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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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第二天,顧珞往寧壽堂給老夫人請安之后,就往外院去了。 候在外院駕車的婆子往日里眼睛能長到天上去,可今日,她們卻都稍微收斂了些,見顧珞出來,滿臉堆笑的迎了上去。 顧珞最是知道這些婆子的陰奉陽違,所以只當沒看到婆子的討好,在拙心的攙扶下便上了馬車。 車轱轆聲響起,馬車很快便過了鬧市,一路往郊外駛去。 拙心看自家姑娘懶懶的靠在大迎枕上,卻是有些疑惑道:“姑娘,京城要說香火最旺的寺廟當屬天佑寺了,怎的姑娘卻要往靜華寺去呢?” 顧珞低笑一聲,似真似假道:“天佑寺每天那么多人去,佛祖哪能都保佑的過來。倒不如靜華寺,人少,佛祖許還能記得你家姑娘許了什么愿呢?!?/br> 聽著姑娘的話,拙心一陣啞然,知姑娘是在說笑,不由也跟著笑了起來。 顧珞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拙心看著姑娘這般,不由想起昨日姑娘退還了那羊脂玉簪子給世子爺,心中便不由一陣酸澀。 姑娘若真的和世子爺退了婚,顧家哪里還有姑娘的容身之處。 老夫人怕是為了國公府的名聲,也不會讓姑娘繼續留在府中的。 因著這樣的不安,她昨晚徹夜未眠。 她知道,自己其實是有些怕的,怕姑娘后半輩子只能在庵堂度過。 “姑娘,下車了?!钡鹊蕉鷤软懫鹱拘牡穆曇?,顧珞才緩緩睜開眼睛。 拙心緩緩扶著她下了馬車,待她看到眼前的清幽僻靜,聽到耳邊傳來深沉而悠遠的鐘聲時,重生以來縈繞心頭的煩悶似乎也消散不少。 靜華寺不大,比起香客眾多的天佑寺,這里給人感覺難得的清凈,沒有一絲的喧囂。 尤其院內菩提樹環繞,青黑色的屋檐,更顯古徑通幽。 顧珞隨著小和尚進了大殿,虔誠的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低語道:“愿佛祖保佑,信女此生和承恩侯府再無任何的牽扯?!?/br> 等顧珞拜了佛祖,正準備離開,卻見小和尚過來問要不要抽簽。 上一世,顧珞從未抽過簽,因為她早知道自己身不由己,所以對于自己的未來,早已沒了奢望。 可這一世,她猶豫了下,還是拿過了簽桶。 待簽落地,沒等顧珞拿起,小和尚卻是變了臉色,拿了簽神色慌張的就跑出了大殿。 顧珞不由大為吃驚,一旁,拙心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意外,氣道:“姑娘,這小和尚瘋了不成?” 佛祖面前不宜喧鬧,顧珞雖心中也頗為驚訝,卻也沒說什么,只緩緩站起身,添了香油錢,就準備離開大殿。 顧珞這才剛走出大殿,卻見那小和尚輾轉回來,將她攔住,“我家住持問施主可否移步后院禪房?!?/br> 顧珞微微詫異,卻也不疑這小和尚有壞心思,畢竟這佛家重地,還無人敢放肆。 而且,她心中其實也有揣測,這怕是她方才所求的簽有些問題,所以寺院住持才請自己過去解簽吧。 難道,自己所求的簽有端倪? 還是說是最壞的下下簽? 畢竟重生一世,對這方面顧珞多少也有些忌諱的,是以,往后院的路上,她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可讓顧珞更沒有想到的是,住持這里竟然還有別的客人,而且還是個男子。 顧珞不著痕跡一瞥,便知這男子怕是非富即貴。 男子著一身玄色銀絲長袍,腰帶上墜著一塊羊脂玉玉佩,雖背對著自己,可給人的感覺卻讓顧珞有著深深的壓迫感。 顧珞不由暗暗腹誹,這住持大人也是,既然有客人,又怎好叫自己過來,何況,還是個男子。 難道住持大人避世已久,已不知男女需要避嫌。 顧珞這么想著,便要悄聲避開。 不想,那玄衣男子卻突然轉頭看過來。 顧珞先是一驚,下一瞬,臉色一白,神色慌張的便跪在了地上。 跟在顧珞后面的拙心也嚇得雙腿一、軟,跪了下來。 玄衣男子看起來年近四十,高挺的鼻子,黑如墨玉般的眼睛,身上那股不怒自威,不是慶和帝,又是誰? 可皇上怎么會出現在這靜華寺呢? 顧珞不安的想著,卻也沒忘記磕頭請安:“臣女恭請皇上圣安?!?/br> 顧珞往年也經常出入內宮,自然是認識慶和帝的,可每次她都是隱沒在眾人間,恭恭敬敬的請安問好,哪里會和現在一樣,四目相對,顧珞不由有些后悔,今日自己不該往這靜華寺來的。 