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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子穿?” “這樣子?” 等梁巳忍不住看他的時候,他正努力把頭往秋褲褲管里套。梁巳過去扯掉,“都被你撐變形了?!?/br> 李天水一把抱住她,趴她身上哼哼唧唧,帶有酒氣地說:“我們小幺兒最心軟了?!?/br> “哎呀去洗澡啦?!绷核葻┑貌恍?。 “不要?!?/br> “你怎么這么邋遢?” “因為我是邋遢鬼?!倍嗝吹乩碇睔鈮?! 梁巳拽他去洗澡,李天水伸胳膊,“你要抱抱我,我才去?!?/br> …… 梁巳抱住他,心疼地問 :“今天很累嗎?” 李天水趴她肩上,“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喝酒,但桌上有長輩敬酒……不過我每回只喝一杯,說正在備孕,再喝老婆就生氣啦……” “我姐也喝了?” “嗯,我們倆喝的一樣多?!?/br> 梁巳沒再說話,拉他去洗澡。她心里清楚,只有企業足夠大,足夠有話語權的人才有拒酒的權利。普通企業出來應酬,避不了。只是如今梁明月能出面應酬的人,多少都是有點格局的,不怎么勸酒,點到為止。 而李天水如今也繼承了她的衣缽,成了戲精。只要喝了酒回來,哪怕一杯啤酒,先癱沙發上,“我醉了,醉的不省人事了?!比绻嵌嗪攘藘杀?,更是會想方設法要梁巳幫他洗澡。 洗完澡出來,梁巳要他坐在梳妝臺前給他吹頭發。她一點點吹得很慢,吹著說著她姐個力大如牛的二百五,把宋克明給打殘了。半天不見回音,看梳妝鏡,他困得眼皮都睜不動了。 近兩個月他都很累,除了要往新疆組織貨源,跟著宋克明學經驗外,工廠年底瑣事多,如果找不到貼己的人,梁明月也會要他幫忙去做。 而他也毫無怨言地去做,因為偶爾梁明月跟宋克明應酬,都會帶上他,算是有意提攜。 梁明月要他上床睡覺,他躺好說:“我們把婚房買你們小區吧,這樣離你爸媽也近點?!?/br> “你先睡,回頭再說?!绷核扰乃?。這事她心里有計劃,只是還沒機會說。 “晚安?!崩钐焖]了眼。 梁巳調暗了床頭燈,摸摸他臉,“晚安?!?/br> 李天水又忽然睜開了眼,拉過她手吻吻手腕,笑著說:“我愛你?!?/br> “我也愛你?!绷核刃χ厮?。 李天水還在輕聲地呢喃,說晚上在街頭只要抬頭看,看每一棟棟住宅樓里亮起的一盞盞燈,心里就踏實到不行。說完也不等梁巳回答,閉上眼安心地睡去。 —— 工廠是在小年、臘月二十三那天停產放假的。原計劃是二十六,但工人各個在車間不好好干活,光打聽誰家都置辦了啥啥啥,慌著辦年貨。索性梁明月提早停工,你們愛嘛嘛去。 這一天下起了入冬來的第二場雪,小姨很有儀式感,在廚房切羊rou卷,張羅晚上的小年夜飯。梁明月早上七點就醒了,跟著小姨學煲骨頭湯,送去給因為胳膊被摔骨折,沒臉回家過年,而住在酒店里的宋克明。 不是她想煮,而是宋克明訛……不能算訛吧,想想看、你把人打殘了,難道不該煲湯慰問嗎?而且這事被快嘴快舌的梁巳添油加醋地告訴了父母。梁父臉色都變了,說千萬可不敢再傳出去,有暴力傾向的女人再有錢,也不好嫁吧!當年梁明月前夫養小三,她可是徒手把前夫打到腦震蕩!都驚動了 120 和 110! 梁明月就跟個沒事人一樣,樓上轉轉,后院轉轉。不時站屋里拉拉筋骨,扎扎馬步,看那架勢……是打算要把忘得差不多的武術撿回來。 梁巳則是在被窩咕噥到十點,才慢吞吞地起床。下樓就聽見梁母在讀報,說哪哪哪有個誰誰誰,因為失手打死人,判了多少多少年,出來頭發都白完了。梁父在一側附和,說右手骨折的重要性。 梁明月穩扎馬步,毫無悔意,置身事外地說:“他是個左撇子。右胳膊骨折不影響工作?!?/br> “看你說的多輕巧,至少也得養仨月?!毙∫探铀?,“你們這廠長也怪好說話。要我早撂桿子不干了?!?/br> “我們有勞務合同,三年,他不敢撂?!绷好髟缕届o地說。 小姨見梁巳扒冰箱,說她們,“看你們姐妹倆多享福,黑睡大明起,啥也不用干!” 梁巳合了冰箱門,看眼后院的雪,過去踩一腳,見還是剛埋住鞋底,沒啥興趣地回了客廳,整個人往沙發上一癱,“小姨,中午吃啥?” 小姨打她臉前經過,“臉都吃成盆了,還吃!” 正看電視的梁父接話,“臉圓好,看著吉祥?!?/br> …… 梁巳身上的起床氣還沒過,捏捏臉,不接他們話,就懶懶地臥在沙發里。梁父看她沒什么精神頭,問她,“是不是感冒了?昨天就聽見你咳?!闭f完也不管她有沒有感冒,先給她沖一杯板藍根。 “……我沒有感冒,我就是不想說話,想安靜會而已?!绷核葻o語。 梁父可不管,“你先把板藍根喝了再說,有病治病,沒病防病?!?/br> 梁母從廚房坐過來,說晚上讓李天水過來吃飯,平日他來別墅不是干這活兒,就是干那活兒。 梁父也附和,說讓宋克明也來,畢竟自己閨女打了人,請來家吃頓飯也是應該的。 這話梁明月并沒聽見,她正雙手環胸地在廚房跟小姨談事,說她目前閑著也沒事兒,不如給她們家當全職保姆,平常就煮煮飯,收拾收拾房間,工作輕松自由,廚房有洗碗機,拖掃地有機器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