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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不是真的跟馳睿兄弟情深,阿時孤僻冷傲,別人提起來都是害怕或者敬而遠之居多,馳睿人緣倒是挺好,為人也可以,也并不大多管別人閑事,就是對阿時這件事異常執著而已,馳睿玩的那些人,一向看不上他們這群家里有點“臭錢”就臭顯擺的,也算是借馳睿的名頭公然搞仇視了, 平日里見了阿時面倒不敢正面剛,背地里垃圾話倒是多,阿時一向都懶得在意,除非挑釁到眼前,很少插手。 程焰在南菏就看慣了學校少男少女們那點彎彎腸子小心思,稍微一琢磨也知道怎么回事,于是點了下頭,“嗯”了聲。 她看了季時嶼一眼,軍訓服大多寬大不合身,或者穿起來奇奇怪怪,穿在他身上,倒是妥帖順眼。 只是程焰強迫癥犯了,扯了下他的袖子,把他一只擼起來的袖子拉下來。 季時嶼:“……干嘛?” 程焰:“看著難受?!?/br> 一只卷起來,一只不卷,她難受。 季時嶼輕嘖:“你看別人難受也動手動腳?” 程焰面無表情:“我不看別人?!?/br> 季時嶼挑眉,半晌:“哦?!?/br> 身后沈逸風和周思言互相拿手肘杵對方,表情都透著意味深長。 周思言更是連聲嘖嘖,偏頭對沈逸風說:“你看阿時那表情,我覺得他以后家庭地位堪憂?!?/br> 沈逸風輕笑,扯著他去了遠處,再次求證,“徐阿姨跟季叔叔吵架是因為季叔叔不相信阿時說的話?” 周思言聳肩,“反正妄崽是這么說的?!?/br> 沈逸風比周思言想得遠,阿時的父親是個很精明的商人,不然也不可能把生意做那么大,當年就算是那么多人認為他在感情問題上犯糊涂,他也沒有做出來失去理智的事,依舊婚前各自公證財產,最后實在無法磨合也離了婚。 他是個絕對理智的人,阿時性格說起來跟他還是有些像的,唯獨在這件事上一再堅持地相信周慈慧,到底是因為什么? “你說會不會還有別的事,比如周慈慧說過什么?或者阿時隱瞞了什么?” 不然任誰也無法理解,到底季恒初在想些什么,為什么堅定認為是阿時在撒謊,又那么信任維護周慈慧。 周思言皺了皺眉,其實他也說不上來,比起沈逸風他們,他從小到大他跟季叔叔打交道更多,印象里不是太離譜的人,甚至一開始對阿時是很好的,只是那好顯得有些笨拙,不會帶孩子,尤其是阿時這種孤僻到有點偏執的孩子,家里保姆司機用人很多,后來又有了徐靜,要說季恒初對自己兒子不上心,也不是。 可后來不知道怎么父子兩個人的關系就走到這一步了,阿時似乎也無意去挽救這段關系。 “你們不是打聽周慈慧了嗎?打聽出來什么了?”周思言皺著眉問了句,雖然阿時每天表現得無所謂,最近甚至跟他爺爺在學習上“相愛相殺”不亦樂乎,但他總覺得這事一直壓在那里,遲早出問題。 沈逸風搖搖頭,“還沒什么消息,不過趙沅聽說周慈慧當年被送回來的前兩年,行蹤刻意隱瞞了,沒人知道她在哪兒?!?/br> “有猜測嗎?”周思言覺得,江城這一畝三分地,哪里有什么不透風的墻。 沈逸風再次搖頭,“還在問?!?/br> 周思言忽然想起來,“而且有個奇怪的事,當年把孩子從周家送回季家的時候,周慈慧就沒出面,那會兒周家自己都承認,周慈慧精神不太正常對孩子動手?,F在為什么季叔叔不相信虐待以及隱瞞年齡的事?” 兩個人討論半天,自然什么也討論不出來,對于阿時那時的生活,完全想象不出來,周慈慧在江城的近三年,阿時是獨自被一個犯罪分子當狗養著?那周慈慧去那三年呢? 她是怎么對阿時的?她知不知道男朋友對阿時的所作所為?又作出了什么反應? 倆人忽然發現,對于這一段,似乎阿時一個字都沒提。 - 軍訓第一天程焰出盡了風頭,之后九天倒是都安分得很,也沒人愿意惹她了。 那位姓陸的長官就帶了他們半天,之后再沒出現過。 程焰想過再見面的時候求證一句程訓之到底以前是不是干過不好的事,他說不熟,可沒說不認識。 可惜再也沒有機會了。 說有緣分吧,兩個城市相隔萬里竟然還能遇到,說沒緣分,同在一個基地,都見不到一次。 每天訓練都很累,回了宿舍只有半個小時的洗漱時間,大多時候大家回宿舍倒頭就睡,手機不允許出現,程焰的手機鎖在柜子里,很多次她都想偷偷拿出來看一眼,看看程訓之有沒有聯系她,但最后都忍住了。 她不希望自己變成一個疑神疑鬼的人。 程訓之說過,人最難做到的就是放下,放下猜忌、懷疑、成見……等等。那些東西會一層層裹住你,讓你變得偏狹,你放下一點,就輕松一點。 程訓之希望她做一個灑脫的人,而灑脫首要的一件事,就是學會“漠不關心”。 程焰覺得程訓之天天凈瞎扯,但她此刻能做的,也只是等著。 好在她并不算倒霉,軍訓結束回家的那個晚上,她剛爬上床就接到了程訓之的電話。 “軍訓完了?”這是他第一句話,語氣隨意得讓程焰這十天來的煩躁顯得多余且好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