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巳要暈倒。

    李天水出來看她癱在床上，問她，“怎么了？”

    梁巳懶得說，他就怕李天云直接打給梁明月，顯得自己多么沒能力似的。而且梁明月也確實給他便宜了。

    這讓她面子往哪擱？

    “你們這邊有啥事，先跟我溝通，不要越級?！绷核瓤此?，“OK？”

    李天水一頭霧水，端著盆去陽臺晾衣服。

    梁巳不解氣，跟在他屁股后面，“像你弟弟這種人，在職場上也是被人亂棍打死！”

    ……

    “不會做人！小領導膈應他，大領導討厭他?！?/br>
    李天水聽明白了，“他直接聯系你姐了？”

    梁巳不理他，輕踢了他一腳。

    “你們也不厚道，代生產也該提前……”李天水沒嘟囔完，雨點般地小拳落在他身上。

    李天水反手制住她，撓她癢癢。

    倆人鬧了會，李天水去衛生間洗澡，出來把沙發上一收拾，抱了個被子準備睡覺。

    梁巳心知肚明，也沒問他為什么不睡床上。屋里關了燈，倆人各自翻了會，梁巳沒忍住先問：“生意上出問題了？”

    “小事兒?！崩钐焖畱司?。

    “說出來聽聽?！?/br>
    李天水沒作聲。

    “我聽你弟打電話，咨詢銀行賬戶解凍的事?！绷核炔碌溃骸坝锌蛻舭芽钷D給他了？”

    “解凍不是一時半會能解的。他已經凍結……四個月了吧？”梁巳自言自語，“如果問題不大，六個月就自然解封了?！?/br>
    “我被凍過，我有經驗?！?/br>
    “前幾年因為啥來著，說我跟人打架，被人訛住了醫藥費。我沒理他，他有個親戚是律師，出主意就把我給起訴了?！绷核人樗槟?，“這事我最冤枉。我壓根就沒動他一個手指頭，我就是站那湊熱鬧?！?/br>
    “那他為什么起訴你？”李天水好奇。

    “因為我名聲最大，是一群人里最有錢的?！绷核确治?，“原本我朋友領人去酒店捉jian，我們就是在路上撞見，她說稍上我吧，人多氣勢足，然后我們浩浩蕩蕩地去了?！?/br>
    “一群人里，他只起訴你？”李天水靠坐起來，覺得好笑。

    “對啊，這就是最氣人的地方?！绷核群軞?，“我姐罵了我好一頓?！?/br>
    李天水笑出聲，沒接話。

    屋里靜了會兒，梁巳喊他，“李天水？”

    李天水應聲，“我在呢?！?/br>
    “別問蔣勁借錢?！?/br>
    “好?！?/br>
    梁巳赤著腳過去沙發上，心里酸澀，跟他并肩盤腿靠坐著，說：“回去你就跟他說，說我們在一起了?！?/br>
    “好?！崩钐焖c頭。

    梁巳摸過他手指，一根一根的把玩。

    “沒事兒?！崩钐焖参克?，“有個客戶把錢錯轉給了天云，他回去處理一下，也順便看我媽?！?/br>
    “怎么會錯轉呢？”

    “這個客戶呢，幾年前打過交道，中間鬧了點誤會就流失了?！崩钐焖従彽卣f：“兩個月前天云又把他談下了，發了一批貨給他，開給他的單子留給他的賬戶都是更新過的。昨天他們財務上統一結款，顯示的曾經轉賬記錄是天云，他們就打電話到展廳前臺求證后轉了?！?/br>
    “然后呢？”

    “然后這筆錢我承諾給了一個浴柜廠家?！崩钐焖f：“我今天和廠家溝通了，看能不能再往后緩緩?！?/br>
    “溝通順利嗎？”

    李天水沒說，只提了句，“這個浴柜廠家原本上個月十號就該結款了?！?/br>
    梁巳點點頭，沒作聲。

    “我現在是拆東墻補西壁，來回在各廠家中周轉。實際財務狀況是負。除了零售和小經銷商是現金，大工程簽的合同全部是三個月結款?！?/br>
    “都一樣?！绷核日f：“我們去年接了個樓盤的業務，一年了，款都沒收回來?！?/br>
    “我姐說，現在各行業都不景氣，款晚點就晚點，能給就行，千萬別爛尾破產?！绷核日f著就笑，“我有預感，這個樓盤快爛尾了，因為他們一期房產證都沒辦下來，三期已經兩個月沒開工了?！?/br>
    “我們經商的都一樣，都是拆東補西。不曉得哪天就爆發了，也不清楚哪天就垮了?！绷核扔终f了句。

    “我的財務很……”李天水沒說完，就被梁巳打斷，“我明白，我懂?！?/br>
    “你不用一而再再二三地提，我很清楚你的財務狀況。你是個窮光蛋，你配不上我?！?/br>
    梁巳說完回了床上。

    李天水坐過去，緩聲說：“我沒有這意思……”

    “承認吧，你就是這意思?！绷核嚷曊{很高，“你就是覺得配不上我，你內心自……”沒再說下去。說完不見他吭聲，又來了氣，“你要我怎么辦？我也變成窮光蛋陪你？”

    李天水安撫她，“你先聽我說……”

    “我不想聽你說?！绷核瓤此?。

    李天水不再說。

    梁巳開了燈，過去衣柜里拿他衣服，給他胡亂塞一個袋子里，讓他自己看著辦。忙完喝了一大杯水，然后坐去陽臺上刷手機。

    李天水沉默地把衣服都抖開，甩一下，重新掛去了衣柜里。

    梁巳干刷了會手機，又折回床上關燈睡覺。李天水先去陽臺上坐了大半晌，感覺她氣消了，才慢慢回來床邊坐下，說：“我是覺得配不上你，擔心沒能力給你更好的生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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