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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白:“……剛才你說給我們聽的話,別再讓第三人知曉?!?/br> 殺手愣了愣,隨即明白了江逾白指的是玉佩的事情,隨即低頭稱是。 他走后,周琰若有所思道:“碧海青冥劍的劍佩……現在是在盛家人手上吧?” 江逾白點了點頭。 周琰不知想到了什么,眉頭微微皺起:“他們家的后人,就是你上次主動讓劍的那女的?” 江逾白:“是她。說起來,要不是碰見了她,也就沒有我們今天這一番糾纏了……” 周琰嘲諷道:“……呵?!?/br> 江逾白:“不是,你又怎么了?” 周琰一拂袖,轉身走了:“沒什么?!彼灶欁酝陌档淖呃刃腥?,腳下邁了幾步,黑暗里看不清他的神情,回頭來添了的那一句話聽著卻尤其別扭,“只是可惜了。你對人家那么上心,人家到現在卻連打聽都沒打聽過你一聲呢?!?/br> 第16章 十五 說真的,江逾白雖然活了這么些個年頭,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哄人。 穿越之前他一介孤身無牽無掛,穿越來后終日面對的是鶴發白須的師父。即使他師父后來象征性地給他收了個師弟,可小師弟從團子模樣起就貼心懂事,偶爾有悶悶不樂的時候,也是江逾白隨便送些什么哄哄就能哄好了。 周琰機敏,明明只要愿意什么都能想通,卻每每做出一副小兒情態來為難人,讓江逾白哭笑不得。 ……等等,為什么要哄他?他都這么大個人了! 江逾白反手一拍自己的額頭,暗自嘆息。一是反省自己果然年紀大了,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也跟看孩子似的;二是暗自警戒,以后絕對不能再欠人家的錢。這一萬兩他不還上,得心虛一輩子! 其實江逾白蠻喜歡周琰這幅把所有別扭擺在明面上的模樣的??偙人前咽裁炊級涸谛牡椎膸煹苈詮?。 別看他言語里嘲諷之氣重,拂袖時的背影像是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你似的??蓪嶋H上他這樣的人,要是不想理睬誰根本沒必要鬧什么別扭。 周琰的身法甚是俊俏,短短十幾步就能走完的走廊,他卻走了有一會兒了——指不定豎著耳朵等他的解釋呢。 ……江逾白卻不得不承認,自己蠻吃他這套的。 于是當即輕嘆一聲,摘下臉上的面具,輕輕往他行去的方向一扔—— 周琰頭也沒回直接一手接住了。 “行了,你明明知道這是有人在設計陷害盛家。那小丫頭的父輩……和我算是故交,合該看顧一二?!苯獍兹粲兴嫉卣f。 周琰手握著面具,轉身去看他,卻發現江逾白的眼神沒有落在他這個方向,反倒是沉浸入了哪段往事一樣,月光似是為他披上了一層淺霜。 “……”周琰低垂了眼瞼,忽而抬頭,帶著一絲莫名其妙的嘲諷道,“蕭家二公子不是剛剛及冠么,沒想到還能和一個二八少女的父輩是故交?” 江逾白:“………”一時不察,掉坑里了。 他總是忘記,這里和他記憶中的江湖已經隔了約莫十三個年頭了。即便是讓那盛家的姑娘親自來看一眼原來的江逾白,她也不一定能把人給認出來,何況是現在的江逾白。 “咳咳。我認識的那人雖然年輕,但在盛家輩分很高。勉強算是那姑娘的父輩吧?!苯獍卓人粤藥茁?,蒼白地解釋道,他不再給周琰機會挖掘盛家的譜系,匆忙轉移話題,“你怕也是提前料到了有人要來刺殺聞人璩,所以才出現在這兒吧?” 周琰:“不久前接到的消息。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會牽扯出盛家?!?/br> “碧海青冥劍與其劍配都只是餌?!敝茜粲兴嫉卣f,“他們是想釣出誰來呢?” 他們原本的計劃或許是讓聞人璩趕在盛家人之前拍下碧海青冥劍,再安排殺手,這樣看來盛家人行兇的理由才足夠充分,卻沒料到半路殺出來一個江逾白,碧海青冥劍就這么簡簡單單地回到了盛家手上。 但是對方手上有劍配也一樣的,總能把聞人家和一些人的視線引到盛家身上去。 縱使盛家本身和了解盛家的人都知道,碧海青冥劍與劍配在當年就已經流失,然而如今距離盛家的龍庭會已經過去了一十三年,能站出來為盛家作證的人……估計也死絕了。 盛家以神劍碧海青冥和劍訣搖星十三劍聞名江湖,百年來在西海穩穩占據腳跟。十三年前,盛家在西海諸島上舉辦“龍庭會”,引無數英豪前去切磋論劍,卻被混進來的烏蠻人用蠱毒幾乎屠了大半。 烏蠻原本是南疆的一個小部族,先帝在世被當時的淮王引兵攻破,族中擅長蠱毒者統統被充作了戰奴??梢哉f烏蠻人是朝廷費心費力養著的一群毒蟲,誰沾染上都要倒霉。 江湖傳言是盛家與烏蠻人里應外合,烏蠻才攻破了由諸派高手組成的防線。但江逾白對當年之事再清楚不過了:盛家是有疏漏之處,而所謂的里應外合則完全是替人背了黑鍋。 “不管他們想釣的是誰,盛家都不該再受到牽連?!苯獍纂p臂環胸,把劍抱在懷里,干脆道,“一會兒我去瞧瞧那個姑娘?!?/br> 周琰原本平緩下來的臉瞬間拉得老長:“不許去?!?/br> 江逾白:“為什么?” 周琰:“你到底對自己的身體有沒有點自覺?春無賴應該叮囑過你不該做些什么吧?半夜吹風、喝酒、妄動內力——你還想不想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