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應，他又問了一遍，楚南楠用一聲哼哼回答，少年唇角微揚：“師尊，少嗑些吧，上火?！?/br>
    “嗯？昂?！背祥悦院?。

    “那師尊，明日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唔——”楚南楠快睡著了，朦朧間想起他還在，突然捂住脖子爬起來，異常敏捷地滾到了另一頭。

    謝風遙困惑抬頭，正對上她防備的眼神。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苦惱地揉揉眉心，“去忙吧，為師乏了?！?/br>
    少年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垂下眼簾，起身離開。

    翌日，擔心她答應的事又不認賬，謝風遙一早就來叫她起床，伺候她洗漱。

    盡管楚南楠說了幾百次，他進屋還是不敲門，像故意跟她對著干。

    他不高興，又開始找她的麻煩：“師尊變了?！?/br>
    楚南楠伸手要帕子，他不給，僵持片刻只好作罷，他親自給她擦臉，“師尊還記得以前是怎么叫我的嗎?！?/br>
    她閉著眼，揚起小臉，“徒弟啊?！?/br>
    他抱怨：“不對，師尊以前都是叫小風風、阿遙、小風遙、小小遙和小小風的，現在叫徒弟，一點都不親近了?！?/br>
    楚南楠：……昵稱倒是挺多呢。

    “那叫阿遙吧?！?/br>
    “師尊?！?/br>
    “阿遙?！?/br>
    他喜笑顏開，擰了帕子又來給她擦手，楚南楠還想掙扎一下，少年近日練功初見成效，力氣大了不少，死死擒住她手腕。

    楚南楠干脆放棄抵抗，任由他折騰。

    洗漱完，小徒弟又盛上羹露，楚南楠被伺候得飄飄欲仙，見他已經打包好自己的行李，最后的掙扎：“你……”

    他抬手打斷：“師尊，叫我阿遙?！?/br>
    “好吧阿遙，出去可以，但是要穿女裝，你能接受嗎？”

    他笑頓時僵在臉上，楚南楠笑開了花：“謝家的人還在到處找你呢，咱們出去可以，但安全還是首要的，你要是原意穿女裝，我就帶你出去?！?/br>
    她得意洋洋翹著腳尖輕點：“穿女裝多好看吶，穿吧，穿了我就帶你出去?！?/br>
    少年五指緊扣住桌沿，眼一閉，心一橫，“好，穿，我穿?！?/br>
    楚南楠高興一合掌，蹦跶著去柜子里給他找衣裳，開始認認真真給他梳頭打扮起來。

    為了貼合他的氣質，找了一身較為寬大的交領白裙，裙擺繡淡藍色小花，清新又不失俏皮。他穿著除了袖子和裙擺有些短，倒也合身，動作大些也不會崩裂。

    妝鏡臺前少年乖乖坐著，任楚南楠給他涂了口脂，描了眉，長發高高挽了個馬尾，又牽著他轉了圈，“好看，就是胸小了點?！?/br>
    她順手在案臺上取了兩個干凈的玉碗，扯開他衣領塞進去，腰帶收緊，這才滿意了，“走吧?！?/br>
    兩個人收拾起東西下山，半路遇上君寧，君寧沒認出來，“這是哪家的姑娘啊?！?/br>
    謝風遙粗聲粗氣回：“二長老！我是小風！”

    楚南楠笑得前仰后合，君寧困惑地眨眨眼，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小風啊，一天不見，出落得真漂亮?！?/br>
    楚南楠笑得氣都喘不上來。

    相比男裝，女裝的小徒弟更惹她親近，兩個人并肩走在山路上，楚南楠不時糾正他的形體。

    “女孩子走路要小步，要慢，你這大刀闊斧的，要跟誰干架去啊?！?/br>
    到了一段平坦的地方，她提溜著他后腰帶，“站住，看我的?！?/br>
    楚南楠走到前面，就平時正常行路姿態，“關鍵要慢，你好好看看，跟我學?！?/br>
    她今日穿了一身鵝黃薄衫，長發垂至腰際，絲絳束出盈盈不堪握的腰，臀隨步伐微擺，裙裾被山風吹得飛揚，那裙下時不時露出一小截纖細的腳踝，白得刺目。

    心思完全不在學習上，他一摔裙擺，跨步上前，“這樣什么時候才能下山?！?/br>
    楚南楠尖叫一聲，人已經被他撈進懷里，施御風術下山。

    她似乎真把他當女孩了，不再對他抗拒，捏了捏他胸前的小碗，“沒我的大呢，還硬邦邦的，要不咱們到山下換成饅頭吧?！?/br>
    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對比了一下尺寸，他不甘示弱挺挺胸，“不要，這樣就很好！饅頭容易被壓癟?！?/br>
    楚南楠點頭，回抱住他的腰，安心靠在他胸口。

    她的發香充盈在鼻尖，很好聞，很安心的味道。他悄悄收緊了手臂，放慢了御風的速度，延長片刻親近。

    結果到了山下，兩個人又因為身份的事情爭執起來。

    楚南楠認為，他現在的形象，在外面以師徒相稱不太妥當，最好是以姐妹相稱。

    謝風遙沒問題，“但是我要當jiejie?！?/br>
    楚南楠不服：“憑什么，我是師父，我就要當jiejie?！?/br>
    “可是我比你高！”他忿忿握拳。

    楚南楠挺直背：“我胸比你大！”

    “我比你高！”

    “高有什么用，光長個子不長胸，你就是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還沒有發育完全?！?/br>
    謝風遙不愿，一定要當jiejie，干脆坐在路邊賴著不走了。

    楚南楠急著去吃甜豆花，摘了幾片柳葉扔他，“快點?！?/br>
    他不依，轉過身去，“我比你高，塊頭也大，本來就應該當jiejie?！?/br>
    楚南楠想不通他對jiejie究竟是有何種執念，但她除了性命，向來是萬事不掛于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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