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水撓撓她站在扶手箱上的腿，梁巳下來，坐在副駕駛上直拍他馬屁?？渌⒂律裎?、夸他邪魅狂狷。

    因為景區才下的政策，不允許私家車出入。但李天水一個電話就解決了。

    “邪魅狂狷是夸人的？”

    “當然！”梁巳說完又探身子去天窗，一臉艷羨地看著景區里的直升機和熱氣球，接著又下來問他，“你說直升機萬一沒油了？熱氣球那個吊籃不結實？或者煤氣罐突然爆了？”

    ……

    “目前還沒出現過故障?！崩钐焖治?，“就算出現故障，人也是掉湖里?！?/br>
    “那更恐怖?！?/br>
    “你想坐？”

    梁巳猶猶豫豫，“但我恐高?！苯又突貞浧鹆送?，“中學的時候我姐帶我去坐過山車，她不敢坐，我就一馬當先地坐，結果過山車出故障，我就被撂在了上頭半個小時?！?/br>
    ……

    “后來我對這一切浮在半空中的東西都敬而遠之，生怕它出故障?！?/br>
    “你要想坐我陪你，不想坐就不勉強?！崩钐焖λ?。

    “再說吧?！绷核葢司?。

    李天水含了片薄荷，看了眼半空中的熱氣球，說：“我前兩年跳過傘?！?/br>
    “跳傘？”

    “三千米的高空往下跳?！?/br>
    “怎么樣怎么樣？”

    “當時害怕，但回憶起來還是很痛快的?！?/br>
    梁巳先是艷羨，接著又說：“我是絕不會跳，出故障摔下來就是rou餅，說不好還會砸到人?！?/br>
    ……

    李天水找了個風景好的位置停車，讓她先下去玩，他回個電話就隨后。前天有一批貨出了點問題，他打給李天云，看他解決了沒。

    李天云說問題不大，讓他好好放松，不用管店里的事。李天水回他了一句，“不用管你告訴我干什么？”

    李天云理虧，解釋了大半天。

    有一批浴鏡出現了裂紋，廠家說不是他們責任，運輸說跟他沒關系，但偏偏這批貨沒驗就簽收了。

    李天水站車邊又來回打了幾個電話，才拿著相機去了湖邊。梁巳原本帶了三四條裙子在車上，但見李天水心里有事兒，也沒好意思來回換著拍。

    李天水調著鏡頭問：“你怎么不換裙子？”

    梁巳甩著外套袖子說：“算了，有點冷?！?/br>
    “先去換吧，拍好穿外套就行?！?/br>
    “哦?！绷核蕊w快跑去車上。

    李天水調整了情緒，脫掉鞋子踩在湖里的石頭上，舉著相機找角度。他本來不會拍照，但這兩天在網上現學了點。

    梁巳一路拽著裙擺小跑過來，李天水讓她站在湖里，這樣拍出來的湖面更湛藍澄凈。

    倆人玩了三四個小時，李天水舉著相機給她抓拍了三四個小時。

    梁巳很滿意，抓拍比擺拍的更自然。

    等她最后一條裙子換好回來，李天水站在草場上接電話，身后是波光粼粼的湖，一側是一匹牧民養的馬。

    梁巳見他掛完電話，舉著手機喊他，“李天水！”

    李天水回頭。

    梁巳給他抓拍了張，然后過去給他看，“是不是很有 feel？”

    “主要我長得好?！崩钐焖茏孕?。

    “切?！绷核劝颜掌l給他，隨后輕輕地看了他一眼。

    李天水也看著她，沒作聲。

    倆人對視了幾秒，梁巳先不自然地別開眼，指著草場上的馬問：“這兒怎么會有匹馬？”

    李天水示意她看不遠處的蒙古包，“牧民養的?！?/br>
    “這兒還有蒙古包？”

    “住這兒看日出方便?！?/br>
    梁巳點點頭，沒再找話。

    “你等我一會?！崩钐焖ッ晒虐?，跟牧民商量了下，從兜里掏出錢給他，然后過來牽上馬，問她，“要不要騎馬再環一圈湖？”

    梁巳看了眼自己的裙子。

    “側坐就行?！崩钐焖f。

    “行?！绷核赛c頭。

    李天水脫了外套先墊在馬鞍上，然后把她抱上去，自己再翻身上馬。

    馬跑起來一顛一顛，梁巳被顛得緊緊貼著李天水。李天水緩了速度，問她，“冷不冷？”

    “還行?！?/br>
    “那讓馬吃會草?！崩钐焖\繩，讓馬去了草場。

    馬低頭悠閑地吃草，李天水點了根煙，抽了會問她，“蔣勁要我問你，你為什么跟他分手？”

    梁巳先是一怔，隨后問他，“你還管這事兒？”

    “管?！?/br>
    “他是我兄弟，在我最艱難的時候伸過手。他也沒別的要求，就是想問一下原因?！?/br>
    梁巳下來馬，看他，“他怎么跟你說的？”

    “他說你們都見過雙方家長，已經計劃結婚了，突然你就提了分手?！?/br>
    梁巳點頭，“就一瞬間的事?！?/br>
    “什么一瞬間？”

    “就那一瞬間清醒了，我沒信心跟他結婚?！绷核绕届o地說。說完又問：“蔣勁有沒有跟你說、我們是怎么認識的？”

    李天水斟酌，“他說是飯桌上?！?/br>
    梁巳點頭，“我們有個共同的朋友組局，然后一見鐘情，我就追了他?！?/br>
    李天水悶頭抽煙，沒作聲。

    “他還跟你說什么了？”

    “沒了。他就是想弄明白好好的……”

    “沒有好好的，是早有征兆，他沒放在心上而已?！?/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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