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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吃的食物不算好,這些流民有數百人之多,任誰也不可能好吃好喝供著他們干一年的活。吃的是雜糧面的餅子,稀粥和大燉菜,能吃個大半飽,維持生命和工作所需,再多就沒有了,只能靠晚上回去吃自己那一份獎勵性食物填補,即便如此,對于在生死邊緣掙扎的流民而言也是求之不得的。 最開始三個月只管吃喝,三個月后就要進行一批篩選,工作偷懶混吃混喝以及品行不端尋釁滋事的都要篩掉,并且趕出澄州地界。 三個月后依然被留下的人則可以領取一匹布,一些棉花來制作過冬的衣服,每個月能領上十文到二十文的工錢,以后每個月都會進行一次篩選,只留下最好的工人,白黎估計了一下,到時候那些人也應該有了勉強自理的能力,再給上一點盤纏,即便被篩選掉了,也不至于凍餓死在街頭。 最終白黎只打算留下一百來人長期留在會所工作,這已是不少的數目,別忘了,這一百來人是要拖家帶口的,到時候如何安置也是個問題,若是他們的家人也進入會所工作,那么會所的工作人員一下子就會達到飽和,這已是白黎能做到的最好的程度了。 工程浩浩蕩蕩開展了,白黎累死累活幾個月,終于在一切平穩運行之際生了一場不大不小的病。 只是風寒,但來的突然,加上過度疲累,白黎高燒三日才退,他上輩子病怕了,這一病便小心翼翼把自己嬌養了半個月才出門。 出關第一天,白黎就被一群狐朋狗友喊去吃飯,說是要給他慶賀一下。 這群朋友是白黎在生意場上交到的,特別是會所一事,把白黎和投資的幾大商家緊緊聯系到一起,成了一個命運共同體,他們私下交往愈加密切。 白黎年紀輕,這些大商戶心中有所觸動,多是讓家中的后輩參與到會所之中,做個歷練,所以這天一起吃飯的五個人都是十七八到二十來歲的青年,他們在一起無所顧忌,總是談笑風生,也總能賓主盡歡。 請客的叫孫奉,是個近兩百斤的大胖子,家里有多處產業,涉及各行各業,他是家中長子,家族繼承人,這次會所招標的事情他便參與了,并且中了標,拿下的是娛樂項目之歌舞部分。 除了家族產業,孫奉自己手底下有三家歌舞藝館,他一心要證明自己的能力,這次競標就選了自己的產業,請客也選在了經營最好的珠玉樓,找了最大的包間,頭牌歌舞相伴。 孫奉一邊給白黎倒茶一邊說:“我這胖子沒什么別的愛好,就愛聽曲賞舞,我這兒的秋燕可是出了名的歌舞大家,你看看這歌舞如何,能否配得上你那會所?” 秋燕眼含秋波,唇若紅櫻,嬌嬌滴滴地唱了一曲滿庭芳,跳了一支柔若無骨的舞之后乖巧退到一邊,靜靜聽貴客們說話。 白黎說:“這歌舞極好,樂曲也好,老孫,你可以??!” 孫奉大笑:“那是那是!” 同席的青年都贊嘆不已,一個叫竇乙哥的青年說:“孫胖子,秋燕姑娘這般出色,你可打算讓她去春嬌會上賽上一賽?” 孫奉:“不瞞你們說,已經報了名了!” 眾人拍手叫好,白黎不明所以,問到:“春嬌會是什么?” 孫奉:“你還小,沒聽說過也是正常的,春嬌會是咱們這一片有名的歌舞大會,鄰近的四個州府各大歌舞行都會派出自己最得意的姑娘參加比賽,若是能在春嬌會上一舞成名,那就是四府花魁,了不得的?!?/br> 白黎恍然大悟:“原來是選秀大會!” 孫奉:“也對,便是如此?!?/br> 白黎又說:“秋燕姑娘身姿曼妙歌喉動人,孫兄你此次大會可是勢在必得了?!?/br> 孫奉笑了一聲,搖頭說:“這春嬌會我年年去,但是還沒有拿到過一次頭名,可惜啊?!?/br> 白黎:“竟還有更好的歌舞?” 孫奉笑道:“你小子未經人事,哪懂這些,鄧州的嬋月,孟州的清羽,都是出了名的美人,更擅長歌舞,就算是咱們澄州歡顏閣的樂盈姑娘,也是秋燕的強敵?!?/br> 白黎:“原來如此?!?/br> 一旁的秋燕柔柔下拜,道:“都是秋燕不爭氣?!?/br> 孫奉擺手:“與你何干?!?/br> 席中有秋燕的粉絲,立刻說:“在我們心中秋燕姑娘就是最好的,那些個......哼!” 白黎不明所以,一個叫蘇傳的青年解釋道:“小白你是不知道,那些個姑娘多是以色侍權貴,到了比賽之時那些權貴必然捧著她們,咱們不占優勢?!?/br> 孫奉也說:“沒錯,我瞧不起他們那般做法,姑娘家,嬌嬌滴滴柔柔弱弱,就該捧著,好生養著才能唱出動人的歌曲,才能跳出純凈的舞蹈,那些個身心都不干凈的,只能是玷污了歌舞!” 白黎喲了一聲:“老孫你竟如此懂得憐香惜玉!” 孫奉笑道:“咱們有錢,但咱們不是壞男人!” 大家都笑,竇乙哥嘆到:“可以春嬌會有規定,每個姑娘只能上三屆,秋燕姑娘已經去了兩回,今年是最后一回,若是不拿個成績實在是太遺憾了?!?/br> 秋燕也失落地垂著頭不說話。 白黎到:“既然如此,今日大家也都在這,不如我們一起幫著想想辦法如何?” 孫奉拍手叫好:“對對,你們都說說,我這成天閉門造車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個花來,聽聽你們的想法也好,秋燕,把你的參賽曲舞上一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