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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他是沒看出她的暗示,還是看出來了卻假裝不懂。 反正是沒能等到期待中的回答,簡初眼瞼微垂,拉開車門坐進去,用力關上了門。 當晚,簡初沒有回別墅,開車去了學校。 她到學校食堂吃了碗牛rou面,大概心情欠佳,以至于胃口大開,連湯都喝完了。 她挺著鼓漲的小肚皮,撐得有些難受,注意力全在自己的胃上,也就沒有心思想其他的,慢悠悠地往宿舍走。 春雨還在下,而且有變大的趨勢,她沒什么所謂地淋著。 頭頂突然撐過來一把傘,簡初下意識轉頭看了下。 王錚含笑看著她,“干什么?下雨天裝酷???” 簡初扯著嘴角笑了下,“是啊,被你發現了?!?/br> 王錚搖了搖頭,“小心感冒?!?/br> 兩人隨口聊了幾句,王錚將她送到女生宿舍樓下后,方才回自己宿舍。 再過不久就要畢業論文答辯了,今天又是周六,宿舍里那兩位已經去公司實習的舍友,大概是借著放假的時間回來修論文吧。 簡初回到宿舍的時候,就發現她們一個坐在床上打電話,一個坐在自己的書桌前對著電腦敲敲打打。 她們這是上.床下桌,她走到自己的位置,將手包扔到桌上,拉開椅子想要坐一會兒,斜對面那個適才在打電話的舍友突然喲一聲。 簡初扶著椅背,下意識抬眸看她。 朱欣翹著二郎腿靠在床頭,拿下耳邊的手機,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笑容諷刺地問:“有大別墅不住,又來擠小宿舍了?” 坐在書桌前的林樂轉頭看一眼,又回過頭去,繼續看自己的電腦。 剛開學那會兒,宿舍四人關系挺好的,只是后來,簡初總在專業成績和比賽上,壓過楊樂思的風頭,跟楊樂思的關系就開始變得微妙。而朱欣又跟楊樂思越走越近,成了好姐妹,朱欣為了替自己的姐妹爭口氣,就會時不時像現在這樣,陰陽怪氣地諷刺簡初。 林樂倒是不站隊,但是也并不會幫簡初。 “我今天心情不好,你最好別惹我?!焙喅跹鲱^望著她,將手里的椅子推回去。 她這些年被梁景行養叼了,脾氣可不小。 “為什么心情不好?被有錢老男人甩了?”朱欣趴在床邊,睜大了好奇的雙眼問,笑得幸災樂禍。 剛開學那會兒,經常有臺全黑色的跑車進出校園接送簡初,后來她自己還開上了紅色特斯拉,大家都覺得她應該家境不錯,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 直到有一次,班里有人撞見她和一個男的在夜場的停車場接吻,風向就變了。 與其相信她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哪里有相信她是被有錢人包.養來得更刺激?人們總是對刺激的故事更有探究的欲望。 從那天起,學校里漸漸都傳開了,說簡初被某個神秘大佬包.養了,而簡初沒有過任何澄清,這也就助長了八卦的傳播,有的人更是添油加醋,說那個神秘大佬已經五六十歲了,是個老頭。 不是簡初不想澄清,而是,連她自己也不清楚,她和梁景行到底算是什么樣的一種關系。她多希望當別人提出質疑的時候,她可以有底氣說,我是他想要娶回家的正牌女友!才不是你們說的那種關系呢!可梁景行沒有給過她名分,也大概率不打算給他名分,她連澄清的底氣都沒有。 照理說,她不應該有怨言的,如果不是梁景行,她也許連大學都上不了,甚至死在十八歲那年的夏天??扇司褪沁@樣,難免貪心不足,享受了他五年的疼愛,就還想要更多,想要他的一輩子。 “聽說那些有錢老男人,永遠只愛十八歲女大學生,原來是真的嗎?所以馬上要畢業的你,不再是大學生,他就不要你了?” 朱欣還在那一字一句地刺痛她,簡初終于忍無可忍,抓起桌子上的水杯,狠狠朝她身后的墻壁砸了過去。 朱欣驚叫一聲,捂住頭,水杯砸在墻上,啪的一聲碎得四分五裂。 “簡初你冷靜一點?!狈湃蜗氯ヅ率且鋈嗣?,林樂趕緊起來勸。 簡初死死盯著床上的人,“前提是她別惹我?!?/br> 她這脾氣,到底是被梁景行嬌慣了五年,還真就有點天不怕地不怕的意思。 朱欣被嚇得蜷縮成一團,靠在墻上低著頭,眼淚啪啪直掉,咬著唇哪里還敢出聲。 簡初見她那秒慫的樣子,冷嗤一聲,打開自己的行李箱,從里面找了套睡衣,到浴室去洗澡。 朱欣眼角的余光瞥見她出去,啜泣著小聲說:“她就是被我說中了,氣急敗壞?!?/br> “你少說兩句吧,想被她打死,上社會新聞嗎?”林樂壓著聲音制止她。 朱欣不敢說話了,拿起手機給楊樂思發消息訴苦。 簡初洗完澡,順便把衣服洗了晾到陽臺上去。 她端著盆從陽臺進來,恰好看到楊樂思也從外面回來了,手里拎著一袋宵夜。 兩人對上一眼,簡初轉身進浴室,把盆放回去。 朱欣剛剛清理完落在被子上的杯子碎片,見楊樂思回來,抱著被子站在床邊,眼眶通紅地說:“你可回來了?!?/br> 楊樂思將手里的宵夜遞過去,安慰道:“別哭了,給?!?/br> 簡初洗完澡覺得口渴,但杯子又打碎了,把盆放回去后,只好拿了手機下樓,去小賣部買礦泉水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