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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拿孤的手磨牙?慕襄回來后把手洗了七八遍,今日國師若不回來,你就別進食了。 香香叫喚了兩聲。 若是國師一直不回來慕襄朝金辰兔露出了個友善的微笑,那你就餓死籠中,葬在這未央宮罷,也算是你兔生榮幸。 香香: 這是人干事? 20、第 20 章 殿下何必跟只兔子置氣? 師禾往籠子里放了些菜葉, 轉身對無可奈何的尚喜說:上午膳吧。 喏。 師禾一回來,尚喜著實松了口氣, 他家陛下已經跟這只兔子慪了幾個時辰了,也不用膳,但自己不用膳也不讓這只兔子痛快,不給它吃就算了,還把菜葉和蘿卜都擺到籠子外面,一個特別近但又剛好夠不到的位置。 慕襄不看師禾,臉上沒什么表情,不過在師禾吩咐說上午膳時到底沒反駁。 他只是有些陰陽怪氣地說:國師大人還用得著吃?不是在府中用過膳了嗎。 慕襄在京城多有眼線, 丞相什么時候進的國師府,待了多久, 又是何時離開的他都知道。 包括師禾一回府, 府中一眾下人皆是驚喜, 管家還小心翼翼地問國師是否會多留幾日,然后即刻后廚開始生火,為許久未歸的國師準備午膳。 師禾微微一頓:不曾用過。 慕襄一怔,有些不信。 師禾在慕襄身邊坐下,唇角微微掀起:看來殿下安排在本座府里的眼線做得還不夠好。 慕襄不自在地移開視線,試圖轉移話題, 既然國師還未用過膳, 那便一起罷。 午膳氣氛總體還算融洽,就是一旁的金辰兔似乎是餓狠了, 蘿卜菜葉吃得丁點不剩, 跟餓牢里出來的一樣。 慕襄瞥了它一眼:這只太能吃了,改日去鋪子里換一只罷。 香香: 大家都叫香香,為何不能放過彼此, 本是同根,相煎太急啊 師禾淡道:殿下高興就好。 慕襄一怔,心里怪異地酥麻了一瞬,像是一根根羽毛尖撓過一樣,在平靜的水面上掀起一道道漣漪。 慕襄心情好了,就對換兔子失去了興趣:算了,蠱蟲還用得到它。 師禾:用不到了。 他抿了口茶又道:陳刻體內的蠱不是它能逼出來的。 哦。慕襄冷漠地看向香香,那還是換一只罷,這只太能吃,養不起。 香香: 不,他覺得自己還能再掙扎一下。 用完午膳,師禾和慕襄一起去了東宮側殿。 東宮為太子居所,自然輝煌無比,慕襄此前從未來過。 對這里一花一草的陌生在無時無刻地提醒著慕襄,他的皇位從不曾名正言順過。 陳刻依然躺在榻上,面上的潮紅已經退下些許,但依舊不曾清醒。 伺候的宮女也只有在晚間更衣清洗來上幾次,每每前來都要戴上面罩,也絕不可和陳刻直接產生肌膚接觸。 真正的蠱蟲還在他這里。師禾拉開陳刻的上衣,他的心臟處像是被什么污染了一樣,詭異的泛著黑,并且延伸出無數條像蜘蛛網一般的手臂,密密麻麻。 慕襄問道:那之前那些蟲子 師禾平靜地注視著:是這只蠱蟲的養分。 這些蜘蛛絲漫延幾寸后便停止了伸長,應當也是沒了養分的緣故。 從始至終慕襄都沒持續太久時間地去注視這些黑色紋理,不知為何,每每一靠近,他的心里都會產生刺痛般的抽搐,紛雜的情緒便會從心臟處涌出,堵得他呼吸都痛。 師禾道:殿下往后不要獨自前來這里。 嗯慕襄默了一會兒,問:這只蠱倘若沒有取出,會造成什么后果? 不會造成什么后果。師禾側眸看向慕襄,眸色淡漠又無情,倘若無法取出蠱蟲,本座會殺了他。 慕襄有些錯愕。 一條人命對一個謀逆上位的皇帝來說著實不算什么,可這話卻是從師禾口中說出的。 其實他隱隱已經猜到,不夜城死的那些人應該就是蠱蟲所為,它應具有傳染性,但凡接觸之人都有可能出事。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無法保全蠱蟲母體之人,那殺死養分的供體便成了最佳選擇,真到了那一日,慕襄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他本以為,倘若有一天他要殺死陳刻時,師禾會是阻止他的那一位,卻沒想到師禾比他還要早一步地做出了決定。 國師果真一心一意為了大襄。慕襄垂了眸,自嘲地笑了笑。 師禾既沒有反駁也沒有應聲:殿下回罷。 慕襄拒絕了:孤想看看。 師禾明顯不想慕襄在這,兩人對視了會兒,慕襄抿了下唇,放低聲音:我可以給你打下手。 師禾沒在說什么,而是拿出了隨行的針盒,像是默許了慕襄的留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