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這樣清澈,純然猶如林間稚鹿一般。
莉茲覺得,自己大抵是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 因為一路上,安德森都未有讓她感到不適的出格舉動。 除了在必要的時刻提醒她小心階梯,并伸出紳士的援助之手外,安德森一直恪守著騎士守則。 莉茲踮起腳尖張望了一下,視線越過鐵索橋,看見了城堡的護城河外,路邊??恐氖煜ゑR車。 篆刻著的薔薇莊園徽印自然是看不清的,但她瞧見了世代服侍伯爵家族的仆人身影。 =Please support the chted work 徹底松了一口氣的少女,回過頭來和騎士長道謝: “安德森閣下應該有要事在身吧……”不再是客套的社交辭令,少女蔚藍的眼眸里裝滿了真誠的感激,“很抱歉,竟然耽擱了您這么久?!?/br> 騎士長心說,能夠與她共度的時間,根本不是耽擱。 只是他素來緘默,這個時候也只是微微頷首致意。 匆匆致謝后,少女便提起裙擺,轉身欲離開。 輕快得宛如一陣風。 “伊麗莎白夫人?!?/br> 安德森出聲,挽留住了這陣曼妙的風。 =Please support the chted work “嗯?” 莉茲停住了腳步,不解地望著騎士長,有點困惑。 “安德森閣下,您還有什么事嗎?” 她的眼神這樣清澈,純然猶如林間稚鹿一般。 正直的騎士長大人卻在里面看見了卑劣的自己。 安德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明明,最初的開始,是他先遇見她的。 莉茲那時候意識昏沉,半夢半醒,安德森也是有千萬個不放心,卻苦于任務緊急。責任心催促著騎士,青年只能匆匆丟下幾個治愈魔法,再給這嬌弱的姑娘籠罩一個防御魔法。 一念之差,抱憾至此。 但安德森并不覺得后悔。因為無論重來多少次,他都會選擇去執行任務。 那場婚禮過后,很多個社交場合作為騎士長的安德森與伯爵夫人相遇。青年在表面千篇一律的寒暄辭令之下,藏起了無數個真實的詢問。 ——您過得好嗎?伯爵他,對您好嗎?您……真的愛他嗎? 以及,您是否記得? 記得那個雪夜,月光湖畔,在薔薇伯爵之前,來過一個人。 過去的叁年里,有過很多這樣的場合。 正如此刻,他心底里裝滿了千言萬語,想要對她訴說。 然而最終,安德森只是溫柔地提醒她: “我想,您的斗篷有些松了?!?/br> ——那些關切或求解的話語,都太過交淺言深。 并不適用于騎士長與伯爵夫人的關系。 “哎?” 莉茲低頭一看,確實如此。 “還真是……” 應該是先前被青年抱在懷里走動時,衣料摩擦導致的吧。 莉茲伸手去系,卻意外觸碰到了一雙微涼的手。 “我幫您?!?/br> 安德森英俊的眉目順從地低垂著。 =Please support the chted work 莉茲任由他擺弄自己的衣領,不由自主地回味著剛剛指尖碰觸的感覺。 騎士長的手并不如何細膩,因為長期執劍而生有薄繭,略顯粗糙。 但是,莫名地,讓她無法忘卻。 仿佛曾經,在某個危急的時刻,也有過這樣的一雙手,握住了她,讓她不至于墮入黑暗的深淵。 莉茲嘗試著在記憶中搜索,無果。 是錯覺吧。 她心想。 系好斗篷后,少女所掛念著的這一雙手,便頓住了沒再動。 莉茲看出了青年大概還有話要說,便耐心地等,只是略帶好奇地望著這位在貴婦圈內炙手可熱的英俊騎士長。 良久,安德森才緩緩開了口: “或許,我可以向您提出一個請求嗎?” 青年的神情帶了些許掙扎,似乎接下來的話令他難以啟齒。 或許是因為,那是一個違背騎士守則的僭越請求。 /// 草莓醬的碎碎念: 騎士長問他可以嗎? 所以可以嗎可以嗎? 以及,草莓可以得到小天使的珍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