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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來,拖爾弼與她大哥的官職都不高,以后小侄兒進宮來做十二的哈哈珠子,七八歲的小孩子,面對一群尊貴的阿哥們,若是受了欺負歧視,古代版的霸凌可沒地方伸冤去。 萬柳覺得還是先得問過拖爾弼的意見,于是敷衍著道:“十二還小呢,等到他讀書的時候再說吧?!?/br> 反正還有好幾年,康熙也沒有多說。他見萬柳又將元寶全部壘進一個匣子里,嫌棄地道:“又不是沒有匣子,你再重新拿一個,分成兩個匣子裝不更好?“ 萬柳心道你懂個屁,她頭也不抬地道:“奴才就喜歡這種銀子堆成堆,滿出來的感覺?!?/br> 康熙被她逗得笑個不停,手指虛點著萬柳:“真是俗氣得緊,都快鉆到錢眼里去了?!?/br> 萬柳見他手指到了跟前,想都沒想,張嘴就要咬。他靈活得很,嗖地一縮,順勢捏住了她的臉頰。 手下肌膚滑膩柔軟如凝脂,康熙捏著捏著,就變成了撫摸,眸色暗下來,啞著聲音道:“你已經滿月了?!?/br> 萬柳瞬間翻了臉,用力拍開他的手,怒氣沖沖地道:“滿月怎么啦?難道還有規矩不許奴才滿月了?” 她的怒氣來得莫名其妙,康熙迅速回想了最近有沒有惹到她的地方,想來想去實在摸不著頭腦,小心翼翼問道:“瞧你這氣性,怎么突然又生氣了?” 萬柳哼了一聲,手摸著自己的肚子。才出月子,她小腹還沒有收回去。先前洗澡的時候,看到自己肚皮上的妊娠紋,她差點兒沒失聲痛哭。 蔡佳氏再勸,她還是覺著不爽。這些紋路幾乎要跟著她一輩子,這不是功勛的徽章,而是作為女人的慘狀。 “奴才哪里有生氣?奴才懂規矩得很,敢跟皇上生氣,奴才還要不要命了?皇上,奴才現在要帶十二,沒有功夫伺候皇上,皇上請回吧?!?/br> 康熙看了一眼悠車里咕嚕嚕轉動著眼珠子,不知道在傻笑什么的十二,見他實在可愛,忘了萬柳還在生氣,忍不住笑著去摸他臉。 萬柳眼疾手快抓住了康熙的手,嫌棄地道:“皇上可洗過了手?” 康熙瞪著她,怒道:“你居然嫌棄我手臟,我先前不是才摸過你的臉!” 萬柳嗆了回去,“皇上摸奴才的臉也就算了,十二不行。誰知道皇上從哪里來,摸過了誰,十二還小,可不能隨便亂摸?!?/br> 康熙氣得不行,她的規矩多如牛毛,來她這里看十二,得先換干凈的衣衫,而且手臉都要洗得干干凈凈。 真是個兇婆子,母夜叉! 康熙想罵,見她眼珠子瞪得滾圓,里面火花四濺,不服輸地昂著腦袋,一幅要與他吵架的模樣,又強忍住了。 “好好好,我才從乾清宮來,換過衣衫,洗干凈了才來,現在你滿意了?” 萬柳抬了抬下巴,別過頭總算放過了他,見十二又在蠕動,她眼神溫軟,去凈了手,俯身抱起了他,輕言細語逗著他。 康熙愕然,被萬柳迅速變臉的本事驚住,他看著母子倆其樂融融,哭笑不得地道:“還真是,十二以后萬萬不能跟你一樣的狗脾氣?!?/br> 萬柳突然渾身一僵,然后朝康熙露出燦爛無比的笑,將十二往他手里塞:“皇上你也抱抱?!?/br> 康熙從來沒有抱過兒子,突然被塞進這么個小小軟軟的東西,他雙臂如有千金,伸得直直的,渾身僵直得不敢動彈。 他急得大喊:“抱孫不抱子,快抱走,我不會抱......,咦,熱的,萬氏!” 萬柳胸前的藍色常袍,被水跡暈開了一大片。她拿著手指捏著衣衫,閑閑地道:“留下這個說法的才是孫子?!?/br> 康熙頭上都快出汗了,他顧不得萬柳拐彎抹角罵人,小心翼翼將十二放回了悠車里。 他打量著自己身前手臂上的水跡,先是瞪了一眼撇嘴要哭的十二,又瞪了一眼萬柳:“你是誠心的吧,明知道他尿了,還把他塞給我!” 萬柳已經拿了尿布,熟練替十二換了起來,笑著道:“十二這么小,皇上就不要跟他計較了?!?/br> 康熙被她快氣笑了,“你少狡辯,我有說十二嗎,我說的是你.....,怎么你還親自動手了,快讓奴才進來伺候,不然養著他們做什么?” 萬柳沒有理會他,捉著十二雪白的小腿,湊上前去聞了聞,又親了親他的小腳板,笑著訓斥他道:“真臭,以后再不看準人亂拉,額涅要揍你哦?!?/br> 十二像是條毛毛蟲蠕動了幾下,換了干尿布后,他只哼唧了幾聲,小拳頭舉在臉頰邊,甜甜睡了過去。 康熙聽萬柳意有所指,本來站在一旁生氣,見到她溫婉的側臉,眼角眉梢的笑意,心里也跟著軟下來,只靜靜站在一旁,微笑看著他們。 萬柳等十二睡熟了,站起身準備去換衣衫。她看了還呆呆站在旁邊的康熙一眼,詫異地道:“皇上怎么還不回宮去換衣衫,天氣冷,濕衣服穿在身上仔細著涼?!?/br> 康熙眼神閃了閃,她這時候倒想起了他會著涼,先前故意的時候怎么就沒想到?她明顯是要趕自己走,這司馬昭之心也太明顯,偏偏他就不如她的意。 康熙喚來梁九功,吩咐他回去乾清宮取一身干凈衣衫來。萬柳見他賴著不走,翻了個白眼,自己拿了衣衫去凈房洗漱。 康熙見她去了凈房,眼睛瞬時一亮,朝四周看了看,喚來奶嬤嬤陳氏,說道:“把十二阿哥帶下去好生看著?!?/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