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頁
愛一個人有錯?從頭到尾被蒙在鼓里,被‘小三’有錯? 真情在金錢面前就這樣不堪嗎? 秦溫喃深呼吸了一口,低頭看了一眼懷里抱著的花,她嘗試忘掉這些不開心。 好在,花兒依然盛放,仍舊活的好好的,亦比如她自己。 以及—— 不是誰沒了誰就不能活。 * 鋼琴機構那兒她請了長假,說是要出門旅游。 老板沒多問,直接放了。 現在要面臨的事情是找房子,還有徹徹底底地洗一個澡。 駱征拿到手機的時候為時已晚,阿姐像是從這個城市徹底消失了一樣。 無論他怎么尋找結果都是,“請留言,聯系不上,不知道,請了假,您找她有什么事情嗎?” 要么是冰冷的電話機械音,要么就是警惕的連連搖頭說不知道。 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沒人知道。 濱市這么大,她真的不要自己了嗎? 駱征覺得自己快瘋了,快撐不下去了。 他從父親母親兩雙空蕩蕩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狼狽、丟魂的模樣。 向來帥氣,精修邊幅的駱家二少爺,已經好久沒有理發,修理胡子了。 他現在好難看,好絕望,好孤單。 而阿姐她,真的忍心嗎?她真的狠心扔下自己? 回到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家,望著空空蕩蕩的臥室、客廳。 阿姐走的好決絕啊,一絲一毫曾經的痕跡都不愿意留給他。 只有那塊被摔在地面的手表,孤零零宣告這段情感走向終結。 駱征望見了那塊被摔在地上的手表,他顫抖著跪下來,將手表撿起來,抱在懷里,擦了擦,但是沒用,表盤還是碎了一個角。 不完整了—— 他的心,空掉了一塊。 蜷縮在門邊,他哭的像個嬰兒。 ** 昨夜又下了一場小雨。 第二天,太陽又冒了尖,高高掛懸。 秦溫喃發現馬路牙邊的花壇里長出了很多新生的嫩葉,她出神地看著,略顯憔悴的臉上也多了幾分盎然。 剛從一段失敗的感情中回來,即便她人前佯裝得多么不在意,只有她自己知道,漫漫長夜,她輾轉反側,被恐懼、不解、燒心、背叛的感覺折磨。 生不如死。 三年,整整三年的赤誠交付,離開時居然那樣狼狽,充斥著不堪。 要她怎么接受這一切? 可是,目光再度回到生意盎然的嫩葉上,她又絕望不起來。 雖然春天在濱城毫不起眼,甚至可以說曇花一現,但是萬物有靈。 而她也不能再這樣消沉下去,她一個勁兒地鼓勵自己。 萬物負陰而抱陽,一切都需要朝前看。 只是駱征,始終是她心尖上的一根銳刺,只要一想起來,都會被攪弄地鮮血直流,疼痛麻痹。 …… 她這些天跑東跑西,對比了不少周邊的租戶,價格都不低。 住的旅店一晚上三百起步,實在不能支撐太久。 從旅店里出來,她陡然又冒出這樣一個念頭,下回見面是不是應該請賀先生吃個飯?畢竟自己叨擾了那么久。 她不喜歡欠別人,尤其是以這樣的資本家為例。薄情寡義的資本家她見過不少,不過說實話,她又覺得自己骨子里似乎有些小看賀先生。 又或者,他其實骨子里就跟別人不一樣。 在起居阿姨口中,賀先生是一個十分穩重、自律的成功人士。穩重自律這一點她自是不反駁,只是,她最近情緒反復,本能地看淡了很多東西。 又或許是她情緒極端下的胡思亂想,為什么覺得那些天,他的一言一行,竟像極了駱征——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熄燈了沒寫完,算了明兒多更點吧= = 評論發紅包?。?!愛你們?。?! 第46章 溫柔 賀馳亦面無表情站在洗手臺的鏡子前。 剛剛沖洗完臉部, 臉上還有多余的水珠順著鼻梁蜿蜒淌落,濕濡了價格不菲的襯衣衣領,他卻毫不在意。 他看自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的怪物。 對著自己的臉審視半晌, 他突然牽動嘴角,試著模仿駱征笑起來的樣子。 駱征笑起來很好辨認, 笑要露齒、要開懷、要表現出時時刻刻都在被寵愛、要篤定身后永遠有人在。 雖然每每聚會, 那些酒rou池林歡聲笑語中, 賀馳亦總是不動聲色的主兒,但他從不吝惜去打量駱征, 因此這會兒功夫,學他笑起來的樣子也不算特別費力。 他試了半天, 模仿得七七八八,其實這幾天幾乎總是這樣,都快有些肌rou疲勞。 但是, 收獲還是有的,至少他獲得了女人的善待, jiejie她毫無芥蒂地幫自己涂抹燙傷膏藥,還將本該對阿征做出來的動作絲毫沒有吝嗇地朝他奉獻。 一回憶起那天,賀馳亦陡然笑的更開心了。 但很快, 笑著笑著那嘴角突然又耷拉下去。 鏡子中倒映著他一張落寞的臉。 笑容中也有令他不中意的細節, 并且有很多地方根本無法周全, 比如駱征笑起來有酒窩而他沒有, 駱征的眼睛稍圓而他偏挑...更為重要的一點, 他深知自己壓根沒人愛,身后也不會有永遠陪伴他的人。 這一切都是他死乞白賴借來的,騙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