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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控制室位于地下一層,地下二層和地下三層都是實驗室,目前他并不知道試劑到底在那一層,但是時瑾更傾向于總控制室。 因為在所有地圖里,只有總控制室的位置標注的最清楚。 當然,實驗室里也有可能,只是他們只有三個人,并不確保兵分兩路的情況下準確完成任務。 最終,時瑾決定派陳山下去搗亂,放點□□,影響一下沈隨風的隊伍,順便報告進度,如果他們在總控制室沒找到試劑,馬上折返下地下三層。 陳山跑得快,紅馬放出來比封咎還要快,時瑾放心很多,但還是叮囑他見事不好就趕緊跑路。 陳山沒別的優點,就是聽話,時瑾說讓他跑,他是絕不可能回頭殺的,他信誓旦旦的和時瑾保證之后,時瑾就帶著封咎前往總控制室。 接管了整個總控制室,就相當于控制了所有人,就算是總控制室沒有試劑,也能彌補一些他們人少的缺陷。 去總控制室的路上照樣是封咎打頭,時瑾走在后面。 軍校的監察員把水放成了一片汪洋,順利到壓根都不需要動腦,只是幾組密碼被藏在了字里行間,時瑾稍微費了些時間,就有了眉目。 他蹲在地上解題的時候,封咎提著光刃在一旁為他警戒,時瑾個子并不算高,不過一米七五左右,在軍校生里算是矮的,骨骼又纖細,蹲下去的時候像是貓兒一樣,幾根手指頭飛快的在半空中劃過些字符,嘴里也在細細的念叨。 那時他們身處于一個很長很長的機械走廊里,走廊的盡頭、他們的身后就是總控制室,四周的一切都很安靜,一些細小的聲音被放大,封咎的視線又一次落到時瑾的頭發上。 從他的角度能看見時瑾柔軟蓬松的金色發絲和小半張線條流暢的側臉,時瑾乖巧的蹲在地上,垂著小腦袋,咬著食指指尖盯著手里的線索犯愁。 在某一刻,他似乎是陷入了僵局,氣哼哼的一跺腳,恨不得把那本文件給吃了,嚼吧嚼吧咽進肚子里。 下一秒,他猛地起身,金色的發絲在半空中蕩開一個弧度,恰好擦過封咎的手邊。 封咎的手指一顫,沒躲開。 柔軟的觸感從他的指尖滑過,像是一匹絲質上乘的綢緞,蹭過他粗糙的指背。 封咎喉頭發干,身體有一瞬的僵硬。 而時瑾渾然未覺,他跳起來后,鄭重其事的在密碼鎖上摁了幾下。 機械門在經過三秒鐘的識別之后,發出了沉悶的一聲“滴——”,泛著銀光的門緩緩地向兩邊滑開,露出里面的總控制室。 時瑾的手指因為激動而泛白,但他沒有先進去,而是退后半步,讓封咎打頭。 身為一個醫療兵,他永遠不會走在單兵前面,除非他的單兵身受重傷,即將死亡。 封咎第一個邁入了這座塵封了許久的總控制室。 控制室大概三百多平方米,入目之處一片銀白,在最中央放著一個控制臺,控制臺上有一個淡藍色的支架,在支架上,擺放著一個試管,試管里面流淌著淡綠色的液體。 時瑾在看到那個試管的時候腦袋都跟著嗡了一聲,果然,他沒猜錯,地圖標的這么清晰是有原因的! 他捏著線索,示意封咎清掃四周。 其實也沒什么好清掃的,這四周空蕩開闊,什么東西都沒有,只是時瑾習慣性的防范罷了。 “這個,應該就是能拯救這個星球的試劑了?!比ト∠略噭┲?,時瑾習慣性的開始總結:“只要我們把它帶出去砸碎,讓試劑之中的因子揮發,我們就能拯救這顆星球?!?/br> 換而言之,他們就是這場大賽的勝利者。 望著唾手可得的勝利,時瑾舔了舔唇瓣,示意封咎去拿。 封咎調整好光離子戰衣,帶好頭盔,手背上也覆蓋了一層黑色的戰衣,他緩緩走到臺前,伸手取下試劑。 這一系列動作在后來復盤的時候被人們帶上各種濾鏡去看,所有人都認為那一幕英勇無比,高大的男人從另一個維度而來,漆黑的光離子戰衣覆蓋到他的每一寸,但人們依舊能從他頭盔的淡藍色鏡片里看到他堅毅的目光,他手持光刃,將這個落后末等星球的希望取下來,緊緊地握在了手里。 他拯救了一個世界。 但在當時,封咎和時瑾并不能明白這些意味著什么,他們只以為自己完成了一個試煉,除了心跳過快,過程過于順利之外,并沒有多余的感想。 時瑾在封咎成功取到東西之后立刻通過耳麥給陳山下令,讓陳山撤退,并且馬上示意封咎原路返回。 東西雖然拿到手,但還沒來得及摔碎,那任務就不算完成。 結果時瑾這邊剛下令撤退,陳山的驚叫聲就從耳麥那頭傳過來。 “時瑾,他們強行破門了,地下三層的實驗室里面有好多感染者啊?!?/br> 耳麥那邊傳來紅馬的嘶鳴聲,陳山的驚呼聲中還夾雜著其他人的痛呼聲,與此同時,時瑾發現整個研究院突然開始響徹起警笛和紅燈。 時瑾立刻明白了,這是第三層的實驗室被破,實驗室內關押的感染者跑出來后觸動了實驗室的警報,實驗室開始啟動自毀模式。 有些實驗室的自毀模式是直接自爆,有些實驗室的自毀模式是快自我封閉,前者沒什么好說的,后者就是將層層出口都封閉住,誰都別想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