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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且未眠的感覺并不好受,整個人都有些恍惚的麻木。 耳際忽然聽到了一些動靜,慕襄臉色微頓,一個翻身就要起來制住即將靠近床榻的人,匕首抵至對方脖頸后,慕襄才發覺是師禾。 他堪堪停住匕首的刺入,聲音嘶啞怒急:你發什么瘋!孤都讓你走了,何必還來糾纏不清? 師禾剛剛并沒有反抗制住他的意思,他一旦沒有成功收住匕首,就真的刺進去了。 來喚殿下喝藥。慕襄才發現師禾手上端著一碗藥膳。 孤不喝。慕襄皺眉別過頭去,緩緩坐回榻上,你要走就抓緊點,遲了孤就真要拿慕鈺泄憤了。 殿下別任性。 師禾突然撫上慕襄的肩側,慕襄一怔,隔著褻衣的溫熱觸感讓他忘了反抗,于是一時不查間,他直接被定了身,動彈不得。 他怒視師禾,師禾并不在意,坐在了他面前扣住他下巴,將藥膳一勺勺地喂入他口中,由于無法自主吞咽,藥膳有部分從嘴邊流出了,也都被師禾用帕子一一接下。 事出突然,南域有變,我今日就需離開。 慕襄心口一顫,可卻說不出話。 師禾低頭吹了下guntang的藥膳,再度送入慕襄口中:丞相今后不會太過為難殿下,其他人殿下應當自有應對之法,至于慕鈺 師禾擦了擦慕襄嘴角的藥漬:若真不喜,那便殺了罷。 慕襄有些驚愕,沒想到師禾會這么說。 殿下想要這皇位,如今得到了,那便坐好當下,不如做一位盛世明君。 慕襄想說話,可卻什么都說不了,只能聽著師禾說著臨別之言。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藥膳里有一股淡淡的鐵銹味,比以往更難入口。 師禾道:之前讓殿下去泡藥浴,若真不喜便算了,不泡也無妨,殿下會長命百歲。 慕襄第一次聽師禾主動說這么多話,只是語氣依舊冷靜平淡,像是所有一切都是隨口一說。 陳家公子之事我已拜托申御醫看照,殿下無事不必前往。 師禾沒說的是,他除了讓申卓墨按照他的方法幫忙驅蠱之外,還叮囑三日后驅蠱若未成功,那就直接動手殺了陳刻。 這事本該去叮囑慕襄派人去做,最后還是轉變了主意。 這一別怕難再見,殿下珍重。師禾起身放下空碗。 慕襄艱難地動了動唇。 見著慕襄的眼神,師禾到底是停下了腳步,回去解開他xue位:殿下想說什么? 慕襄本想說再陪孤吃一頓早膳罷,可最后還是改了口:孤腿麻了。 師禾: 慕襄竟從師禾眼中看出了一絲無可奈何之意,師禾聞言坐回床邊,給他輕揉著腿。 慕襄心里一顫,還是不一樣的罷。 倘若師禾若真的毫不在意,又何至于 剛剛喝的藥是什么? 殿□□內的蠱還未完全驅除。 慕襄定定地看著師禾,根本不信他這話??捎譄o法從師禾這里得到答案,他只能作罷。 師禾想了想,從懷中取出了一支青簪:這是殿下出生那日,不知為何出現在本座身邊的簪子,便留下給殿下做個念想。 慕襄觸及青簪時瞳孔猛得一縮,用力拍開師禾的手:不要! 師禾微愣,像是沒反應過來,青簪便落在了不愿處的地上,發出了啪得一聲。 他也沒再說什么:殿下若是不喜,便扔了罷。 慕襄不去看地上的青簪,那模樣是和他之前夢里的一模一樣。 師禾一手握著心臟,一手拿著青簪的形象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像是夢魘一樣一直纏繞著他。 夢中之物當真出現在了眼前,那是不是說,夢里之事也會在往后的某一日真切發生? 心驚的慕襄沒注意到師禾微顫的手,也沒察覺他的動作,于是被弄暈時也都沒反應過來。 見慕襄閉上了雙眼,師禾終于微微蹙了眉頭,寬大的袖袍往下滑了些,露出了一道被布條纏繞的傷口,血液已經透著布條滲了出來,滑入掌心。 黏膩的液體讓人不喜,如此之外還有還隱隱的白線環在他的皮膚上,透著一股圣潔的詭異。 師禾幫慕襄掖好被褥便站起身,看了眼地上的青簪,也沒撿起。 他注視著慕襄的睡顏良久,沒再多留,轉身離去。 他未帶一人,孤身離了京城,入了官道后才回了頭,遠遠的看了眼皇城。 初不知自己為何前來此處,如今卻知為何離開。 你還沒跟我說說為什么最后死了?朱純榮給突然到訪的一位老道倒了杯水,聽著他講述之前就未說完的故事。 若有靈之人都能干涉凡塵之事,那豈不要亂套?老道笑瞇瞇地喝了杯水,世間萬物都逃不出因果二字,亂改命數與國運總要付出點代價。 神神叨叨。朱純榮不以為然,你之前所說,蔣念清和蔣執瀟實為一人可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