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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中一向玩得開, 惡搞老師的都有,老師們聽了也就笑一笑, 像季時嶼這種校園風云人物, 跑不了被各種編著玩, 季時嶼也沒理過,也不大去看,雖然覺得無聊,也不至于上綱上線去計較, 隨他們去了。 四眼前兩天跟他嚷嚷著叫他看,說寫得太好玩了,他也沒注意, 但程焰看了,他忽然也有些好奇起來,于是上滑找到鏈接,點進去翻了翻。 確實挺好玩。 于是計算機玩得很熟練的薄斯臣半夜收到某人的鏈接。 [及時雨]:這個能不能一鍵導出來? [睡得死沉]:您大半夜可真有閑情雅致。 第二天程焰頂著黑眼圈,滿臉沒睡好的暴躁,臨近考試,自習課變多了起來,為了讓大家有更多自由時間做總復習。 自習課多,就容易亂,每次都是程焰作為紀律委員上去鎮守紀律,搬個凳子往講臺上一坐,下頭安靜無聲,偶爾躁動,她抬眼掃一圈,聲音能降下來大半。 其他班級的人表示不能理解,每次提起來都要說一句:“至于嗎?她又不是會吃人?!?/br> 十三班的人自己也想不明白,大概是因為氣場吧!他們焰姐,往那里一站,自帶壓制buff。 倒是老宋看她越來越不順眼,但不知道是不是校長說了什么,他前段時間不大找事兒了,只是沒安穩幾天,臨近考試又暴躁起來。 下午陳晨上課打瞌睡,老宋一把把他扯了起來,“你家長把你送到九中來,是讓你睡覺的?” “老師……”陳晨人有些內向,猛然被老師抓起來,整個人都哆嗦了起來。 “要不要我給你支個床?” “我……” “你什么你,回家睡多好,在這兒睡多不舒服,我給你批個假?批到高考?” “老師我生病了?!?/br> “一天天借口怎么那么多?!彼螘詵|抓起他課桌上一本課本,啪啪地打向陳晨,“清醒點沒有?” 教室里安靜無聲,無數雙眼睛盯著老宋,老宋平日里煩人是煩人了點兒,但從來對學生上過手,這會兒未免有點兒…… 被老師呵斥兩句,拍兩巴掌,也不至于多受不了,但老宋這會兒的狀態,顯然惡意滿滿,都已經不像是對學生恨鐵不成鋼了,倒像是一種戾氣的宣泄。 程焰手里轉著筆,轉到第四次的時候,宋曉東已經摔了陳晨六次。非要他回答一句,清醒了沒有。但陳晨似乎是被傷了自尊,偏偏咬著牙不回答,看著軟弱,倒是犟得很。 程焰眉頭皺了又皺,終于還是沒憋住,拍了下桌子,“老師,能不能先講課,耽誤的都是時間?!?/br> 她一開口,教室里詭異的安靜才像是被什么擊碎,立馬有人附和道:“是啊,一節課才多少時間?!?/br> “老師我能作證,他是真不舒服,中午發燒到三十八度,還是我帶他去的醫院?!?/br> “您這有點兒過分了啊老師?!?/br> “不至于?!?/br> …… 三三兩兩聲音響起來,老宋臉色更差了,他走向講臺,手撐在講桌上,俯視著班級里的人,陡然兇狠地拍了兩下桌子,“我管不了你們了是不是?你們都是大爺,我得低三下四伺候著你們,罵兩句都罵不得,在學校里都給我當公主當少爺呢?” 程焰捏了捏指骨,身旁季時嶼陡然扯了下她袖子,她側頭看他,表情非常的不耐煩。 季時嶼輕搖頭,“別沖動?!?/br> 程焰哼了一聲,“我又不是傻子?!彼€能上去打老師? 季時嶼低聲笑了下,“我知道,我就是怕老宋待會兒找你事,忍忍脾氣?!?/br> 剛說完,講臺上宋曉東拿了一包未拆封的粉筆,抬手朝著程焰砸過來,同時說了句,“嘀嘀咕咕什么呢!全班就你顯眼?!?/br> 季時嶼抬手擋了一下程焰的臉,那包粉筆砸向季時嶼的胳膊后,落到了地上。 程焰頓時抓住了他胳膊,季時嶼拍了她一下,示意自己沒事,也提醒她不要生氣。 他彎腰把那包粉筆撿了起來,然后朝著講臺一步一步走過去,最后把粉筆重新放到講臺上,抬頭看了宋曉東一眼,淡聲說了句,“宋老師,我建議你去看看心理醫生?!?/br> 那包粉筆不算太重,但也不算輕,砸程焰,程焰是能躲的,但當眾被老師砸,無論躲不躲得過去,都很狼狽。 她自尊心那么強的人,受不了這個。 所以他替她擋了下。 教室里詭異的安靜,程焰是個反骨仔,這會兒怎么憋的住,不能打人還不能說兩句了,于是她嘲諷了句,“比不上您顯眼?!?/br> 上綱上線,沒完沒了。 一節課亂成一鍋粥,宋曉東最后點點頭,咬著牙說:“行,真行,反了天了,你們都厲害,我管不了你們了,我走?!?/br> 他夾著教案,大步走出了教室。 夏天是學委,她遲疑地問沈逸風,“班長,咱們要去請老師回來嗎?” 學生和老師起沖突時有發生,都是一群中二期少男少女,常常鬧起來都沒有分寸的,氣得老師課都不上走人的時候,也偶有發生,每次都是學委或者其他班干部去哄一哄,給老師個臺階下。 但這次,沈逸風搖了搖頭,“不去?!?/br> 他看了阿時一眼,問了句:“有事沒?” 季時嶼搖了下頭。 沒多久,其他班都知道,十三班把代班主任氣跑了,下節課的歷史秦老師還笑話他們一群扎手的刺猬,“你們宋主任雖然脾氣急了點,都是為了你們好,去勸勸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