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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禾招了招手,喚道:香香。 慕襄下意識地抬眸看向師禾,耳朵麻了半邊,可能是yin者見yin,香與襄同音,在師禾出聲的那一瞬間,像是在叫他自己。 襄襄 說起來,慕襄記憶中,只有他的母后在他回宮那日叫過這個乳名,或許都不算是乳名,只是母后隨口一叫,想跟他拉近關系而已。 灰金色的兔子聽見師禾的喚聲后立刻蹬著腳跑過去,極為利索。 師禾走到陳刻榻前,香香便也跟了過去,一靠近陳刻身體,它本來兩只微耷的耳朵立刻豎起,圓圓的眼球也帶著些興奮的意味。 陳絡緊張地站在旁邊,等待著結果。 香香利索地上了床榻,小小的身體在陳刻身上跳來跳去,時不時低頭嗅嗅,像是在驅趕著什么。 不消一會兒,陳刻便開始有了變化,他的膚色越來越紅,緊閉的眼皮也開始顫動著,嘴唇囁喏。 就當眾人都神色嚴肅時,陳刻突然像詐尸了一樣坐起身,哇得一聲吐出一團黑色的東西,細看之下,竟是一團蟲子。 香香幽藍的眼睛一亮,猛得撲了上去。 別! 慕襄話還沒說完,香香就已經吃了兩只了。 離開了供體的蟲子逃竄開來,陳絡嚇了一跳,連著后退好幾步。 師禾回到慕襄身旁:這對它來說是養分,讓它吃罷。 慕襄皺著眉頭:這就是蠱蟲? 師禾微微搖頭:不算是。 慕襄心里微跳,按照師禾的意思,陳刻體內是有蠱的,可金辰兔驅逐出來的這些并不算作蠱,那 他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就見陳絡叫了一聲,原是有一兩只落網之魚順著他的腳在往上爬。 香香聞聲而來,東啄一下西啄一下瞬間將其消滅。 還有最后一只在朝門口跑,香香以極快的速度俯沖過去將其叼入口中吃下,轉過身時的那小表情竟然有幾分滿足的意思。 似乎是吃飽累著了,它跳到師禾腳邊蹭了蹭,師禾將其拎起來,放到了慕襄懷里,結果它瞬間掙扎起來,一點都不乖巧。 嗯大概是看懂了慕襄眼里的嫌棄吧。 不過既然是師禾放到他懷里的,慕襄斷然沒有扔下的道理,只是口頭低聲威脅:再動孤回去就把你燉湯喝了。 香香: 我不是人,你是真的狗。 慕襄問師禾:兔子不是食素嗎? 師禾回道:部分金辰兔可驅蠱,食素同時也吃蠱蟲。 說話間,本來已經坐起的陳刻雙眼一閉,又砰得一聲倒了下去。 陳絡擔憂道:國師大人,家弟這 師禾走近床榻:令弟從今日起,去國師府住著,不得接觸任何人? 陳絡和慕襄都是一怔,前者還不知道什么情況:家弟這還沒好? 師禾微微挑起陳刻的衣袖,往上一拉,他的小臂上竟布滿了淡淡的、詭異的黑色紋理,像是有生命一樣在他體內流轉著,時隱時現。 令弟現在的狀況較為麻煩師禾像是有什么話沒說完,希望陳大人能多配合。 只要能救家弟,下官自當鼎力配合!陳絡被黑色紋理嚇了一跳,立刻道。 師禾注意到了欲言又止的慕襄,問:陛下想說什么? 既然師禾都問了,慕襄干脆就直說出了口:非要住國師府? 師禾:其他地方不安全。 可以帶去皇宮。慕襄就是不想別人入住國師府,畢竟除了雅帝那一朝,還從未聽說有人在國師府過夜過。 師禾微不可見地蹙了下眉頭,連尊稱都忘了:不可,離你太近了。 慕襄愣了一下,半晌道:可以在他住在東宮偏殿,那里沒外人,也方便掌控 還沒說完他便閉了嘴,想起東宮可是師禾昔日學生慕鈺的宮殿:或者在后宮里給他找個偏殿也行 就東宮罷。師禾說罷轉身,又報了幾味藥草,從昨晚起陳府所有接觸過陳公子的都要服用,藥抓回來熬兩個時辰即可。 是陳絡猶豫道,下官可否派人和家弟一起入宮,方便照顧? 師禾微頓:不可。 慕襄雖不知為什么,但還是順著師禾的話說:陳大人這是不放心宮里的人伺候? 回陛下,臣絕無此意!陳絡苦笑道,只是突然來這么一遭,臣有些不知所措。 那便這么定了。慕襄剛剛被香香啃了一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那可是吃過蟲子的兔嘴 國師剛說的那味藥膳,孤也要服用嗎?慕襄心不在焉地問,他的手穿過金辰兔厚重的毛發,不動聲色地揪了一撮。 香香發出了一道嘶嘶聲,飛快地從慕襄懷里蹦下去,沖進籠子里朝著慕襄咧了咧大門牙。 慕襄冷淡地看著它,不知道現在去退貨,老板還要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