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復仇
坦歌看著闊別已久的小城,心里五味俱全,他指著河邊的空地道:“師尊,我們先到那里,然后再進城?!甭曇麸@得空洞干澀。 遇兒開心地飛了出來,晃身變成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換先落下去。 耿風隨后緩緩飛下,離地還有三四米的樣子,他突然一松手,黑球驚叫一聲掉了下去。 這樣的高度對他沒有什么危險,只是他沒想到耿風會這時候松手,他捂著屁股氣哼哼地站起身,齜牙咧嘴地瞪著耿風:“瘋子,你想摔死我啊…哎喲,我的屁股……”他偷偷瞄了一眼坦歌,見他還是呆呆的,心想:“哎,白摔了一跤?!?/br> 耿風笑道:“這點高度就大呼小叫的,虧你還是修真者?!彼恢?,黑球是為了轉移坦歌的注意力,才故意亂喊亂叫的。 坦歌看著熟悉的影色,只覺得渾身發軟,他離開家鄉已經十來年了,這里似乎還是他剛離開時候的景象。 凝子霄沒有說話,在一邊靜靜地等他。 遇兒拉住坦歌的手,邊搖邊道:“哥哥,你的家在這里嗎?咦,你怎么哭了?” 坦歌笨拙地擦去淚水,“啊,沒有。師尊,我們走吧?!?/br> 遇兒似乎也察覺出了他的傷心,乖巧地拉著他的手不再說話。坦歌心里涌起一絲暖意,他能夠感受到大家對自己的關切。 小城不大,只有一條主要街道,房子都是木頭建造的,街上很臟很亂,行人不多,只有幾個小孩在街上追逐嬉鬧,恰好是吃飯時間,空氣里彌漫著食物的香味。 坦歌進城后顯得更加慌亂,遇兒感覺到他的手在微微顫抖。 大家都不說話,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他們五個人穿著與眾不同,街上玩耍的孩童立即被吸引過來,嘰嘰喳喳地緊跟著他們,好奇地對他們指指點點,不少行人也駐足觀望。 正走著,從邊上小巷里轉出一個人來,他一眼看見坦歌,驚呼:“這不是坦歌嗎?” 坦歌扭頭望去,只見一個大漢望臉驚訝地看著他。 坦歌還沒有說話,那個大漢走上前來,上下打量著他,似乎還有點不敢確定,疑惑地問道:“坦歌?” 坦歌淡淡地說道:“步安東,我是坦歌?!?/br> 步安東是他的仇人步基共的親戚,在這個小城里,步家是一個大家族。 步安東驚訝地問道?!澳恪悴皇且呀洝呀浰懒藛??” 坦歌神色木然,冷冷地說道:“是死了,不過,我又從地下爬出來了?!?/br> 步安東打了一個寒顫,他明顯地感覺到坦歌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坦歌成天笑呵呵的。膽子極小,從來不和任何人爭斗,現在的坦歌流露出的長勢很不尋常,臉上神色凜然不怒自威。 步安東不敢亂來,他尷尬地擠出笑臉,說道:“哦,我還有點事情,以后再聊吧?!辈坏忍垢杌卮?,他轉身急匆匆地走了。 黑球在邊上說道:“這人有意思,話沒有說完就跑了,他是干什么的?” 坦歌說道:“步基共是他的堂弟,他當然來去匆匆啦?!?/br> 黑球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奶奶的,這家伙真沒有禮貌。老坦,別理他,先回家再說?!?/br> 坦歌無言地指了指街邊一條巷口。 凝子霄拍拍他的肩膀,說道:“走吧,坦歌,我們跟著你?!?