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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方琉璃臺很快上升到蒼穹派專門用來議事的清正堂門口,即墨遲從善如流邁下來,遲疑片刻,索性直接走到廳內空著的椅子旁坐下,并沒有和蒼穹派掌門寒暄什么。 還是什么都不要說了,等著別人先開口最好,否則別人不一定會把從他嘴里說出來的話歪曲理解成什么樣子。 即墨遲坐下后,白玲瓏也緊跟著在他身后站定,眼觀鼻鼻觀心,看似對屋內的幾名美男子視若無睹,暫且沒有將老色批的本性暴露出來,讓即墨遲省了不少心。 此次蒼穹派會面,但凡是在上修界有點名氣的門派都派人來了,并不止局限于四大派,有些人即墨遲甚至都沒有見過,想來是近些年才新興起來的門派。 屋里總共有十把椅子,即墨遲是最后一個趕到的,人到齊了,談判便可以開始了,最先站起來說話的是蒼穹派現任掌門,葉無問葉道長。 葉無問生得一副鶴發童顏,身姿挺拔如松,表面上看不出有多大年紀,周身氣質卻極沉穩。在葉無問抱拳與各門派掌門彼此寒暄時,即墨遲一手撐著下頜,目光緩緩略過葉無問滿頭的白發,眼底忍不住浮現出一絲驚訝。 這怎么 這不是他多年前的手下敗將之一么? 萬萬沒想到,行一善的親傳師尊居然會是葉無問,更沒想到,蒼穹派居然早就換人管了。 嘖嘖,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先前聽一善說起蒼穹派掌門,他還以為是那個曾與自己有過一面之緣,臉上骨骼感很重的中年人,沒想到竟然會是葉無問。 但葉無問究竟是從何時起做了蒼穹派掌門的?一百年前?還是八十年前?他怎么一點消息都沒得到? 即墨遲記得葉無問。 那是在二百年前,即墨遲剛剛統一魔道,入主萬鬼宗時,曾在機緣巧合之下見過葉無問一面。只不過,那時的葉無問還只是一名普通的蒼穹派長老,頭發也是黑的。 黑頭發的葉無問不比白頭發的葉無問沉穩,親眼見到即墨遲單槍匹馬在山門前叫囂,氣得當場靈力上涌,沖上來打頭陣,結果卻因為修為太差,沒能從即墨遲手里走過十招。 即墨遲當時是怎么說的來著? 你天資太差,不堪一戰,本座無意殺你,速速去喚你的掌門師兄來與本座切磋,如若不然,本座今日便要從這里殺上去,逼那老兒出戰。 往昔輕狂狀歷歷在目,即墨遲面無表情地捂住臉,忽然有點牙疼。 說實話,直到今天之前,即墨遲都不知道如今的蒼穹派竟然是葉無問在當家,如果他知道,便不會答應來此議事了。 那天道系統也真是,之前為他播放預言時,怎么就不記得提醒他一下,蒼穹派掌門早就換人做了呢?不提醒便罷了,竟然連許多年以后,蒼穹派被滅門的大場面都直接省略掉了,讓他只能跟隨行一善的視角,看到一大片早已被萬鬼宗魔修鏟平的廢墟,從始至終沒看到一名除行一善之外的蒼穹派弟子,更別提蒼穹派的掌門了。 驟然見到故人,即墨遲在牙疼之余,還覺得有點奇怪。 如若沒記錯的話,葉無問的修行天賦并不高,按照他當年在交戰時探得的結果,葉無問此生該是無緣大乘期,滿打滿算也就只能修煉到化神期小圓滿境界,混個末座長老已是萬幸,就算以前的掌門出了事,也不可能輪到葉無問來做這個掌門。 可是如今卻 即墨遲閉目放出神識,悄悄去探葉無問如今的境界,卻在探得結果后,結結實實地吃了一驚。 竟然是洞虛期中層! 就憑葉無問那個再勤都沒法補拙的破爛天賦,究竟是怎么突破瓶頸,修煉到洞虛期的? 即墨遲感到很費解。 但是比葉無問修為境界更讓即墨遲費解的,是葉無問對待他的態度。 打從他進屋起,葉無問好像就沒有睜眼瞧過他,冷淡得仿佛之前從沒見過他一樣,和曾經放狠話要將他碎尸萬段的那個沖動小長老判若兩人。 察覺到即墨遲的異常,白玲瓏左右看了看,裝作若無其事地向即墨遲傳音道:尊主,可是發現了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即墨遲有點臉盲,記不住太多人,也懶得聽這些正道掌門在他面前你一言我一語的嘮叨,驟然聽到白玲瓏的傳音,一時只覺如聽仙樂耳暫明,悄悄在心中回答道:不對勁,很不對勁,看到那個叫葉無問的沒有? 白玲瓏依言望去,臉頰微紅地點頭:看到了,很帥。 即墨遲: 即墨遲:看到就好,本座跟你說,這個葉無問居然沒有在第一時間沖上來揍本座,這就很不對勁。 白玲瓏被噎了一下。 尊主!您把人家好好一個美男子怎么啦!他、他好像是行一善師父吧?您當初不會是對師父求而不得,才轉頭 即墨遲掏掏耳朵,有點無奈又很是習以為常地嘆氣,似乎早就已經習慣了白玲瓏這樣九曲十八彎的腦補,淡定傳音打斷她,暗道:事情不是左護法想的那樣,本座當年不曾與葉無問有過什么感情上的糾葛,倒是不小心下手太重,打斷了他全身上下近一半的經脈,差點把他打死了。 白玲瓏: 白玲瓏:尊主您怎么就不知道憐香惜玉呢!美人是不可以用力打的!美人是要被小心愛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