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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编嵆砂苍冗€怕他心里會有疙瘩,聽了這帶著淡淡釋然的話終于放下心來。 . 月白才進了村里,沒走多久就被人撞了一下,摔了個屁股墩兒,頓時蹙起秀氣的眉毛,方才太熱他一直低著頭沒看路,對面那人也不看路嗎? 剛想抱怨幾句,一抬頭卻看見了是那個在路上見過的清秀書生,此時他失魂落魄,不知遇見了什么事,卻更顯得面色蒼白無力,讓人不由心生憐惜,月白剛想出口的話咽了回去,柔若無骨道:“哎呀?!?/br> 連清這才回過神來,這么多年習慣性的禮貌讓他下意識地作揖道歉“不好意思,不小心撞到你了”,并把人給拉了起來。 然而人剛起來他頓時又想起甚至連這習慣性的禮貌他都未曾對meimei用過,鄭成安說過的話和他之前的所作所為輪番在他腦中狂轟亂炸,一顆心被轟炸地支離破碎。 他甚至來不及查看被他撞到的人是否有受傷,只低低說了一聲“抱歉”就想離開這個傷心之地,月白輕輕柔柔喚了一聲“公子”他也仿佛沒聽見一樣頭也不回地失落離去。 月白剛熟練的擺好姿勢展示自己最美的側面,垂著的眼眸就看見腿邊衣袂翩躚,一閃而過。 “公子?”月白又提了提音量,結果那人竟還是頭也不回地走。 他微微有些失落,遺憾地望著他離開的方向嘆了口氣,這個書生也不知道遇見了什么事,一眨眼的功夫這條路都快走出去了,月白收拾了下心情,打算回家,但眼睛仿佛不受大腦的控制一般不斷的往后瞅,結果還沒兩步他就又撞上了人。 這回是實打實的撞,對面那人分量十足,月白的尾椎骨直接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疼得像一斧子劈在木柴上,劈得四分五裂一樣,月白從小沒受過什么苦,他眼前一黑,痛意順著骨髓爬遍四肢百骸,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 “嘖!哭什么哭?不就撞了你一下嗎,能多疼?哭哭啼啼的像我欺負了你似的,”王芳拍拍身上,嫌棄道,“真晦氣?!?/br> “你!”月白又痛又氣,他自小被人捧在手心里,哪有人這么明晃晃的嫌棄過,就算成親后日子過得不舒心他也沒被人這么說過,可他向來是被人護在身后柔柔弱弱的那個,難聽話說不出口,因為痛得不停抽噎更是大大影響了發揮。 “行了,別管他了,連清都走得看不見了?!边B峰憂愁道。 王芳著急地抬頭看,確實,連人影也沒了,她頓時急了,往常遇見這么不禮貌的小年輕她肯定會教訓一頓,讓他們知禮懂節,今天這個人原本也是,瞧他穿的那副樣子吧,矯揉做作,一看就知道是個不安分的主。 但此時她卻沒心情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嘴里不干不凈的埋怨了幾句就對連峰說:“行了,別擱這耽誤事了,快走吧,兒子都不知道去哪了?!?/br> 連峰有些不高興地道:“那還不都是你?!?/br> 王芳一聽這話立馬就被引爆了,憤怒地反擊道:“怎么就怪我了,難道這事你沒有份?還不是你整天在我耳邊嘟囔著什么家里沒錢了沒錢了我才弄的?,F在又把事推到我身上,你以為你就干凈了嗎?” 連峰:“你弄就弄了,對丫頭好一點不行嗎?要是她剛丟你就把她找回來還會有這事嗎?” “還不都賴她離家出走!老娘這么多年哪里對不住她了,看我回頭不治治她?!?/br> “得了吧你,還想不想兒子考上大官了?!?/br> 兩個人邊走邊吵,很快就走遠了,月白聽著他們漸漸變得不甚清晰的話,自己心里復盤了下,很快發現了端倪。 原來方才那個書生是這兩個人的兒子??! 那點突如其來的悸動馬上消失無蹤,仿佛只是一捧春風微微吹起了一絲漣漪,但很快水面又恢復了平靜無波。 要是以前月白才不會管這么多,不管看上什么他總有辦法得償所愿,但現在不同了,自從他成了親,總算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他也拉攏不了的人了,那就是他的婆婆。 月白現在想起來還恨得牙癢癢,他算是悟出了一個道理:這婆媳就是天生的敵人!剛才那個女人對自己撞到的人都那么惡毒,就更別提兒媳了。 那一瞬間的上頭冷卻,月白甚至還惡意地揣測以后被她看上的兒媳該有多不幸??!那么清秀的書生以后也是個家庭不睦的主。雖然屁-股還痛得不行,但月白還是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他苦中作樂,幽幽地嘆口氣,自己慢慢站起來了。 剛站好,他就隱約看見前方又風塵滾滾的跑來一個人,這回他學精了,遠遠的就喊:“等一下!” 來人雖然一個急剎車,卻仍舊差點撞到他,她跑過來帶的風讓他身子晃了晃,好險被她扶住了。 竟然差點就撞到了人,連翹趕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br> 月白后怕的擺擺手,“……算了,沒事?!?/br> 說完他就艱難地抬步往前走,看他吃痛的模樣,連翹于心不忍道:“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這……會不會太麻煩你了?我自己可以的……”月白柔柔弱弱,以退為進道。以前每當他說出這樣的話,大家就會非常內疚地幫他把所有事情都干了,無論男女。 這次,他也以為是這樣。 連翹想了想,確實,她還不知道哥哥跑到哪里去了呢,要是把他送回家,自己就更找不著了,于是,她略不好意思地說:“嗯,那你就自己回去吧,路上小心點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