/br> 坦歌鼓足勇氣向巷子里走去。 這是一個不大的院子,院墻是用稀疏的木板圍成的,只有半人高,上面爬滿了綠色藤蔓,院子沒有大門,只有一個缺口供人進出。 坦歌站在缺口處,呆呆地看著那座破爛的小木樓。 木樓的門突然開了,從里面走出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他對著門里面說:“苓娘,下次我給妳搞點鮮rou來,嘿嘿,除了妳身上的嫩rou,爺們到妳這里…”他突然發現門口站著幾個人,也沒有看清楚,就叫了起來:“苓娘,有相好的來啦…嘿嘿…呃…” 那漢子猛地認出了坦歌。 坦歌慢慢踏進院子,他臉色青白不定,拳頭捏得“嘎巴”、“嘎巴”、直響。 黑球抽出逆光劍就要上前,凝子霄急忙攔住他小聲道:“讓他自己處理,我們不要上?!彼钪@一切要坦歌自己面對才行,否則這個心結他永遠也解不開。 坦歌語氣干巴巴地說道:“步基思,你在我家干嘛?”他走到步基思面前,眼里閃著冷焰。 步基思突然看見坦歌,不免有點做賊心虛,愣怔了一下,心里奇怪:“坦歌這個軟蛋怎么回來了?大歌不是說已經整死他了嗎?哎,我怕他干嘛?這個沒用的東西,今天也不曉得從哪里冒出來了?” 步基思早就習慣欺負坦歌了,他大怒道:“???***變神氣啦,敢跟我這樣說話。告訴你,這里是我們步家的,你老婆早就改嫁給我哥了,苓娘她…嘿嘿,告訴你,她只不過是一個爛貨…” 坦歌像是突然鎮定下來,冷冷地說道:“步基共已經死了?!?/br> 步基思打了個寒顫,他這才發現,坦歌像是變了一個人。他陡然覺得肚子劇痛難當,剛低下頭察看,只見坦歌的膝蓋又迎面而來,他根本就來不及做不出任何動作,這一下正好撞在臉上,他被撞翻出去。 坦歌現在的功夫在世俗界已經算是高手了,步家的人雖然都會一些拳腳,但是比起坦歌可就差遠了。 黑球大聲喝釆道:“好!打得好!老坦再揍他!”這小子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坦歌墊步上前,沒等步基思躺下,飛起一腳,踢在他的肩膀上。 步基思一頭撞在木柵欄上,他被坦歌的連環攻擊打得暈頭轉向,嘴里哇啦哇啦語不成聲。 “住手!” 坦歌渾身一顫,只見木樓里走出一個婦人,大約四十歲模樣,滿臉的不高興。 坦歌緩緩轉過身來,低聲道:“苓娘…” 苓娘怎么也沒有想到來的竟然是自己的丈夫,她猶豫了一下,突然破口罵道:“你們干什么?都給我滾出去…”她急步跑到步基思身邊扶起他,“血都出來了,別動,我給你擦?!彼统鲆粔K軟巾,仔細地為他擦拭。 凝子霄都看傻了,他實在忍不住,問道:“坦歌,她是誰?” 坦歌臉色變得像血一樣紅,他狂吼出聲:“她是誰?她是我老婆!她…她…現在…她什么也不是…哇呀!”他從儲物腰帶里抽出長槍,嚎叫著掃向木樓,“乒:轟!”木樓被擊穿一個大洞。 長槍在他手中靈活地劃出一條弧線,“咔叭!”一面木板墻碎成小塊,散落一地。 坦歌像瘋了似的對著木樓發泄,不到十分鐘,這座他親手建起的木樓就碎成一堆廢墟。他站在廢墟上,殺氣騰騰地說道:“現在…我坦歌不再有這樣的老婆了?!?/br> 苓娘和步基思嚇得魂不附體,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坦歌會這樣厲害。 苓娘鼓足勇氣尖叫道:“你…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出去了多少年,也不管我們的死活,現在還有臉回來?