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水看她裸露的大半個背和肩，輕聲說：“這條裙子不許穿了?！?/br>
    梁巳仰頭看他，“為什么？”

    李天水看她修長的脖子，和漂亮精巧的鎖骨，別開眼道：“不讓你穿你就不能穿?！?/br>
    “我偏要穿?！?/br>
    ……

    “那你在家穿?！?/br>
    “在家穿給誰看？”

    “穿給我看?！?/br>
    “你都不看，我穿給你干嘛？”梁巳咄咄逼人。

    李天水轉過來看。

    梁巳后退兩步，轉了個圈，問他，“好看嗎？”

    “好看?！崩钐焖c頭。

    “特意穿給你看的?！绷核冉器锏卣f。

    李天水脫口而出句，“謝謝?！?/br>
    梁巳噗嗤一笑，“謝什么？”

    李天水老實回答，“謝謝你穿給我看?！?/br>
    梁巳拉他手，發現他手心黏濕，把他手往自己裙子上一抹，然后放在了自己裸露的肩上。

    李天水躑躅，手半天才沿著她肩，撫摸她脖子，然后留戀在鎖骨，接著好像就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梁巳更不知道該怎么辦，她想矜持。原本氣氛有幾分曖昧，在李天水的猶猶豫豫中，消失的蕩然無存。

    好在這時候來了一通電話，李天水自然而然地去陽臺上接。梁巳眼圈有點發脹，她從不是這種扭捏的性格。

    她有自己的小心思，她不想太主動，她想在他面前盡量矜持。她不知道蔣勁都跟他說過什么，怎么說的，她當初跟蔣勁談戀愛，第二天就住在一起了。

    電話是李天云打的，說到家了，媽看見他很高興，先是拍了他幾下，接著罵他，讓他爭氣，不要老拖累他哥。

    李天水沒什么心思，叮囑他幾句就掛了。隨后看屋里的梁巳，她坐在床沿抽著煙刷手機。他慢慢坐過去，接過她手里的煙抽。

    梁巳沒理他，去衛生間洗漱。

    李天水一聲不吭地跟過去，靠在門口抽煙。抽完掐滅，扔了垃圾桶過去抱住她，臉貼著她脖子深深地嗅了一口。

    “起開?！绷核韧扑?，“我要洗澡了?！?/br>
    “我想看?！崩钐焖f得孟浪，說完自己都臊。

    “沒臉沒皮?！?/br>
    “太美了，對你完全沒自制力?！崩钐焖p聲說。

    “扯吧?！绷核缺灸芊瘩g，心里卻是美滋滋的，“我感覺我們都快處成肝膽相照的兄弟了?！?/br>
    李天水大笑，“怎么可能？”接著就拉她手，讓她感受自己，“我自制力差，你在辦公室我就在克制了?！?/br>
    “我不信?！?/br>
    “你躺的時候沒蓋好，我都看見你那個……顏色了?！崩钐焖蛩拐\，“我也很下流的。只是我在盡力克制那一面。我想竭盡全力地讓你看見我的好。我怕你對我失望，覺得我也不過如此?！?/br>
    梁巳看他，“你下流我也喜歡?！?/br>
    李天水笑出聲，“我怕嚇到你?！?/br>
    “不會。我也挺……”梁巳斟酌措詞，難為情地說：“挺風sao的?！?/br>
    說完倆人都大笑，一路貨色。

    梁巳笑了會，看他，“我不知道蔣勁是跟你怎么說我的，我們戀愛的第二天就上床了?！?/br>
    她沒做任何語言包裝，直白、辛辣地說：“我們熱戀的時候，我整個人是飄的、是眩暈的，甚至是狂熱的。我們做過很多瘋狂的事?！?/br>
    “這跟你帶給我的感受完全不同?！绷核染従彽卣f：“咱們倆在一起，我情緒是平和而激蕩的，我很難跟你形容那種感受。我會不自覺地對你敞開心扉，無論我身上好的壞的，我都不介意你知道?！?/br>
    “因為我相信，無論我告訴你什么，你都不會因此輕視我?！?/br>
    李天水把她抱坐在洗手臺上，認真聽她說。

    “十分鐘前，我還擔心你會因為蔣勁的事而看輕我，覺得我是個隨便的女人。但這會兒，我就很自然地把這件事說了出來?！绷核瓤此?，比劃道：“你身上像是有某種魔力，一些我內心從不會說的話，甚至是我自己都沒意識到的話、都會坦坦蕩蕩地告訴你?！?/br>
    “我見過很多糟糕、甚至是令人絕望的愛情和婚姻。但我也不清楚為什么，對你就是有一股盲目的自信，覺得你會珍視我，不會辜負我。我們彼此也都會用心經營好這段感情?！?/br>
    李天水抱住她，輕拍她背，一句話沒接。

    梁巳又輕輕地說：“我告訴你蔣勁的事，是有些話我想親口告訴你，不想將來你從別人嘴里知道。你明白么？”

    李天水點點頭。

    梁巳感覺肩膀濕濕的，伸手抬他頭，想要看他臉。李天水不讓她看，臉緊貼著她脖子。

    梁巳拍他背，也流著淚說：“我們在禾木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是同一類人。你能 get 到我的脆弱，我能觸碰到你的柔軟?！?/br>
    李天水抬頭，替她擦眼淚。

    梁巳也給他擦眼淚。

    倆人擦著擦著就笑了起來。

    李天水先說：“你這段話像結婚誓詞?；槎Y那天千萬別說，我怕泣不成聲?！?/br>
    “我偏要說?！绷核韧犷^看他。

    李天水偏開臉流淚，梁巳輕戳他，“喂、你弟弟歇火了?！?/br>
    李天水想打她。

    梁巳脫衣服洗澡。李天水出去，坐在陽臺上安靜地抽煙。梁巳直擊靈魂的那番話、之所以讓他難以自持，是因為這些話也正是他想說的，但卻被梁巳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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