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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宇不經詐,嘴一撇眼淚眼看就要掉下來,“哥……哥……” 赤膊男拍了拍趙小宇白嫩的小臉,嗤笑了聲,“瞧你膽小的,你這就不行,走,哥帶你島上玩去,練練膽?!?/br> “我我我不想,我還……”趙小宇抬眼看到赤膊男冷下臉,便咬著嘴唇改口,“那那好?!?/br> 赤膊男滿意地笑了,“這不就結了?!?/br> 趙小宇被推著上船,然后一群人動作很快地解錨繩,船眨眼間離岸。 昨夜里臺風偏離路線沒有刮起來,今早又下雨了,這會兒天稍微晴了,但風很大。 船上八個人,赤膊男和另一個黃頭寸發是一起的,除了趙小宇和季時嶼,還有四個是戶外徒步路過這里,聽說過白色莊園的傳說,然后恰好看到有人撐船,便上來了。 趙小宇坐在季時嶼對面,左邊坐著赤膊男。 趙小宇抬頭看了一眼季時嶼,皺著一張臉,覺得自己倒霉透了。 季時嶼也看了一眼趙小宇,大頭娃娃臉,身子卻瘦小,很矮,只有十二三歲的樣子,一臉隱忍委屈。 季時嶼從程家出來到這里,不過十分鐘的路程,程焰不可能這么快找他。 唯一能解釋的,就是趙小宇想找個借口不讓他上船。 他不認識趙小宇,但看起來對方似乎是好意,并且因為他被迫上船,于是拍了拍自己旁邊,“坐過來?!?/br> 赤膊男撩著眼皮看了一眼季時嶼,似乎才又想起趙小宇剛剛提程焰的事兒,歪著嘴笑了下,“焰姐罩著的??!”他抱拳,“失敬失敬?!?/br> 季時嶼回視他,赤膊男生大約有二十出頭,一身肌rou緊實,六塊腹肌,胸肌發達,這會兒笑得有些不正經。 旁邊趙小宇抿了抿唇,小聲提醒道:“在程焰姐家里住那個租客。上回程焰姐去替他要過表?!逼髨D告訴赤膊男,不要太過分了。 赤膊男眉梢動了動,想起來那件事了。 那句失敬看起來像是諷刺,但趙小宇知道,這些人還是顧忌程焰的。 季時嶼坐在那里,一直沒有吭聲,表情波瀾不驚的,帶著幾分目中無人的冷淡。 趙小宇沒有敢去季時嶼旁邊坐,唯唯諾諾待在赤膊男身邊,趁著赤膊男和黃毛說話的空隙,掏出手機來。 是一部半智能的按鍵機。 他把通訊錄從上到下來來回回的翻著,直到看到成穗的電話號碼,然后眼睛突然一亮。 因為緊張,他的手指哆嗦著好幾次才點開成穗的名字,然后點開短信頁面。 【有人要帶季時嶼去島上】 他剛發完這一句,就感受到赤膊男碰了下他的肩膀,他嚇的一哆嗦,心跳都停了半拍,連忙按了發送鍵,一氣呵成的收了手機。 扭頭然后才發覺對方壓根兒就沒有看到他的動作,但他還是不敢再掏出手機了,只是安靜的坐在那里聽他們講話。 赤膊男和黃毛在說:“最近島上頻繁有人,昨晚上聽說還有燈光,不知道干什么,今天去看看,說不定真有寶貝?!?/br> 趙曉宇覺得,他們都好天真,連他這個年紀都知道,要是真的有寶哪還輪得到他們去挖。 明明就是這么淺顯的道理,可這么多年了,還是有人會相信自己能在島上找到寶貝。 不知道季時嶼去島上是要干什么。像他這種衣食無憂的有錢人家的孩子,不會也相信島上有寶吧? 他覺得他應該沒那么傻才對。 - 暑假已經進行到三分之二了,再過幾天程焰就要走了。 離開住了13年的地方,程焰本來以為自己會很舍不得,可仔細想了想,除了程訓之,好像也沒有什么值得牽掛的地方。 除了成穗,好像也沒有什么朋友。 看見季時嶼走了,程焰坐在那里發了好一會兒的呆,最后決定去跟成穗告個別。 成穗的爸爸是個程焰和成穗的老師。 要升高一了,成穗中考考的一塌糊涂,所以被他爸爸勒令在家里補習了。程焰有點怕成老頭兒,站在成穗窗底下往上面扔石子。 成穗正在寫卷子,猛然被石子驚了下,然后眼神放光,跑過去打開窗戶往下看。 她笑道:“你怎么不進來呀?” 程焰撓了撓頭,“我怕你爸嘮叨,一嘮叨就嘮叨個沒完?!?/br> 成穗哈哈大笑說,“我爸對你是又愛又恨,誰叫你不省心的。你等著,我現在就下去?!?/br> 她蹬蹬蹬跑下樓來。 成媽追出來問她干什么去,成穗說:“太悶了,出去透透氣去?!?/br> 成媽還想說些什么,成穗已經跑遠了,她一口氣跑到程焰身邊,然后扶著膝蓋大口大口喘氣,然后拍著胸脯說:“好險,好險??熳?,一會兒我爸要出來揪我了?!彼鲩T手里還抓了兩顆糖,這會兒一個塞到程焰手里,一顆自己剝著吃。 程焰低頭看了眼掌心,是她喜歡的柚子味。 成穗長得跟個洋娃娃似的,特別漂亮,性格也甜,程焰常常覺得自己太粗糙了不配和她玩。 程焰和成穗去壓馬路,走著走著走到白湖邊上。 風很大,今天氣溫驟降,湖邊的風更是濕冷,成穗把外套脫下來給程焰,她里面穿的是長袖。程焰卻又給她披回去,大手一揮:“把我扔湖里泡一泡,都不見得感冒。你還是算了吧,風一吹就感冒的人,你還來cao心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