要不是步家,我們娘兒倆早就餓死了,嗚嗚…” 正吵鬧間,從巷子外面沖進來十幾個大漢,為首的正是步安東,他們將凝子霄幾人團團圍住。 步安東看見倒塌的木樓,嚇了一跳,他走到步基思身邊問道:“小弟,誰打的?” 步基思疼痛難忍,恨恨地說道:“就是坦歌這個混蛋!他竟然敢打我?!?/br> 坦歌慢慢走到苓娘身邊,冷冷地問道:“我的女兒在哪里?” 苓娘嚇得直往后退,她沒想到坦歌竟會變得如此可怕。她哪里知道,坦歌經過多少次血腥廝殺的磨練,早已經不是那個懦弱的小行商了,他現在可是見過世面的修真者。 步安東擋住坦歌,神情古怪地說道:“你要見女兒?” 坦歌沉聲道:“怎么?你知道?” 步安東tu然覺得很氣餒,他頂不住坦歌散發出來的氣勢,后退一步說道:“這是你們的家事,跟步家沒有關系,我們走!” 步基思叫道:“安東哥…他…他打我…我要…” 步安東狡猾地阻止道:“小弟,我們走,回去再說?!彼l現坦歌變得很厲害,而且和坦歌一起來的幾個人好像更厲害。 凝子霄一直沒怎么說話,這時候他說道:“誰也別想走,說清楚了再走不遲?!?/br> 步安東大聲地喝道:“說清楚?叫誰說清楚?媽的,我們步家…”他還沒有說完,就被黑球狠狠地抽了一個嘴巴。 黑球的樣子絕對兇狠,他一把揪住步安東的頭發,獨眼睜得溜圓,聲音比他大一倍:“混蛋東西!跟我老大說話,嘴里像是吃過屎,你***想臭誰!” 步安東被揍懵了,他嗚哩嗚啦的不曉得在說什么。邊上立即沖過來五六個大漢,個個手執尖刀,撲向黑球。 凝子霄淡淡地說地:“別殺人,其它隨便?!?/br> 步基思卻喊道:“殺…殺掉他們…給我殺…” 耿風早已心癢難耐,見凝子霄一動不動,他嘻笑道:“哎,老弟,瘋子手癢癢,不好意思啦?!彼滩蛔〕鍪至?。 凝子霄真沒見過他這樣的修真者,打架的癮頭如此之大,他可是出竅期的高手,在修真界都算是厲害的高手了,竟然有興趣和這些凡人打架,簡直是不可思議。 耿風將功力內斂,完全憑招式去打,無奈他本身的功力實在堤太高了,這些人的拳腳只要和他對上,就如同碰上銅墻鐵壁一樣,“劈劈啪啪”聲中,每一個和他交手的漢子都碰得皮開rou爛,筋斷骨折,一個個痛得狂喊亂叫起來。 黑球沒有用逆光劍,他和坦歌兩人沒費多大功夫,就打翻了剩下的人,坦歌也不再顧忌,打得痛快淋漓。 凝子霄蹲下身來,很有禮貌地問道:“步基思,請問,坦歌的女兒在哪?你能告訴我嗎?” 步基思的鼻子還在不停地流血,劇烈的疼痛使他渾身顫抖,他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不知道…” 步安東躺在地上叫道:“他女兒和我們步家沒關系,你去問苓娘…我兄弟不知道…” 黑球一拳砸下去,他只用了三分勁,口里罵道:“奶奶的,老大沒問你,要你來說?!?/br> 這一拳,把步安東上下兩排牙齒砸碎了一半,步安東疼得狂吼起來,可聲音還是嗚嚕嗚嚕的不清楚。 坦歌站在苓娘的面前,他不說話,只是死死地盯著她。 苓娘面無人色,發紫的嘴唇不住地抽動著,她終于忍受不住坦歌的眼光,尖叫道:“老娘早就不是你的人了,女兒怎么樣你管不著…”她歇斯底里地叫喊著,一副潑辣無賴的樣子。 以前坦歌從來不敢在她面前大聲說話,她從骨子里看不起他。