起來拆家的即墨遲。 再往即墨遲身后看,十幾個醫修烏泱泱跪了滿地,且都是在外面有些大名聲的。 行一善: 總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勁,但究竟是哪里不對勁呢? 哦!是了!他想到了!眼下這此情此景,哪里像是能發生在上修界的事?說句不好聽的,倒很像是發生在凡間皇宮中以往看過的那些話本里。 那些凡間皇帝為了給自己心愛妃子治病時的樣子,不正是如今即墨遲這樣的么? 若他沒記錯的話,若他再晚些醒來,即墨遲是不是就要脫口而出那句經典臺詞一群沒用的廢物,若治不好他,本座便要你們統統陪葬了? 還是說 一善,你究竟在胡思亂想些什么?我方才是很怒,但我怒的是他們個個嘴上都沒把門的,非說你是勞累過度才昏睡過去,怎么也叫不醒的,還讓我多收斂!你說我能不怒么!只因我對你分明就是、就是一片真心,以禮相待的。頓一頓,快飛起來的眉毛再耷拉回去,苦哈哈嘆氣,再說我現在哪敢不經批準就殺人?會被扣分的,被扣分很可怕的。 行一善:糟糕,不當心把心里想的說出來了。 只是 即墨遲喊得著急又委屈,直到這時,行一善才算是從夢境中全然醒來,分得出何處是真實,何處是虛幻。 良久,行一善抬起手來,撫住即墨遲的臉,展眉輕輕笑出了聲。 我想起來了。行一善道:我全想起來了,我除了是行一善之外,還是傅宣。 我似乎已經心悅于你太久太久了,久到即便是輪回轉世,幾碗孟婆湯下肚,還是會重新喜歡上你。 第55章 實踐研究 如果詳盡記錄了,就會死的 行一善這話,就仿佛是那從九重天上劈下來得雷,一下就把即墨遲給劈懵了。 在趕走眾多醫修,又耐著性子反復確認過后,即墨遲方才真的確定,原來行一善確實已經全想起來了。 從兩人初見相識開始,至最后分別,這其中曾有過的幾次把酒言歡,短短數年時光,除去之后即墨遲去而復返,偷偷將自己的一縷魂魄寄存在行一善體內之外,其他的事情,行一善全部都想起來的清清楚楚。 即墨遲感到很驚訝。 因他先前是故意隱瞞,故意不曾將這些事情告知行一善的。 不為別的,就因為他曾經看到的那許多人間情愛話本。 即墨遲還記得,按照那些人間情愛話本上的套路,類似于他與行一善現在這樣的前世今生糾纏,是最容易鬧矛盾的,一個弄不好,先前轉世的那方便會陷入一種,反復糾結你愛的究竟是我還是我前世的怪圈,所以即墨遲才不敢胡亂說話,甚至連一點口風都不敢往外露,打算讓過去的那些事徹底爛在肚子里。 不是因為分不清,恰恰是因為能分得清,分得太清了,即墨遲才不想因為這點小事,給行一善帶去不必要的困擾。 可是沒想到,即便是沒有白玲瓏的參與,行一善到底還是恢復記憶了。 這么想著,即墨遲望著行一善那張比往常更顯溫和的臉,忍不住在心里偷偷問系統,所以、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系統哈哈大笑,簡明扼要:問我做什么,你自己開心動值功能能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即墨遲:有道理。 在系統的建議下,即墨遲默念口令,迅速打開行一善頭頂的心動數值條查看,結果卻驚訝的發現,正如行一善口中所說,行一善對他的心動值不僅沒有隨著恢復記憶降低,反而突飛猛進,一下躥到了滿分一百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