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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蒼穹派的人,那可就糟了,韓無章下的這個結界是單向結界,任何人只要使用一點法術,就能從外面進來,里面的人卻是無論如何也出不去的。 換而言之,如果如果來人是敵非友,他和即墨遲便要做了那甕中的王八。 一善,你給自己施一個隱身咒再過去,不要顯露氣息。顯然,這陣敲擊聲不止讓行一善感到擔憂,即墨遲同樣也想到了很不好的后果。 但即墨遲提醒的語氣很平靜,帶著一點安撫人心的效果,讓行一善立刻便穩定了情緒,依言念了個隱身咒。 一步,兩步,行一善慢慢走到洞府門前,隔著一層淡淡的sao粉色結界,扒住巨石偷偷往外看。 外面天藍藍,草青青,鳥語花香,一片祥和。 別說人影了,連個鬼影都沒有。 行一善: 師尊,外面一個人也沒有。行一善滿臉困惑地走回來,皺眉道:興許不是敲門聲,是其他聲音吧。 即墨遲嗯了一聲,聲調是往上揚著的,不是敲門聲,那會是什么聲 砰,砰砰!即墨遲話音未落,還不待行一善重新坐下來,剛消失不久的敲擊聲便又響起來,并且還敲出了節奏,讓行一善想裝聽不見都難。 誰啊,故意的么?行一善忍不住把眉頭皺得更緊了,這次沒再使用隱身咒,而是大咧咧的小跑過去,心里已經有點不耐煩,到底是誰在裝神弄鬼,是因為覺得自己打不過,所以想另辟蹊徑,把山洞里的人全都嚇死么? 然而天還是那么藍,草還是那么青,鳥語花香,一片祥和。 依舊是什么也沒有。 行一善: 行一善:事不過三啊!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我不管你是誰,你還剩最后一次機會了!三次機會用完,往后就算是你把這門敲出鼓點來,我都不會再過來多看你一眼哎喲! 不知從何處飛來顆小石子,正打在行一善腰窩上,力道不算大,不疼,但卻把被打的人嚇了一跳。 一善?發生什么了?山洞中,即墨遲聽到行一善的驚呼聲,連忙出言詢問,十二分擔心。 我沒事的,師尊。行一善如實回答道:有人往我身上扔小石子,但我卻找不見唉!怎么還扔咦? 第二顆硬物砸在腳背上,且砸得比第一下重很多。因為疼痛,行一善本能低頭看去,結果沒找見小石子,卻在自己腳邊發現了一樣看著很是眼熟的小物件。 一善?即墨遲等了許久,等不到行一善把下半句話續上,不由得更是擔心了。 行一善: 行一善彎腰撿起地上物什,輕輕摸了摸,而后慢吞吞地走回山洞深處,將這小東西捧給即墨遲看,遲疑道:師尊,你瞧這個,是不是你的儲物戒指? 片刻的沉默后,黑底赤紋的軟劍顫了顫,劍柄微微彎曲壓下,表示同意。 式樣很古樸的一枚戒指,原本鑲嵌在上面的靈石已被壓頂佛光震碎,是被人重新仔細修好的。那人修得很用心,甚至還幫忙換了顆比從前那顆靈石更高階的紫晶石,令它的儲物空間變得更大。 這儲物戒指上帶著主人的血印,算是已經認主的法寶。確定之后,即墨遲暗自放出神識,略一檢查,驚訝的發現這戒指里的寶物竟分毫未少。 就連眠天石也在! 師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東西不是早就被埋在蒼穹派的廢墟之中了么?究竟會是誰幫你修好它,又不辭辛苦把它送到這里來?行一善不解的問道。 我不知道。在這個問題上,即墨遲同樣感到很不解,但他現在至少能確定一點,我只知道這紫晶石上有魔修的氣味,應是某個魔修的私藏品。 可魔修怎么會無緣無故幫他呢?講道理,如果他死了,整個上修界的魔修都該放鞭炮慶祝才是。說白了,雖然自古正魔不兩立,可是在想要他即墨遲趕緊去死這件事情上,可以說正魔兩道也算是難得達成了合意。 罷了罷了,橫豎他如今只是一縷魂魄,可憐巴巴的棲身在一把劍中,情況便是再壞,也壞不到哪里去了,何必再費心思考,送還這戒指給他的人究竟是要害他還是要幫他? 反正無論怎樣,這寶物失而復得可是件大大的好事,因為摸著良心講,他是真挺心疼自己那么大一塊眠天石的。畢竟這渺渺三千界,真正合適自己的機緣也就那么幾樣,他能遇見一樣已是萬幸,還不知道下次再遇到是什么時候。 師尊,我覺得你是太過悲觀了,你執掌萬鬼宗這么久,指不定就有哪個魔修是真心聽從你,效忠你,想要幫你呢?比如玉衡長老,再比如開陽長老?因為感受到了即墨遲的自嘲,行一善張了張唇,試探著小聲道。 即墨遲卻只是控制劍柄左右晃了晃,權當搖頭。 你太天真了,一善。即墨遲異常冷靜的道:在我與你跳下天火谷,三十年未歸時,玉衡和開陽之所以沒有背叛我,應只是因為膽小,覺得靠他們自己根本無法解開鎖魂印,更害怕我萬一沒死,回去催動他們身上的鎖魂印。而天樞那派人膽敢公然叛變,大約就是因為他們在心里認定了我已經死去,或是即便不死,也定已成不了氣候,更堅信依靠他們自己,就能慢慢找到解開鎖魂印的方法,你明白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