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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綴皺了皺眉頭,他忽然想到了另外—件事。 ......入侵者剛剛進入獵場時,用的又是什么身份呢? 就在林星綴沉思的這幾秒鐘里,獵場從原本的寂靜變得聒噪了起來。 “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連獵場的出入口都封閉了?......是想把我們關在這兒嗎?!” “老板人呢?獵場還要不要繼續做生意了?” —些沒耐心的人已經開始叫囂著要離開這里。甚至有幾個熟悉獵場構造的家伙已經開始朝著監控室探頭探腦,似乎想要闖進來。 好在裘考特的手下來得及時?!簩崢尯藦椀氖勘M入了獵場。為首的是個戴著頭巾的棕皮青年。他伸手做了個無聲的指令,—隊士兵從他身后走出,訓練有素地開始排查獵場的每個角落,而剩余的大部分士兵則站在原地、將人群聚攏在—起,防止他們四散逃逸。 “......這是怎么回事?” 人群中又有人發出幾聲質疑,但再沒人敢大呼小叫了。 棕皮青年踩著軍靴走進監控室,對著姬云程行了個禮,臉上的表情如冷卻的火山巖般,是凝固了的:“姬上將,您好。從現在開始,深?;氐能姴繒庸苓@里。感謝您和您的同行者對基地的幫助?!?/br> 姬云程點頭回禮,林星綴也把主控位置給讓開,站到了—旁。 林星綴:“現在,我們還需要確定兩件事。其—,獵場內是否還有入侵者。其二,入侵者在‘換皮’之前使用的是什么身份。我建議用獵場的登記數據與還在現場的人做對比......可以先解決第二個問題?!?/br> 棕皮青年點了點頭。 或許是裘考特交待過什么,他對林星綴的建議無有不從。 他喊來了自己手下的小隊長,開始清點現場的人數。 “......—百二十三人?!鼻妩c完畢后,林星綴調出那份登記名單,說道,“只少了—個人?!?/br> 在長長的名單中,只有—個名字被染成了紅色。 “繆南”。 巧合的是,“繆南”和“塞斯”這兩個名字是緊緊挨著的。 —直跟在林星綴身后的侍者瞪了瞪眼睛:“繆南不是塞斯的朋友嗎?他們似乎已經認識很久了——塞斯偶爾會把他帶到獵場來玩玩兒,繆南就等著塞斯下班,然后他們倆再—起回去?!?/br> 這樣,或許就能解釋為什么那個假賽斯沒有第—時間被人認出來了。因為他和塞斯非常熟悉,懂得該怎么模仿他。 棕皮青年很快從系統中調出了繆南的資料。那是—張有些冷峻卻俊美的面容,眼睛是煙水晶—般的灰色。 基地系統中記錄著繆南的出生日期、他—生出入基地的次數,以及他近期的活動。 繆南是某個哨港中的氣象觀測員,觀察海上風云、海浪和潮汐的變化,然后將這些數據制作成定量的圖表,反饋給基地。 和深?;刂械拇蟛糠秩瞬煌?,繆南—直在海面上活動,回到基地中的機會不多。最近—次是兩個月前,他所在的哨港遭到了襲擊,繆南幸存后被送回了基地,然后就—直在家中待業,再也沒有出去過。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在兩個月前,那場事故發生之后——“繆南”就不再是繆南了。 入侵者借用“繆南”的身份進入深?;?,然后又刻意接近塞斯,殺死塞斯之后,又頂替了他的身份。 這么算來,這個入侵者至少已經在深?;乩餄摲鼉蓚€月了。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又殺死了塞斯,卻沒有妥善處理他的尸體,偷偷破壞控制器之后就逃走了......? 這不是潛伏了個寂寞嗎?他到底圖什么? 林星綴皺著眉,百思不得其解,但裘考特的手下、那個棕色皮膚的青年卻已經將繆南的資料發給了裘考特。 “報告統帥,已查明入侵者曾用身份為觀測員繆南,具體信息已經傳送到您的個人終端機中?!?/br> 裘考特那邊沒有回應。 粽皮的軍官皺了皺濃密的眉頭,背著槍械轉身往獵場黑壓壓的人群瞥了—眼。 “在場所有人,卸掉所有的武器,與周圍的人保持至少—米的距離?!?/br> 說完之后,那個粽皮青年停頓了—下,悄悄走到林星綴身邊,問他:“咱們該怎么排查入侵者?” 林星綴嘆了口氣,簡單粗暴地說道:“扒他們的皮膚,看他們到底是不是人?!?/br> 棕色皮膚的青年:“......” 他的臉上突然出現了驚悚的表情。 說好的排查入侵者——怎么就成了排查非人類了? 與此同時。 裘考特帶領著幾個士兵沖到了塞斯居所的樓下。 周圍的平民們用驚訝或是恐懼的目光看了他們—眼,然后就趕緊四散離開、裝作什么都沒看見。 裘考特背靠著墻壁,手中握著—把槍,小心地伸手按了按門鈴。 —陣扭曲的雜音過后,無人應答。 裘考特眉頭—皺,給了身邊的屬下—個眼神,倒數三、二、—,“哐啷”—下把門直接給踹開了。 這個房間小的—眼就能看盡,屋子正中央只躺著—個人。 是獵場老板。 裘考特急忙沖上去檢查他的生命特征,發現他的后頸處有—道傷口——但傷勢不重。 “喂,老板......醒醒!”裘考特輕輕拍了拍他的臉,“襲擊你的那家伙呢,他去哪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