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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一群原本盯著白宴偷瞧的小女生,此時心碎了一地。畢竟,誰也沒想到,白宴這么個神仙似的人物,找了個女朋友,竟然長成這一副模樣。 年曉泉的外形倒不是說不美,只是打扮過于成熟,身上穿的又都是她以前在鎮上買的便宜衣服,此時往白宴身邊一站,說是小姨也不會有人懷疑。 于是一群人低聲討論了一陣,打頭的黃毛便有些忍不下去了。 黃毛跟白宴一樣,也是潭城四中有名的關系戶。 她自從白宴第一次來學校時見了一面,之后心里便惦記上了,苦于沒有接觸的機會,一直不得寸進。得知他有了個女朋友,心里更覺苦惱萬分。如今,瞧見年曉泉的樣子,她心中很是不屑,勾著嘴角嘲笑一聲,拉著身邊的女生指指點點,故意把嗓門放得很大。 年曉泉對于她們的話,其實不太在意,她雖然跟這些小姑娘同齡,但心理上實在成熟太多,想著美色惑人,白宴這樣的男人被自己帶回老家都能認作是狐貍精,這些半大的小姑娘為他吐一吐酸水,也不是不能讓人理解。 可白宴顯然并不愿意接受這樣的打擾,他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旁邊的黃毛,眼神陰沉。 黃毛一時還覺得自己受了關注,一臉高興的提著書包走過來,看著眼前的年曉泉,笑問:“大姐您多大年紀了?泡高中小男生,良心不會痛嗎?” 說完目光還十分放肆輕浮的上下打量了年曉泉一眼,尤其是對著她有些平坦的胸口,露出一副十分明顯的嫌棄表情來。 年曉泉轉過了身,剛開口說了一個“我…”,白宴就把人往身后一拉,看著眼前的黃毛,靠過去,面無表情地低聲說到:“刀疤三認識嗎,如果你再敢拿這雙狗眼看我的人,老子就讓他把你這兩個小玩意兒挨個剜出來?!?/br> 白宴平時在學校里獨來獨往,少有跟人說話,至多是和籃球隊的一群人平時打球有些交情,所以,學校里的人也不知道他在北城曾經是個活閻王,私底下跟社會上的人混著,算是個黑白雙吃的人物。 黃毛平時雖說也能稱得上不良少女,但那頂多是跟職高的小男生在外打打鬧鬧,像刀疤三那種從牢里放出來的亡命徒,她是萬萬不能及的,此時,她被白宴這樣冷聲威脅,臉色一瞬間就發起了白,抬頭看向他的眼睛,發現里面隱約還藏著些雀躍,像是對于剜人眼睛這種事格外期許一般,她一時身上發涼,嘴里磕磕巴巴地答了聲好,轉身就拉著自己的好友快步跑開。 年曉泉沒有聽見兩人的對話,只以為白宴在人家小姑娘面前嘴毒了一回,走上去,便拍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白宴小弟弟,你怎么能欺負學校里的學妹、還對人這么兇呢?!?/br> 白宴聽見她的稱呼,一時轉過頭來,挑起半邊眉毛,覺得新奇。 年曉泉興許是發現了他的躍躍欲試,輕喊一聲,拔腿就跑,白宴倒是不著急,讓她自顧自地往外奔了一陣,等兩人隔出很長一段距離,他才突然邁步,跟只瘋狗似的沖刺了出去。 年曉泉回頭見他追來,連忙加快了步子,一路狂奔。 可白宴畢竟比她高出十五厘米,手長腿長,平時又經常打籃球運動,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在巷子口的樹邊上把人給抓住了。 年曉泉此時忙著上下喘氣,被他撈進懷里也沒反抗,只是臉上笑著,有些酣暢淋漓的釋放感。 兩人你來我去的掙了一會兒,白宴被懷里的人蹭出了火,二話不說,把人壓在面前的大樹干上,靠在她的耳后,輕咳兩聲,裝模作樣地說到:“年年小學妹,這可怎么辦吶,我見到你就想要欺負?!?/br> 年曉泉被他壓著,身體貼得嚴絲合縫,胸口不斷上下起伏喘著氣,耳后傳來低沉的聲音,她一時皮膚就像是過電一般,突然酥麻了一個瞬間,然后抬起手來,也沒有回話,只是忽然捂在臉上,咯咯地笑了出來。 白宴被她的反應弄得有些疑惑,手掌蓋在她的腦袋上,低頭問到:“笑什么?” 年曉泉一直沒有回答,等笑得夠了,她才又放開臉上的手,回頭看了白宴一眼,也沒有掙脫他的手臂,只是輕聲回答:“我上次這樣跑步,還是在學校里的時候呢,那個時候,我和班上其他女生一樣,怨聲載道的,但是今天看見你們穿著校服從學校里出來,我才發現,我原來也是挺想念上學的?!?/br> 白宴被她突如其來的感性弄得有些手足無措,把人松開,皺著眉頭道:“你要是想上學,那回來上不就好了…” 說完,他意識到白家現在的處境,一時撇了撇嘴,又有些不高興起來。 年曉泉倒是沒有在意他這點情緒的變化,白宴平時陰晴不定慣了,你要是一個個認真計較,那一準沒完沒了。 于是年曉泉難得地伸出手,主動勾了勾他的袖子,眼睛笑得彎彎的,告訴他:“人到了什么時候就該做什么時候的事,有些東西,如果你能一直擁有,其實反而就不會在乎了?!?/br> 說完,她又把白宴丟在地上的書包撿起來,遞過去,歪著腦袋說到:“好了,我們回家吧?!?/br> 白宴接過她手里的書包,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快要落山的太陽從樹后面照射過來,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他一時覺得有趣,便邁步向前,像是想要踩住兩人的影子,而后抬起手來,把年曉泉高高盤起、故作大人的頭發一下全部抓亂,咧嘴一笑,顯得少年意氣風發,“行,回家?!?/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