坦歌曾經有一筆為數不少的祖產,可是她嫌不夠,硬逼著他去雷炎帝國做生意,坦歌不敢同她爭辯,只得窩窩囊窩囊地去了雷炎帝國,從此厄運不斷,直到在黑獄遇見了凝子霄。 苓娘色厲內荏地叫喊著,心里卻感到非常害怕,坦歌現在真是變了,以前他是不敢用如此堅定的目光和自己對視的。 坦歌冷冷地道:“女兒在哪里?說!”一個“說”字猶如霹靂一般震響,他用上了氣力。 苓娘嚇得向后一縮,她覺得被坦歌喝斥是很難堪的事,這個窩囊廢竟敢這樣說話,她突然像發了瘋一樣尖嚎起來。 “啊…你哪里來的女兒…你這個沒用的東西會有女兒?哈哈…什么東西!你以為她還是你的女兒嗎?哈哈!告訴你…你這輩子也別想見到她!”她瘋狂地尖叫著。 坦歌猛地揚起長槍,大喝道:“去死吧!”他眼睛都紅了。 凝子霄躍起身形,一把抓住槍桿,搖頭道:“坦歌,她不值得你一槍,想想你的女兒?!?/br> 坦歌一呆,緩緩收起長槍,他明白師尊的意思,殺死孩子的母親,他就永遠也無法去面對自己的孩子了,無論孩子的母親曾經做過什么。 凝子霄輕聲道:“坦歌,跟我來?!彼叩讲桨矕|的面前,將他拖到一邊,對著步安東念起咒語,就是在拉都國皇宮學到的迷心咒語。 步安東漸漸被迷惑了,看著他散亂的眼神,凝子霄試著問道:“你是誰?” 步安東木楞楞地回答:“步安東?!?/br> 坦歌精神一振,他明白師尊幫自己出手了。 凝子霄問道:“坦歌的女兒在哪里?” 步安東道:“早死了?!?/br> 坦歌腿一軟跪坐在地,兩手緊緊抱了頭。 凝子霄也是一驚,“怎么死的?苓娘知道嗎?” 步安東似乎猶豫了一下。 凝子霄柔聲道:“說吧?!?/br> 步安東說道:“苓娘不知道,那小丫頭很倔強,成天跟苓娘要她爸爸,苓娘很惱火,是步基共大哥把小女孩帶回步家的,讓她當服侍大老爺的丫鬟,誰知道,沒過幾年,小丫頭出落得越來越漂亮,先是被大老爺的獨生子看上了,后來大老爺也玩了她。小丫頭強得要死,有一天她半夜里逃了出去,我們出動了很多人去追,在河邊堵住了,結果小丫頭就跳河了,她跳河前還說,我爸爸會回來找你們的?!?/br> 他被凝子霄的迷心咒語控制后,當真是有什么說什么。 凝子霄的臉色變得鐵青,問道:“大老爺是誰?” 步安東被凝子霄的煞氣驚動了,不安地扭動著身子,說道:“大老爺就是步桓,步基共的大伯?!?/br> 坦歌傷心欲絕,在這個世上他唯一牽掛的人只有這個小丫頭,他非常痛恨自己,恨自己當初為什么那么軟弱。他低低地說道:“寶寶,妳爸爸沒有本事,害得妳去跳河,寶寶,別怕啊,妳…妳…我…”他說不下去了,肩頭劇烈地抖動起來。 凝子霄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哎,坦歌…看開些吧?!?/br> 步安東猛然驚醒,大叫道:“你對我干什么啦?”他疑惑地看著凝子霄。 坦歌慢慢地抽出長槍,向凝子霄施禮道:“師尊,請恕弟子無禮?!?/br> 步安東驚恐地看著坦歌。 凝子霄嘆道:“知道了?!彼D身走回院中。 坦歌也扭頭便走,可他的長槍突然從手肘處向后穿去,一槍刺穿了步安東的脖子。步安東沒有想到坦歌真會殺人,他緩緩地癱倒在地。 凝子霄走過去對耿風說道:“我們到大街上去等,坦歌一會兒就出來?!?/br> 黑球剛要說話,凝子霄阻止道:“走!”他拉著遇兒向外走去。 遇兒一聲不響跟著凝子霄就走。黑球搖搖光頭,也隨著出去誕。 坦歌面無表情地走向步基思,臉上依舊掛著兩行濁淚。 在苓娘的尖叫聲,他將步家的十幾個大漢殺得一個不剩,留下尖叫不休的苓娘,轉身走出院子。 