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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吾知道顧谷是為了自己好,可偏偏這種時候,他竟然難得的慫了。 看昀吾不愿再多說,顧谷也沒再多說什么,相比硬逼著他去承認自己受萬人唾罵的身份,如今便也只能隨他去了。 ~ 翌日 顧谷特意換了高貴非常的衣著,平日看著俗氣的灰藍色,穿在他身上卻格外的亮眼。 顧谷看著已然傻眼的昀吾,擔憂他那好不容易克制住的瘋狂突然復蘇,是以也沒有再如此臭美的顯于人前太久。 “主子,大概卯時左右都城的大人就能抵達,一切都準備好了?!卑⒗孀叩今R車前,對著里面的人畢恭畢敬的匯報著。 前幾日他們便得到了消息,都城會派人來到這里,為的便是皇商之事,顧家在此地一家獨大,如今若無意外,這個人人爭破頭的身份,他們也是勢在必得。 可有些時候出頭鳥也并不好當,所以在今日顧谷特地將那些有意皇商之位的諸多家族和商鋪全都叫了出來,如此也算得上是仁至義盡,這樣比較公平。 “阿梨,告訴昀吾,今日不要露頭?!鳖櫣韧蝗幌氲叫┦裁?,若他沒有記錯,今日都城來的人當中有個人是他和昀吾的舊相識,若說當初的顧谷尚且對于易容的爹娘都不認識的昀吾,有些熟悉和厭惡的感覺,那那個人想必會第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吧,畢竟那人可是個易容高手! 如今昀吾的情況,天天要死不活的,他還是悠著些,直接不要現身最好。 昀吾聽著阿梨友好的勸告,心中五味雜成,也不知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有一點卻是在他心中慢慢的升騰而起,終究他還是那個上不得臺面的。 顧谷掀開馬車簾,盯著昀吾落寞的背影看了許久,以他對昀吾的了解,想必此刻的他一定滿腦子亂七八糟,殊不知如此的作派并不是自卑,是對他不信任,或許對于昀吾而言,自己依舊是那個需要補償的存在吧。 “昀吾,你可有一刻,當我是你的朋友?” “哥哥,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鳖欛航袢仗氐爻洚斄俗o衛,雖然她是女兒身,可自顧谷出事,她便相當用心的學起了功夫,如今也算得上是江湖上的新秀了。 今日魚龍混雜,雖說周邊有護衛守著,暗衛也在暗處觀望,可她還是態度強硬的跟著,畢竟這種時候求人不如求己,自己跟著多少能護他一二,即便是顧谷各種不準,仍舊也沒有拗的過她,所以便也隨她去了。 看著一身男裝的顧窈,顧谷又想起了方才落寞無比的昀吾,這一對比,還真不知道究竟誰才是女人。 沒有再去過多關注昀吾的情況,有暗衛盯著,除非有人刻意引導,不然今日昀吾便不會出現在眾人眼前。 等到了顧家酒樓后,沒有等待很久,遠遠的便看到了低調卻又奢華的隊伍,而那張熟悉的臉也在第一時間映入了顧谷的眼中,只是他那身上為何黑氣彌漫,若說是鬼氣,這樣的感覺也必定是個修為極深的怨魂。 可如今他卻并不太想對他過多關注,畢竟如今的顧谷只是個凡人,可有些時候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顧谷感受到肩上突然傳來的重量,總也無奈而又做作的敘起了舊。 “顧谷,幾年不見,沒想到你竟越發妖艷了!”聽著這人的話,顧谷從心底泛著厭惡,那感覺竟比當初對昀吾時來的更加的強烈,這家伙在記憶中好似也是正常過的,只不過不知何時起,便變得越發的貪婪令人不恥起來。 在顧谷與他結交時,也曾是將他當做摯交的,可自他對自己不懷好意的意圖漸顯,他們便也漸漸疏遠了,本以為這么些年過去了,他會有所收斂,卻沒想到他竟得寸進尺,比之前更甚。 忍著給他一腳的沖動,顧谷轉身皮笑面不笑的說道:“柳至,你還真是一點沒變!” 言語中絲毫沒有掩飾厭惡和不屑。 柳至這人仿佛也是什么都沒有聽見一般,欠欠的湊到顧谷的耳邊,輕聲的說著“昀吾回來了是吧,想不到你竟也學會金屋藏嬌了,什么時候讓我這個好友也能好好細細的品嘗品嘗…” 顧谷聽著他如此過分的言語,拳頭和腿已經準備的夠夠的了,可即便此刻他再生氣,面上的功夫還是要注意的,“柳至,你還真是不要臉,狗改不了吃屎!” 饒有興致的看著氣憤不已,恨不得捶死自己的顧谷,柳至心滿意足的轉身離開,而留在原地的顧谷此刻也是在心里直接剁了他好多遍。 “沒想到本樓主活了上千年,再如何說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了,像這樣的渣子還真是絕種?!北硌萃觐櫣鹊牟糠?,冥犀此刻也是極度的惡寒,這得腦子被夾了多少次才會養成這樣的性格,這樣的人怎么還能活的這么滋潤。 看來世人口中所謂的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果真有些道理。 看著顧谷一臉大義凜然的站在原地不動,周邊的人全都面面相覷,立在不遠處的顧窈和阿梨實在沒忍住,好心的提醒后,顧谷才終于從自己剁rou的精神世界走了出來。 帶著人畜無害的微笑,便開始招呼都城中人進到酒樓,好像之前發生的一幕只是無關緊要的插曲罷了。 可就在眾人都忽略的地方,顧谷朝著阿梨使了個眼色,阿梨瞬間便明白了他的意圖,隨即便悄悄的離開了喧鬧的人群,至于去做什么,想必暫時沒人知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