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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本十分安靜,只有編導和攝像師們竊竊溝通工作的聲音,木盒一響,所有人都朝著子鶴望了過來。 編導怔了下,只覺得子鶴手里握著的黒木盒顏色極深,在昏暗的車廂里,那仿佛是一個黑洞,不折射任何光芒,是純粹的黑。 在編導的角度,并不能看到木盒內里有什么。 子鶴眉心微慫,這木盒很小,里面并沒有小鬼尸身,也沒有小鬼骨。 只有一滴深褐色的琥珀狀東西,黏在木盒里,一滴大概只有大拇指甲那么大。 可聚集在那一滴粘稠液體四周的陰煞氣,卻如有形,濃稠寒冷。 當他手在木盒上方拂過那些陰煞氣時,甚至覺得指尖刺痛。 這不是一個普通的養陰棺,是個定尸缸養陰棺。 這是什么?坐在邊上的攝像忍不住好奇探頭,朝著子鶴搭話問。 子鶴微微抬頭,朝著攝像微微扯唇,好看的花扇雙眼皮重疊,眼波凌厲而近妖。 昏暗的車廂中,子鶴眼神閃爍,隱約似有黑氣罩在他面上,使他五官微微朦朧,仿佛隨時會浮現出另一副不一樣的面孔。 可他眼睛,卻依然透亮,眼底隱約有暗綠色的光芒閃爍。 攝像盯著子鶴看了幾秒,突然覺得心驚rou跳,他快速眨眼,裝作揉眼睛,將視線挪開,不敢再看。 可耳邊卻還是傳來子鶴陰惻惻的聲音: 這是最陰毒厲害的養陰棺,你看著木盒,像是一頂縮小版的棺材。 他說著,將木盒送到攝像眼前。 攝像快速掃了一眼,這木盒還真的像棺材。 他只覺得那木盒遞過來時,同時一股若有若無的臭氣鋪面,陰寒的感覺讓他打了個激靈,不自覺往邊上挪了挪,想離子鶴遠一點。 子鶴扯唇笑了笑,笑容中隱約有邪惡氣質浮現。 看見里面那一點褐色的粘稠液體了嗎?子鶴壓低聲音,神秘的問。 聲音里充滿了危險暗示,讓一車聽到這聲音的人,都覺得后背發涼。 這不是琥珀,也不是什么粘稠的化學藥劑。 這是一滴用特殊方式,混合了特殊藥材,煉制的尸油。子鶴說著,突然朝著攝像大哥傾斜。 攝像大哥嚇的哎呦一聲就要起身,坐在攝像大哥另一邊的編導按了下,才阻止攝像大哥驚跳起身。 趙胤也拽了子鶴一般,低聲道:別嚇著人家。 仿佛是管教自家烈性犬的主人,聲音既有威懾意味,又帶著幾分寵溺。 子鶴笑著被拉回座位,他轉頭看了趙胤一眼,雙眼閃了閃,將手腕從趙胤手中抽出。 他撫摸著木盒,笑道: 我說的都是真的,這尸油也不是普通的尸油。 他挑眉掃視了一圈兒車內的眾工作人員,最后落在賈青君面上,他朝著賈青君邪邪的扯了下嘴角、眉梢,在賈青君若有所思的目光中,他粗著嗓子道: 陰月陰日出生的女嬰,出生起便不能見光,在昏暗潮濕的房間里,跟一具尸體一起養七七四十九天。然后在陰時殺掉,混合藥草煉煮,最后只取一滴尸油。 子鶴說罷,聲音突然停住,整個車廂內的空氣仿佛都在這一瞬間冷了幾度。 就在大家緊張壓抑不敢呼吸時,他才將木盒往前送了一下。 坐在前方車內兩側的工作人員,齊刷刷向后靠,躲閃子鶴手里的木盒。 子鶴這才低低的笑了幾聲,他笑聲含在喉嚨里,咕咕的,陰惻惻的像是死人的陰笑。 最后再以臨死之人的生血,為藥引,遞在這滴尸油上。以陰濕木裝好,聚陰符封棺,埋入陰宅風水位,滋養至少一年。才能養一尊上等養陰棺使用得當,它可以幫你cao控千萬尸兵鬼將。擺在你家的聚財位,它可以幫你生偏財最差,它也能幫厲鬼和邪修凝練陰煞氣。 子鶴說著,微微歪頭瞇眼,做出一副變態可怕的神情。 他話說罷,車廂里一片寂靜。 無人敢開口,只覺得車廂里陰森森的讓人害怕。 一想到自己跟那么個惡心的東西在一輛車里,直覺得瘆得慌。 大家面色沉凝,驚懼心慌,卻誰都不敢先動先說話。 倒是編導作為攝制組里的靈魂人物,最先鼓起勇氣,他尷尬勉強的笑了笑,道: 一墨真不愧是大明星,這演技,這腦洞,我可得把這個內容記下來,回頭劇本里得用上。 子鶴扯了扯唇,朝著編導一笑,在編導因為害怕而口干的砸吧嘴時,他卻收斂了視線。 雙手撫摸這木盒,他閉上眼,鼻孔微微擴張,輕輕吸氣。 車外世界白茫茫,雪花仍在飄揚不休。 車內一股濃稠的黑沉煞氣成縷,慢慢鉆進子鶴鼻孔間,迅速卷入子鶴的魂魄。 一段記憶涌入子鶴腦海,他忍不住嘆息。 這木盒,難道也是他的東西嗎? 上面居然也有一縷他的魂氣寄存 【紫玄山最高最大的桃樹下,子鶴將子鹽煉成了銅甲尸。 這一天,他突然明白了容浩的話。 心魔不是一種邪惡的修行,也不是入魔障,不是發瘋。 它是個深淵,一腳邁出去,無論是跌落萬丈,還是無休止的跌落,都再也無法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