黑球苦笑道:“沒想到坦歌這么慘。老大,你就讓我去幫他一起殺,好嗎?” 凝子霄搖頭道:“沒法幫,我們跟著就行了,他自己的心結要他自己解?!?/br> 坦歌倒提著黑色長槍,滿身血跡的走出巷口,一步一步向街東走去。凝子霄四人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后,后面跟著很多看熱鬧的人,其中有不少人都認識坦歌。 以前的街坊鄰居們議論紛紛,坦歌的懦弱膽小在這里可是有名的,幾乎所有的人都或多或少的欺負過他。已經有人看到小巷里的死尸,于是坦歌殺了十幾個步家人的消息轟動了小城,跟在坦歌身后的人越來越多了。 耿風笑道:“這下可鬧大了,嘿嘿,坦歌真是一嗚驚人啊?!?/br> 凝子霄淡淡地說道:“可惜,這不是他所希望的?!碧垢璧男那槟酉鍪掷斫?,他知道,如果不讓坦歌發泄出來,以后他再修真,就很可能修進魔道里去。 街東頭是一個不大的空場,步家就坐落在這里。步家的院墻是用石頭壘砌起來的,這在當地是很少見的。 坦歌根本就沒有找大門,他抄起長槍砸在院墻上,“轟!”塵土磚塊四處飛揚,院墻被他連著三槍擊穿了一個大洞,他就這么筆直地走了進去。 黑球驚訝道:“哎,坦歌好厲害??!”他們四人也跟著跟進院子,后面的人群紛紛涌上前去,坦歌展示的實力,讓這些人好奇心大發,都不顧死活地擠上前看熱鬧。 步家一陣大亂,從屋子里沖出幾十個大漢,有人驚叫道:“這不是坦歌嗎?” 從步家人群里走出一個老漢,大聲喝道:“你是坦歌?” 坦歌眼光一掃,這人他認識,是步家最厲害的角色,很霸道的一個人,以前坦歌看見他時,都是繞著走。 坦歌面無表情地說道:“步沓阪,我要找步桓!” 步沓阪哈哈大笑,調侃道:“哎喲,還真是坦歌,看不出來啊,好像變厲害了,老太爺會見你?別作夢了,你這個窩囊廢是不是找到撐腰的啦?火氣還不小呢,你***不知道嗎?敢和阪大爺這樣說話,你不想活啦!” 他那副兇神惡煞的模樣,膽子小一點的真要被他嚇住了,可是坦歌已經不是原來那個膽小的坦歌了,他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手里的長槍陡然昂起,頂在步沓阪的咽喉上。 坦歌依舊冷冷地說道:“交出步桓!” 步沓阪難以置信地抓住槍尖,憑他的身手竟然沒看清坦歌的長槍是如何頂上自已的。他使勁想扳開槍尖,坦歌只用一只手握著黑色的長槍,步沓阪無論如何用勁,槍尖都穩穩的紋絲不動,就像鋼鑄鐵焊的一般。 他向后急退,左晃右躲,坦歌飄然跟進,槍尖依然頂在他的喉嚨上。 步沓阪頓時火冒三丈,大吼道:“坦歌,你***有種刺進來,我…”他要是知道坦歌已經殺掉十來個步家人,他絕對不會這樣說的。 坦歌點頭道:“好!”一挺長,“噗哧”一聲輕響,槍尖從步沓阪的脖子后面露了出來。 坦歌冷冷地說道:“想死很容易,交出步桓!” 步沓阪掛在長槍上,兩眼睜得溜圓,到死他都沒弄明白坦歌怎么會變得這么厲害和冷酷。 步家的人全慌了,連看熱鬧的人群也慌亂起來。步家的人拿著棍棒砍刀蜂擁而上。 黑球和耿風都看向凝子霄,凝子霄搖搖頭道:“讓他自己處理吧?!眱扇祟D時垂頭喪氣。 黑球嘀咕道:“哎,我這不是白來了嗎?” 坦歌舞動長槍沖進大群,步家這群烏合之眾如何是他的對手,他沒有再殺人,槍尖專斗刺向他們的大腿胳膊。