顧珞胡亂的想著,卻聽慶和帝一聲低笑,隨即,又聽住持大人道:“瞧你,看把人小姑娘嚇的?!?/br> 住持大人竟敢如此打趣皇上,顧珞心中愈發慌亂了。 就在顧珞誠惶誠恐恨不得快點消失時,只見住持神色凝重的看著她方才求的簽,半晌方開口道:“小姑娘,你可知這簽已有二十年沒人拿過了?!?/br> 住持說完,便再沒說話,顧珞頓時心中更不安了,暗暗道,這主持大人也真是,說話說一半。 既然這簽二十年沒有人再拿過,這到底是好簽呢,還是壞簽。 可直至顧珞離開,住持大人也未再多說一個字。 靜華寺的住持法號清遠,看起來慈眉善目,可誰都想不到,他的真實身份其實是當年的廢太子,慶和帝的皇叔。 按說廢太子歷來都沒有善終,只這清遠大師,本就無心儲位之爭,當年也是自請退位讓賢,所以,才得以遁入空門,幾十年平安無虞。 要說以他如今的修為,世間少有事情讓他動容了,可今日顧珞所求這簽,卻是讓他不由回想起二十年前。 如今已故的孝儀皇后,二十年前可不就是在這靜華寺求了同樣的簽,之后沒多久便入主中宮,成了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而今,孝儀皇后已去了有足足九年,這簽又重現于世,清遠大師怎能心里沒有計較。 若他所猜不錯,方才那小姑娘,想必和孝儀皇后一樣,注定和皇家有扯不清的關系了。 慶和帝見清遠大師這神色,語帶調侃道:“皇叔都出家這么多年,竟還相信這所謂的預言?” 不等清遠大師反駁,慶和帝親自替清遠大師續了一杯茶,起身也離開了。 見皇上起身離開,原藏在暗處的兩名侍衛還有乾清宮總管太監王詹忙緊隨其后。 作為乾清宮總管太監,王詹早年就侍奉在慶和帝身邊了,主仆情誼自是不同。 所以,忍不住便開口道:“皇上,您怕是不知道,昨日寧國公府滿月宴,可是熱鬧非凡呢?!?/br> 慶和帝笑而不語,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提及這寧國公府的滿月宴,必然是發生了什么意外。 王詹見慶和帝沒有嫌自己多事,便如實把昨日顧家滿月宴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只說著說著,他也不由有些替顧家這小姑奶奶委屈道:“皇上,這若非顧家小姑奶奶那姨娘,淳王府如今連香火都沒了??蓪巼惯@樣對待這顧家小姑奶奶,這事兒說小了是家丑,往大了說,可是對太后娘娘不敬?!?/br> “這些年,誰不知道太后娘娘有心照拂這顧家小姑奶奶,可寧國公府的人既然知道,還做這些下作的事情,恨不得這顧家小姑奶奶去死??梢娺@寧國公府的人,沒一個深明大義之人?!?/br> 王詹說這些話,原也是因著顧珞今日得了這上上簽,才故意在皇上面前提及這些事兒的。 原先,他也不準備主子有什么回應的,卻不想,慶和帝聽完,卻是饒有趣味道:“這小姑娘能眾目睽睽之下似真似假演這么一出戲,倒也有些急智?!?/br> 王詹聽主子這話,頓時更來了勁兒,說道:“皇上說的是??膳趴磥?,顧家小姑奶奶卻也是可憐之人。按說當年老國公爺給她和承恩侯世子定了婚事,可誰能想到,承恩侯世子卻一直不滿這婚事,這若非對這顧家小姑奶奶心存厭惡,昨日怎么可能缺席顧家這滿月宴?!?/br> 慶和帝聽著不由挑眉,這王詹存著什么心思,他又怎么可能不知。 確實,今日這顧家小姑奶奶求的簽讓他不免想到了孝儀皇后。 他和皇后在外人看來倒也是伉儷情深,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對她并未有傾慕之情。 只是皇后性子溫婉,做事穩妥,不藏私心,倒也讓他愿意敬著她,給她體面。 若說兩人之間唯一的憾事,便是九年前西苑狩獵,有人欲行刺他,皇后替她擋箭而亡。 慶和帝對皇后,便多了些愧疚。 也因此,這些年,宮里貴妃和妃嬪們覬覦后位,還有前朝大臣幾次諫言中宮之位不宜空懸,他都未讓人取代皇后的位子。 見皇上眉頭微蹙,沉默不語,王詹知道皇上這必定是想到先皇后了,也不敢再多言。 可不知為何,他依著對皇上的了解,今日這顧家小姑奶奶,怕是引起皇上的注意了。 撇開今日這所求之簽不提,顧家小姑奶奶有些日子沒見,竟然日漸長成,出落成大姑娘了。 這便是宮里近來得寵的婉嬪娘娘,也沒這樣的姿色呢。 ※※※※※※※※※※※※※※※※※※※※ 大家記得收藏一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