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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準備妥當,行一善布置起護法結界,為防意外,將韓無章也順勢包裹在了結界之中,專心等待即墨遲煉兵。 行一善知道,即墨遲煉制本命兵器要比他曾經收復沉冰玄鐵容易得多,大約只需要半天時間,便可將眠天石徹底煉化。 只不知道會煉出來個什么 按照即墨遲以前那愛講排面的性子,應該是把看著很霸氣的兵器吧?說起來,其實即墨遲之前使的那把骨刀就很不錯,可惜已經碎了,這回如果再煉出一把闊刀來,倒也應景。行一善一邊念完布置護法結界的最后一句口訣,一邊頗悠閑地坐下,有一搭沒一搭地瞎想。 咦,這地上怎么又有水漬?下一刻,剛坐下不久的行一善慌忙跳起來,師尊你怎么還沒入定,我以為你已經開始了。 聞言,身周飄著一圈焚天鬼火,連臉皮都被映得發藍的即墨遲指指行一善身后那石塊,重新閉上眼,輕聲道:地上涼,你坐石頭上去,留著靈力給我護法多好,為什么要給那老山雞用暖風咒? 行一善: 行一善轉頭看去,果不其然,韓無章頭頂才散去不久那朵小烏云,居然又聚回來了,而且已經從局部大雨變成了局部暴雨。 行一善:口 人在難過的時候,是應該下雨的。即墨遲閉著眼睛道:這樣才能側面烘托出他悲傷的心情。 行一善: 真的是幼稚死了! 行一善沒有再說話,倒是將眉頭皺得更緊了,再次往韓無章身上甩了一個暖風咒。 接下來的一炷香時間內,即墨遲招雨,行一善喚風,即墨遲再招雨,行一善再喚風,即墨遲再再招雨,行一善再再喚風,然而韓無章巍然不動,仿佛一座已經坐化的石雕。 你瞧,這老山雞根本就不在意自己頭頂有烏云,想來也是他同意我的說法,認為這雨下得很及時。即墨遲減持地道:你不許幫他烘干衣服,不許關心他,你不懂,他其實是凈覺和尚。 即墨遲這話一說完,行一善是反映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驚覺和尚是誰。 據傳在八百年前,他們上修界曾出過一對苦命鴛鴦,那二人不顧彼此正道魁首與魔道圣女的身份,在正魔大戰時相知相愛相思,不畏世俗眼光,毅然結合,后被一名喚凈覺的佛秀直接以暴力超度了。 反應過來即墨遲在說什么的行一善:。 總之,不許你再關心他。即墨遲揚聲重復道:等我日后恢復了修為,我就把他捆到萬鬼宗去,送給搖光當煉制人皮傀的上等材料,再也不要看他出現在我面前。 行一善神色微妙。 好,好,我不幫他了還不行?好師尊,你趕快閉上眼睛煉兵吧,唉,真該找面鏡子給你看看,就你現在這表情這語氣,再配上身邊那些藍了吧唧的鬼火,嗯只能說看著確實不太像好人。行一善有點無奈地點頭答應道:怎么重塑了靈芝之身后,這脾氣竟也變得像個小孩子似的,什么都要計較 得了保證,即墨遲這才滿意地笑了出來,專心閉上眼,將身邊那連綿鬼火燒得冰冷陰森,再引去眠天石上。 第42章 什么玩意 又是一把名字不咋樣的絕世兵 雖然嘴上答應著不幫忙,但在即墨遲真的專心煉起眠天石時,行一善還是為韓無章驅散了頭頂的烏云。 接下來的等待就有些無趣了,行一善百無聊賴的坐在石頭上,左右無事可做,索性便從儲物法寶中調出即墨遲送給他的劍譜,低頭用心研究,努力做到如即墨遲所說,裝作一切若常,不曾被方才的道侶之請困擾的模樣。 可是說出口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又哪能真的一點也不往心里去? 和初次聽到即墨遲表明心意不同,雖然在即墨遲沒把那層心思挑明之前,行一善是真的沒有往那方面想過,可是時過境遷,現如今兩人相處得久了,熟悉了,也一塊經歷過生死了,行一善很清楚即墨遲是在認真的同他說這些話,也是真的已將他認作可信之人,愿意毫無顧忌的信任他。 但是為什么不答應?難道是真的一點也不喜歡么? 雖然鮮少考慮過風花雪月的事,但行一善想,如果未來一定要他和某個人結為道侶,共修那通天大道,無論從哪方面看,即墨遲好像都是最合適的那個。 首先,按照即墨遲的說法,因為那系統的存在,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往后他們兩個都是注定了要同生共死的,這就從側面保證了他們做什么都會同心,不必擔心背叛和暗算。 其次,即墨遲看著不像個多情的人,應是真心對他好,想和他結同心契的。況且若即墨遲整肅萬鬼宗的計劃成了,從此約束住上修界所有的魔修,能讓他們與正道修者彼此休戰,那么料來,往后只要把誤會對外全解釋清楚,即便是掌門師尊也不會再阻止他們結契了。 再者 橫豎即墨遲體內的惡鬼已經被除去,即墨遲如今繼續修惡鬼道,不過是為了趕在天道大會之前盡快恢復修為,將盟誓做成。但待到事成之后,所有修者都會發下心魔誓,不可違背誓言互相殘殺,這樣一來,似乎就有足夠的時間供即墨遲放棄惡鬼道,重新做回一名劍修了,屆時便是劍修與劍修結契,難道旁人還會說出什么閑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