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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成安心累道:“那不是猴戲,那叫五禽戲,對身體好的?!?/br> “啥禽不禽的,”李氏道,“就是起個花名,說白了就不是人戲唄?!?/br> 鄭成安默了一下,仔細想想,好像也是。 鄭父把背簍放在灶房,出來問道:“今天吃什么?” 李氏拽了一下連星的袖子,對鄭父道:“你先把rou洗干凈切一下,順便燒鍋水,待會我再來?!?/br> “誒,你這人?!编嵏副г沟?,“又把活推給我?!?/br> 兩人進了堂屋,李氏把門關緊,然后神神秘秘地拉著連星圍著桌子坐下。 接著神奇地掏出一大包銅錢來,“來來來,先來算算你打的野豬賣了多少錢?!?/br> 李氏把銅錢全部倒出來,一時間竟在桌子上堆成了一座小山,看起來甚是壯觀,連星還是頭一次看到這么多的銅錢,而且阿姆竟然讓他參與算錢的活動,說明阿姆已經很信任他了吧,連星心里有些高興。 兩人算出十文就撥成一堆,這樣撥來撥去的竟然很快就算完了,最后算出來總共有一千四百零四文,正好是賣出了七十八斤rou,兩處賬面沒差。 這種山上的野豬本來就瘦rou多、肥rou少,沒多少膘,而且一頭豬身上的內臟和骨頭也是不少的分量,總共能賣出大幾十斤rou已經不容易了,兩人都很滿足。 尤其是李氏,本來這種野物就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特別是野豬這種危險的家伙,哪怕下次還能碰見他也不會再讓連星上去的。 整個桌子被一小堆一小堆的錢幾乎要占滿,李氏在中間劃了一道線,對連星說:“行了,那邊的一千文你拿去做你們兩人的花用,這些留作公用?!?/br> 說著李氏就要往連星那邊撥,連星被這話嚇到了,連忙道:“不不不,我怎么能留錢呢,阿姆全收著吧?!?/br> 李氏手頓住,笑了:“我都說了,這些留著給你們兩個自己花,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連星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他父姆早逝,雖然小時候也會給他零花錢買糖吃,但在伯母那邊生活了近十年,手里從來沒有留過錢,而且也從未聽別人說起過婆婆愿意主動給兒夫郎零用的,甚至不是幾文、幾十文,是他根本不敢想象的一千文。 哪怕是他想過要向阿姆要些錢為夫君買筆墨,但也從沒想過會是這么多??! 他想了想,又推出去大半,“可是……太多了,就留這些吧?!?/br> 李氏幾乎要氣笑了,還有人會嫌錢多嗎? 可是連星卻睜著清澈的眼睛告訴他,真有這樣的人。 李氏緩了緩,道:“這樣吧,這些咱們一人一半,誰也不多,誰也不少,畢竟這些都是你一個人的功勞,阿姆已經很厚臉皮了?!?/br> 連星剛想說話,李氏道:“不許拒絕?!?/br> 連星只好乖巧道:“好?!?/br> 兩人都收拾好從里屋出來,一看見鄭成安李氏就瞪了他一眼,你小子可是碰見了個好夫郎,可長點心吧。 鄭成安無言,我又怎么了? 連星抱著懷里的七百多文,重重的一坨,把它藏在自己床褥底下,高興極了,他看到了書桌上鄭成安晾著的那張紙,原想直接告訴他,不要用那支筆了,最后卻住了嘴。 還是等買回來再說吧,他喜歡看到夫君望著他時眼里亮起的光和溫柔的笑,等明日買回來,當作一個驚喜。 今日像是整個村都在過年一樣,幾乎家家戶戶都飄著rou和油的香氣,聞著就滿足極了。 鄭成安也跟著摸進了灶房,在旁邊跟著看。 連星簡單地擦洗過一遍身子,換了衣裳過來了,此刻正蹲在在灶臺邊燒火,李氏在上頭熬豬油,鄭成安小時候就見過許多次,現在還挺懷念的。 把豬身上純粹的肥rou切成一塊一塊的,在鍋中不斷的翻炒,炒著炒著就會滋滋的冒出油水來,肥rou塊也會隨之變小,一直到最后,油水都出來,肥rou縮成一團團的油渣。 在小時候的鄭成安看來,世界上最香的食物,就是這時的豬油渣了。 李氏把鍋里的豬油渣盛出來,碗還沒放在案板上呢,鄭成安就忍不住想捏一顆了。 李氏拍了下他蠢蠢欲動的手,瞪道:“你做什么?忘了徐大夫說的了?” 鄭成安真的忘了,“他說了什么?” 李氏幸災樂禍地說:“他說,你昏迷太久,每天只能喝藥、吃粥,頂多就些小菜,其余都不能碰,尤其要戒葷腥?!?/br> 不是吧? 鄭成安愣住了,“也就是說,今天你們吃rou我就只能喝粥看著嗎?” 李氏道:“沒辦法呀,為了身體,忍一忍?!?/br> 鄭成安受不了這打擊,失魂落魄地從灶房出來,決定不聞到這香氣就不會被吸引。 一直到這日吃飯的時候,他都自覺坐得離他們遠遠的,不受這誘惑。 想他可是現代的靈魂,什么好吃的沒吃過呀,怎么可能會因為這兩口rou就受不了。 大口扒完了碗里的白粥,鄭成安放下碗就逃。 連星看不得他這幅樣子,回屋之后,問他:“你有沒有什么想吃的?我給你做?!?/br> 這說起來倒是有些發愁,鄭成安在現代還經常嫌棄這家的外賣不好吃、那家的奶茶太甜,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見過,若說有什么想吃的,一時半會還真想不起來。 而且,想想家里無論什么樣的菜,都是熱水焯熟,加點油鹽醬料,再好吃的菜想起來這種做法也沒了欲-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