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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清風朗月高潔傲岸出淤泥而不染的二公子呦! 蕭睿不會冒著置蕭齡于不義的風險做什么,江逾白……江逾白也不會。 他感覺得到,這具身體里還有一些屬于“蕭?!钡那榫w。至少在他消化完關于蕭睿的一切之前,他不會輕舉妄動—— 不就是給人家做男寵嗎。 這有什么難度。 不是江逾白自夸,他自穿越前就被朋友們戲稱“直的一匹”、“直成中指”?;从H王對著他這樣的做派能起什么“性致”……就算他輸! 第3章 二 蕭老爺對蕭睿大約是真真一點在意都沒有了。 兩個家丁駕著馬車,居然就直接往淮親王府的后門去了。 按理說,蕭家有半分在意蕭睿的身體,為他請個大夫一看,就知道他如今不過是懸著半條命的身體——那大約也不會把他往淮親王府送了。如果他就這么死在人家府上,得有多晦氣。 應門的是個雙鬢斑白的老家丁。他一副睡不醒的模樣,上上下下把沒什么表情的江逾白和紅著張臉、憤而不發的葉俞打量了一遍,側身將他們領進了王府,將蕭家的家丁擋在了門外—— “有意思,有意思?!彼麚u了搖頭,說,“頭一次見到奴才比主子反應還大的?!?/br> 老人不是瞎子,他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對主仆不是那么情愿。但一腳踏進了王府后門,無論什么理由,他也就不以貴族禮數相待了,自顧自地走在前頭為他們領路,連蕭睿不同凡響的外貌也沒讓他露出半分異色。 淮親王府不愧是煊赫一時。即使他們此刻行走在王府偏僻的一角,但入目皆是丹楹刻桷、雕梁畫棟,與記憶中的蕭府相比高了好幾個層次。 如此精美深邃的宅院,仆人卻不多。他們一路行來,就沒見到幾個下人。 “到了,你們以后就住這兒了?!崩先送崎_一扇門,將里頭的陳設展示給他們看。房間不好不壞,卻已經比他們之前荒山野嶺上的居所要好了不少。 “.…..”走了一路的葉俞漸漸冷靜了下來,發現……事情和他想象的不怎么相同。 果然,老人清了清嗓子,仿佛培訓新入宮的秀女一樣,說了幾條規矩。比如以花亭為界、不能在王府里隨意走動呀,不能隨意出府透露王府里的所見所聞呀,最重要的一條:不許耍小心思引誘王爺。 老人一臉見得多了的模樣說:“別怪老夫沒提醒過您,咱們王爺可不是什么色令智昏的角色。從前也有別府送來的伶伎自作聰明,為爭寵使了些見不得光的手段,結果……哼?!?/br> 這個江逾白在蕭睿的記憶里隱約聽說過。那個伶人惹惱了淮親王,被判了凌遲,尸體都被折磨地面目全非了;而送他入府的那個小官則被抄了一戶口本?,F在看來,倒是另有隱情。 葉俞:“我們才不會做什么呢!” 老人:“那樣最好?!?/br> 意思就是讓江逾白在這兒乖乖等著被“臨幸”……在王爺想起有他這么一號人之前,安安靜靜呆著。 其實吧,即使淮親王現在“聲名在外”,從前想走后門討好他的人也不少,積攢下來的“美人”大概也堆得滿這一座院子了。只要江逾白保持低調,他在這后院里就不會是最惹眼的一個;況且在這兒吃得飽穿得暖,還不會有不長眼的來給他找氣受……這么看來,呆在王府,似乎也挺好的? 葉俞默默扇了自己一個巴掌:想的什么亂七八糟的!他家公子是那種茍且偷生的人嗎! 江逾白……他還真是。 從前的蕭睿也許會因為文士情結郁結于心,但江逾白一個江湖中人,哪里來那么多情cao糾結自己的“名節”。不到萬不得已,他就是不想過啜菽飲水的寡淡日子,平時都是怎么享受怎么來。 深宅后院,高床軟枕。再適宜他練功療傷不過。 于是他放軟了眉眼,第一次帶了些真心實意地笑了出來:“多謝老伯了?!?/br> 他這么一笑……在一片亂瓊飛雪里卻有勝過一片春日麗景的繾綣,比老人侍候過的任何一株奇花異草都要撩動人心。 嘖嘖……他暗自嘆了口氣,第一次懷疑起了自己的判斷,語氣也不自覺緩和了些許:“當然,雖然王府不許閑雜人等徘徊,但府上也常有御醫和他們的生徒陪侍。我觀公子面色不佳,還是盡早請個大夫看看吧?!?/br> 他這個奉承算是到了點子上,一時間連葉俞對他的感官也好了許多。身體好了才能談往后,他家公子正缺一個好大夫??! 江逾白不置可否。 入夜了。 葉俞忙前忙后——明明這房間里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他們隨身也沒有帶什么行李,葉俞卻還是繁忙到了前夜,將房間里的物事按照“蕭?!睆那暗牧晳T一一擺好。但他注定是白忙活一場了。 江逾白可不是蕭睿。只是他耳清目明,順著葉俞的安排也就穩穩當當地下來了……看葉俞的模樣,還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葉俞端來熱水,為他凈了臉和手腳,然后開始脫衣服。 江逾白:“?” 什么毛??? 葉俞解外衣的動作頓了下來,露出雪白的里衣。他生的白凈稚嫩,年歲不大,身形更有幾分瘦弱……也是,跟著蕭?;炷荛L幾兩rou。 葉俞先是遲疑了一會兒,隨后嘆氣說:“公子,咱們不都說好了,以后讓我先幫您把床溫好,您再躺下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