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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企業我們和他距離大,除非是特別的緣分,否則很難認識說上話?!绷好髟旅黠@心情舒暢。 李天水也同她閑聊,“從外表看不出來?!?/br> “他們這種經過大浪淘沙出來的企業,老總一般都很樸實無華?!绷好髟抡f:“我們企業將來要能上市,我穿身乞丐服都能從容地上街?!?/br> “年齡不同,心境也不同。三十歲開跑車的人,六十歲騎二八車也不奇怪。這叫返璞歸真?!?/br> “我爸媽除了必要場合才刻意體面,日常都很生活化,什么舒適穿什么。真正的有錢人恨不能藏著掖著,都低調得很?!?/br> 對有錢這事李天水沒發言權,他只聽,點頭,不接話。忽然就想起梁巳喝了酒狂妄的樣子,六七百萬掉地上都不撿,想著他就笑出了聲。 梁明月見他笑,沒再聊,從隨身包掏出本書看。李天水靠在那想事兒,想登機前梁巳發他的微信,說她上午去省會出差,逛了家商場,竟然發現里面衛生間都裝了簡易的寶寶椅。mama上廁所的時候,可以把還不會走路的寶寶放進去。她說好貼心,好人情化呀。 想著想著他就困了,朝著一側看書的梁明月說:“姐,我先睡會兒?!?/br> “你睡?!绷好髟骂^也不抬地應聲。 —— 梁巳忙完工作上的事,一路風風火火地趕來機場。梁明月不在,她的一些日常事務梁巳都得幫她完成。梁明月離開的這三天尤其忙,從早上八點忙到晚上十點才回別墅。 昨天下班她還在想,要是整天讓她這么沒日沒夜,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早八晚十的上下班,賺多少錢她都不干。她的承受能力就是早八晚六。大概就是這樣,所以她才不如梁明月有能力。所謂付出什么收獲什么吧。 碰巧在接機口看見宋克明,梁巳吃驚,“宋廠長也接機?” “對?!彼慰嗣骺囱蹠r間,一副不太想跟她這個笨蛋說話的樣子。 梁巳找話,“我接我姐?!?/br> 宋克明點點頭,沒做聲。 梁巳顯無趣,沒再試圖找話。見陸續有人出來,她東張西望,當看見梁明月,揮手大喊:“姐!我在這呢!看見我了嗎?我在這呢!” …… 梁明月嫌丟人,沒應。而她旁邊的李天水揮手,應聲:“看見了!” 梁巳沒再喊,望著他們一個勁地揮手。眼見梁明月要出來,她狗腿子似的上前要幫她拎行李,卻被宋克明接了過去。 …… “你們回,我坐宋廠長的車回?!绷好髟抡f。 …… 他們都出去老大一截,李天水合上她的嘴,拉著她去停車場。梁巳難以置信地問:“他們……他們去哪?” “去談工作?!崩钐焖厮?。 梁巳看看前面倆人,邊走邊談公事,沒再多想。 梁明月系好安全帶,見那倆人也前后上車。宋克明發動了車問她,“怎么愿意讓我來接?” 梁明月沒回,繼續同他聊公事。而宋克明也沒回她,轟了油門就離開。 —— 李天水下來電梯就開始脫外套,進屋脫毛衣,褲子,隨后穿著秋衣褲爬去了被窩。梁巳拉他,“你還沒洗漱?!?/br> 李天水緊緊裹住被子,絕不肯下床。 梁巳在車上就感覺他發燒了,這會看他臉色更紅,想帶他去醫院。原本飛機上李天水就在強撐,還沒躺一會,就跑去衛生間吐。 梁巳要幫他順背,李天水推她出去關了門。隨后勉強刷了牙,洗了把臉,人再次懶在床上。 這一躺就是三天,三天低燒不退。中間梁巳態度強硬地拉他去醫院,什么也沒檢查出來,開了藥讓回家養著。 梁巳打電話給梁明月,說展廳才出那樣的事,會不會是沾上了什么東西?梁明月先罵了她一頓,隨后過來看,問她,“他就這樣睡了三天?” “差不多。除了吃飯的時候清醒會兒,吃完就又睡了。昨天夜里嘴里一直嘟嘟囔囔,說很痛……”梁巳說著紅了眼,等緩了情緒,又慢慢說:“我問他哪痛,他說渾身都痛?!?/br> 梁明月看著床上睡著的人,沒做聲。 梁巳坐床沿疊手里的小方巾,疊著疊著就流出淚來。怕被梁明月看見,背背身假裝抻被子。 “能吃就說明問題不大?!绷好髟抡f:“你以前也發燒三五天不退,你忘了?” 梁巳沒接話。 “我說沒事就沒事兒。如果體內炎癥大,發燒個三五天很正常?!绷好髟驴此?,“再觀察兩天,不行就去省醫院做個全面檢查?!?/br> 梁巳點點頭,“好?!?/br> “我先回了。有事隨時打我電話?!?/br> 梁巳送她出來,梁明月安慰她,“也許他就是太累了。醫生不也說他沒事?!?/br> 梁巳勉強笑笑,自己安慰自己道:“沒事兒,我就是太擔心了?!?/br> 梁明月捏捏她臉,下了樓。 出來樓棟,她給熟識的醫生打電話,對方說低燒不退,要么就是沒事,有事就是大事。建議再觀察兩天,還是不退就去三甲醫院做個全面檢查。 梁明月猶猶豫豫,問會不會沾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問完就覺得自己蠢。果然,遭對方一頓嘲笑。 梁巳每隔兩個鐘都要喊醒他,喂喂他水,問問他餓不餓。他也總是喝杯水,喝碗粥,再喝點藥,轉個身又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