他整個身形都掩在槍影中,不到三分鐘,地上便躺滿了呻吟嚎叫的步家大漢。 他走到其中一個人身邊,槍尖頂上他的喉嚨,問道:“步垣在哪里?”聲音更加生冷枯澀。 那人嚇壞了,“我…我…” 坦歌眉頭一皺:“不知道?”一槍捅穿脖子,轉身槍尖頂上另一個人的脖子,“步桓在哪里?”那人嚇得號啕大哭。 從屋子里又跑出三個人來,大叫道:“住手!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坦歌一抬頭,“嗯,我以為步家主事的人都死光了,很好!很好!步宗!你的兒子霸占了苓娘,你的哥哥逼死了我的女兒,你們步家真是了不起,很會欺負人啊,我坦歌從死人堆里爬出來了,我倒要看看老天是不是開眼,很好!今天老天似乎非常眷顧坦歌…哈哈…步桓在哪里?說!” 步宗看著滿院子躺著的步家子弟,簡直驚呆了,他看著殺氣騰騰的坦歌,不知所措地說道:“你…你殺了我們步家這么…這么多人…你,我跟你拼了!”他瘋了似的沖了上去。 坦歌長槍一抖,槍刃掃過他的大腿,步宗突然發現自己的一條腿飛了出去。沒等他跌倒,坦歌手腕一翻,長槍回掃,又將他另一條腿斬斷。步宗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凝子霄幾人也被坦歌冷酷的殺戮所震驚,想不到他竟會如此瘋狂和血腥。凝子霄微微皺眉,心里深深嘆息,仇恨可以使人完全喪失理智,就像自己在家鄉時被人欺騙,以及女友的背叛,當時的心情恐怕和坦歌現在差不多吧。 坦歌的長槍指向另一個人時,那人崩潰了,他哭喊道:“大老爺就在屋里…就在…” 坦歌長槍一振,發出一陣“嗡嗡”的震顫聲,他拖著槍柄走進屋去。 步桓坐在一張木躺椅上,身后站著幾個步家子弟。他盯著坦歌,有氣無力地說道:“坦歌,你夠狠!說吧,你想怎么樣?” 凝子霄四人跟著進屋,黑球小聲說道:“就是他逼死坦歌女兒的?這個老不死的東西,太壞了?!?/br> 坦歌的長槍在地上滑過,發出清脆的金屬聲,槍尖悄無聲息地頂在了步桓的胯下。他手腕微微一擰,槍尖穿襠而下,步桓發出一聲慘叫。 坦歌冰冷地說道:“你不是很喜歡糟蹋人嗎?現在你誰也欺負不了…” 步桓痛得眼冒金星,他語不成聲地呻吟道:“喔喲…你…你…”那些步家子弟一個個噤若寒蟬,呆立不動。 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沖進屋來,步桓神情劇變,他忍痛叫道:“你來干什么?滾!快滾!” 坦歌瘋狂地大笑,一槍刺穿了那個男子的胸膛,步家人全都大叫起來。 坦歌說道:“我不殺你,也讓你嘗嘗喪子之,破家之恨,哈哈!” 那男子就是步桓的獨子,第一個糟蹋坦歌女兒的人。 步桓慘叫道:“你殺了我…你***殺了我…” 凝子霄淡淡地說道:“夠了,坦歌,走吧?!彼D身走出房間。 坦歌突然從極度憤怒中清醒過來,只覺得心中的悲傷猶如潮水般涌來。他意興闌珊地跟著凝子霄走到院子里,身后傳來步桓聲嘶力竭的哭嚎。 凝子霄上前托起坦歌的胳膊,說道:“我們走!”五人破空而去。 圍觀的人群發出驚訝的叫聲。 步家經過這次變故,家道迅速衰敗。步桓因獨子被殺,終日憤恨不已,不久身亡。 步家敗落后,苓娘也知道了自己的女兒已被步家逼死,她悔恨交加,變得瘋瘋癲癲,成天叫著女兒的小名四處游蕩,最后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