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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如霄說道。 “那林子里有什么,該不會有老虎吧?” 夏茹惠問。 “有兔子?!?/br> 卻是一旁的喬舊漫不經心地答她。 夏茹惠明顯感覺到他今日對自己多了些回應,心中更是熱乎。 “是嗎?我……我家中亦是養過兔子,但沒怎么吃過,兔rou好吃嗎?” 喬舊低聲道:“旁的地方沒怎么嘗過,只是我喜歡吃它的耳朵,眼睛,還有嘴巴?!?/br> 喬喬握住香酥的手指凝滯了些許。 旁人亦是怔愣住。 倒不是多想了些什么,而是他的口味竟如此……獨特。 “可是嚇到你們了?” 少年語氣淡淡地問。 “噗,瞧你們一個個沒見過世面的,我還吃過豬眼,嚼在嘴里也就那樣,又有什么稀奇?!?/br> 夏如霄解圍道:“待會兒便打幾只兔子回來給meimei你嘗嘗?!?/br> 喬喬松了口氣,正要將手里的軟酥喂進嘴里,卻見容錦忽然伸手觸碰她的臉頰。 他拈下一塊面屑笑說,“可有人與你搶?” 語氣中的親昵不言而喻。 喬喬忍著沒有避開,夏茹惠挽住她的手臂在她耳旁道:“想來喬喬好事要近,到時候我與哥哥定然要喝你一杯喜酒?!?/br> 夏如霄故意問:“喝她與誰的喜酒?莫不是與趙家公子的喜酒,聽聞前段時間趙家公子還惦記過喬喬?!?/br> “咳,夏兄?!?/br> 旁邊容錦面帶著幾分靦腆,委婉提示。 眾人笑作一團。 少年端坐得筆直,唇角亦是帶著笑,彎著眉眼。 他低下頭,將手里的軟酥咬去一口,將那軟酥慢條斯理地嚼碎,咽入胃里。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他在船上的話雖嚇人了一些,可終究還是要放棄一個喬喬,而保住其他所有的東西。 不讓容妃傷心,不忤逆父親,不與喬喬撕破臉皮,不讓自己的皇子地位不穩。 回途路上,夏茹惠自覺得與哥哥走在一起,而哥哥的另一邊便是喬舊。 她看著前面并排而行的信陽侯與喬喬,心里微有些羨慕。 仿佛沒有這礙眼的哥哥,她就也能如前面那兩人一般,與三皇子修成正果了。 只是喬喬腳下被個石塊冷不丁地一絆,眼見著便要摔倒。 夏茹惠愣了愣沒反應過來,旁邊夏如霄下意識想伸手去扶,想到自己男子身份不太合適,忙又縮回了手。 倒是最近的容錦反應最快,將手伸去喬喬的臂彎要扶住時,喬喬卻腰上一緊,被身后的人輕而易舉地拖住。 她原本前撲的姿勢變成了后傾,更像是不經意間跌在了那人懷里。 喬喬看著看向她身后臉色驟然變得難看的容錦,仿佛意識到了什么。 她一點一點地垂落視線,直至看見她腰上垂落的玄色袖擺。 蒼白的手掌按在她的腰上,將她的后背緊緊按向自己,在這么多只眼睛的注視下…… 除了容錦一直在她身旁,其他三人走在后面,明明有一些距離。 三皇子摟著幾乎快要成為別人妻子的女人。 氣氛在這瞬間又是一凝,在旁人開口前,那只手又慢慢地松開。 “對不住,是我冒犯meimei了?!?/br> 夏茹惠心口猛地一松。 她差點忘了,喬喬是他的meimei。 容錦神色恢復如常地又扶了一把喬喬的手臂,唯恐她腳軟下來。 “可有礙事?” 喬喬搖頭,心口還砰砰地跳,又疑心方才貼在那人懷里時,他是不是也感受到了這番促促的心跳…… 她不敢回頭,也不想細究方才那一幕到底是如何發生的。 也許少年真的只是無意間的舉動,可這卻讓喬喬漸漸平靜下來的心思又生出一絲不安。 “能不能提前?” 結束之后,喬舊乘著雙轡馬車離開,夏茹惠亦是同夏如霄回去。 喬喬刻意慢了一步,等來容錦。 她想要再快一些。 “喬喬,布置好的人手諸多,屆時還牽涉到京中府衙的行動,只怕提前不了……” 容錦詢問她,“你仍舊不能放心?” 喬喬想要否認。 可她心里確實是這樣想的。 明明喬舊已經放棄了,他今日只是順手撈了她一下,可她卻仿佛有被害妄想似的,令她心中惶惶難安。 “我會暗中派人保護你,在那日之前,不會讓他有機會接近于你?!?/br> 容錦與她承諾。 喬喬慢慢松懈下來,亦是意識到自己過分的緊張。 “許是我太緊張了?!?/br> “只是這些時日若有事情你便傳信于我,橫豎我是不會再出府來了?!?/br> 她低聲地說道。 容錦看著她謹慎而小心的模樣,答應了下來。 喬喬回府之后,果真便交代了瀟碧這段時日若再有其他府里千金的邀帖亦或是宮里的召見,便稱她病了,哪兒都不去。 她開始整理自己這段時日收拾出來的細軟。 比起上一次失敗的經歷,這次喬喬將珠釵換了錢后,都折成了銀票,縫在了衣角縫隙里面。 只是為了確保這次的萬無一失,她卻連瀟碧都沒有說。 要一個人完成這些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