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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之洲修長手指擰上瓶蓋,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擦手上的水漬,“客氣了?!?/br> 為了表示對賀之洲的感謝,簡初也誠意十足地打算當一回陪玩,望一眼遠處的草坪,說:“我陪賀總打一局?” 賀之洲看向立在她身后的男人,笑著揚了下手,指向她那只還未發出去的球,“請?!?/br> 簡初正了正頭上的鴨舌帽,拿起適才放下的球桿,準備回到發球區。 梁景行倏然扯住她胳膊,她回過頭,他低著頭,黑眸深沉地凝視著她,“我呢?” 一副等獎勵的表情。 所以說,人情債最難還了,適才畢竟是他幫忙解了圍,簡初只好說:“今天這場球,我請賀總和梁總,怎么樣?” 梁景行挑了挑眉,“那也行?!闭f著,彎腰去撿地上適才扔下的球桿。 說是簡初請,但等她要去付費的時候,才發現這片高爾夫球場都是賀家的,不過恰好天快黑了,她換了種感謝方式,請兩人去吃飯。 旁邊兩公里左右有一家海鮮餐廳,三人換下打球時穿的運動裝束裝后,準備驅車前往。 這里的停車場是露天的,簡初拎著裝衣物的手提包來到車旁,從包包的隔層里掏出車鑰匙。 梁景行從旁邊走過時,瞅一眼她那車,嫌棄得直皺眉頭,“你這開的什么破車?” 所以說,跟著他不好嗎?要什么有什么,也不至于過得這么窘迫。 梁景行薄唇抿成線,不知道這女人怎么想的。 簡初剛解開車鎖,就聽到他這樣問,回頭瞪他一眼,“要你管?” 說完,她拉開車門,將包扔進去,扶著車門彎下腰,坐了進去。 梁景行抿著唇直搖頭,踱步往里面去取自己的車。 雖然夕陽已經夕下,但由于是露天停車場,車子放在外面曬了有一會兒了,現在車里面熱得像蒸籠。 簡初坐定后第一時間,就是給自己打開空調。 但是發現,空調好像出故障了,并沒有絲毫冷風出來。 她反復開關重啟嘗試了幾遍,都沒有任何效果。 好吧,她承認,梁景行有句話還真沒說錯——這真是臺破車。 她已經熱得渾身冒汗,只好打開車窗,然后啟動車子,借著車子行駛后有些自然風吹進來,驅散熱氣。 來到海鮮餐廳,天已經黑了。 餐廳老板認得賀之洲和梁景行,立即安排了整個餐廳最優越的位置給他們。 位置在二樓,露天觀景臺,距離海平面也就幾十米的距離,海風吹過來,似乎還能感受到輕微的咸濕水汽。 “說好了的,今天這頓我請?!焙喅踉诜丈_的椅子上坐下來,“你們一會兒誰都別跟我搶著買單啊?!?/br> 她可不想又得費盡心思想辦法怎么謝謝他們。 三人吃完飯離開,簡初再度坐上自己那臺破車。 更糟糕的是,這次發動機直接啟動不了了。 梁景行的車子從旁邊滑過,見她車子一動不動,還發出噗噗噗的聲音,于是將車子剎停,降下車窗,轉頭問她,“車壞了?” 簡初的車子開著窗,轉過頭,恰好跟他視線平齊,無奈地回答說是。 “打電話讓人過來修吧?!绷壕靶械种嚧?,支著下頜,沖她微微勾了下唇,“我送你?!?/br> 也只能這樣了,簡初拿起手機,打電話讓維修店派人過來。 維修人員過來后幫她檢測了一番,判斷是發動機出了問題,需要叫拖車拖回店里大修。 簡初在單子上簽好字,讓維修人員把車拖走,然后上了梁景行的車。 梁景行為了等她,已經靠在車門上抽了近半包煙了,見她終于上來,掐滅了手里燃到一半的香煙,回過身,拉開車門坐進去。 平日里,他身上的檀香味總蓋過煙味,不靠近細聞其實很難發現,但今晚抽得多了,渾身都是煙味,他一坐進來,簡初就明顯地聞到了。 “少抽點吧,想英年早逝嗎?”簡初睇他一眼,拉過安全帶系上。 梁景行啟動車子,開了點車窗,“這不是身邊沒個人提醒嗎?” 認識簡初之前,他抽煙也抽得兇,后來兩個人有過親密關系后,他發現,只要他身上煙味重了,一靠近她她就會下意識皺鼻子,雖然她嘴上沒說過什么,皺鼻子的動作也很輕微,但他看得出來,她并不喜歡他身上的煙味。 可他又總想跟她親近,為了避免影響她的熱情,他才漸漸開始控制自己每天抽煙的量。 有時煙癮發作,抽一根還不夠,但一想到她暗暗皺鼻子的畫面,他想要繼續點煙的手又停了下來。 兩個人在一起,被對方影響、為對方改變往往都是潛移默化的,從前他還沒有發現,但是現在回想起來,原來她比煙癮更不能讓他放下。 煙可以少抽,但是跟她的親近不能少。 車子從車庫出來,簡初手機響了起來。 她垂眸掃了眼,見是王錚打來的,立即接通了放耳邊。 “喂?” “情況怎么樣了?” “我現在回去了,到時候簽好了把合同給你?!?/br> “好?!?/br> 簡初拿下耳邊的手機,梁景行握著方向盤,抽空看她一眼,狀似隨意地問:“他跟你一起做事,是你叫他去的,還是他自己主動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