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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激么?那不如來點更刺激的?!鄙蜣汝庪U一笑,撲到呂承澤身上,手腳并用把他制住,就開始脫他的衣服。 呂承澤掙了兩下沒有掙脫,就也由著他去了,沈奕呼吸急促,越來越興奮的扯了兩個人的衣服。然而最后關頭,被呂承澤一翻身,反壓在身下。 “哈哈哈,臨門一腳,功虧一簣,刺不刺激!”呂承澤揶揄的說道。 “卑鄙無恥!唔……” 于是,本來打算宮門關之前出宮回府的呂承澤不小心留到了第二天,又一次夜宿禁中的皇帝寢宮。 元和十六年三月,起居舍人齊安卓在修史的時候寫:燕王屢次夜宿禁中,出入不避,內外相議,然不敢諫之。言曰:陛下恐與燕王有私。 沈奕檢查修史情況的時候,看到了這句,沒什么表情。齊安卓本來準備好被威脅,被恐嚇了,然而等了一會兒,沈奕倒是笑了笑,點頭:“寫得還可以?!?/br> 齊安卓震驚,最后倒也理解了,于是又在后面加了一句:上觀齊舍人修史,曰:善。 元和十九年,沈奕已經三十五歲,呂承澤四十四歲,這一年沈奕又將國事丟給了太子,自己和呂承澤前去各地游歷。 在前往揚州,拜訪了李元修后,兩個人見到了李云若和其丈夫兒女。于是二人得知其丈夫是大理人,曾居襄陽,今世免于戰火后,跟著李云若一起到了李元修的故里揚州定居。 在揚州停了幾天,呂承澤二人就前往蘇州,在蘇州玩了沒多久,二人就聽到了一個消息——杭州的秦公達病重,恐怕藥石罔救了。 于是,二人立刻馬不停蹄的前往杭州。 ☆、浮生 杭州,吳越侯府內。秦公達躺在床上,頭發花白,面容也已蒼老,安靜的閉著雙眼。所有子女親朋都圍繞在他身邊,面色悲戚。 呂承澤和沈奕風塵仆仆的進入府內,被請到了內院,主人的臥房中。二人一進到房內,秦公達似有所感,努力睜開雙眼,逆著光看房門口的兩位熟悉故人。 房內所有人對沈奕和呂承澤行禮,二人擺手示意眾人起身,便急忙到了床前。 “陛下……燕王殿下……”秦公達似乎忽然有了精神,面色紅潤了起來,眼中也閃著光。 “吳侯好好躺著,不必多禮?!鄙蜣冗B忙阻止秦公達想要起身的動作。 秦公達便也繼續躺著,微笑道:“多謝陛下和燕王來看老夫?!?/br> “吳侯不用客氣,我能與吳侯相交一場,實在是幸事?!眳纬袧晌罩毓_已顯枯槁的手,說道,眼中閃著有些亮的水光。 “老朽亦三生有幸……”秦公達緩緩道,又轉而看向沈奕,開口。 “老朽前些日子,總是在做一個夢……夢里我居然和陛下頗有緣法,相交日久,只不過……共事得實在也不算愉快。我怎會做這種夢,我怎會費力干那種蠢事……”秦公達目光飄忽,似陷入了虛無縹緲的回憶中。 秦公達說得含糊,也無人能聽懂,而且唯有靠近床前的人才能聽到。呂承澤和沈奕都知道他說的是什么,也十分感慨。 “愛卿不要多想,即便那不是夢,又怎么會是蠢事,不過是順時勢而已。至于天子愉不愉快,那亦不是你一個人左右的,是天下事所推動,也是那個天子庸人自擾而已?!鄙蜣茸诖差^,低聲道。 “時勢……那臣要感謝現世的時勢了……”秦公達喃喃說著,聲音逐漸微弱,最后閉上了雙眼。 “爹?!鼻厣傺杂行┖ε?,喚了一聲,秦公達并無反應。呂承澤摸了一下秦公達的脈搏,示意暫時無妨,現在讓他好好休息吧。 呂承澤和沈奕出來后,走在院子里,沈奕嘆道:“他開始回憶一生了?!?/br> “這,會回憶多久?” “他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了太久,估計只有半日了。在最后一個時辰,才會快速回憶一切?!?/br> “我以前看過一篇文章,說人在臨終時,身體機能衰退后,會思維活躍,在昏睡中不可控制的慢慢回憶往昔。而且這個過程是比較愉快的,這時候外界的任何壓力與刺激都會讓病人擺脫這種輕盈的狀態?!眳纬袧烧f道。 “對,臨終時分泌的物質會讓人感到歡欣,這時候任何水和食物都會打斷這種自我調節,讓人從虛無縹緲的狀態墜落人間,再次感受病痛的折磨。所以最后進食的管都要拔下來,而且要除去被子。即使是稍微不夠輕薄的錦被,都會讓他們覺得如山一般難以忍受?!?/br> “唉?!眳纬袧砷L嘆一聲,此生終結,rou.體隕落的過程,真是太令人嘆息了。 傍晚,所有人又聚到了主人的臥房內,哭聲四起,匯成悲傷的何流。沈奕眼圈發紅,看著半空中的光點閃過,又消失不見。 “證道了嗎?”呂承澤低聲問道。 “沒有。不過他已經很厲害了,來世,說不定能徹底想明白?!鄙蜣日f道。 元和十九年三月中旬,春暖花開的時節,呂承澤和沈奕送走了秦公達這位相交兩世的故人。吳侯府內,眾人皆縞素,眼圈紅腫,隨著樂聲低聲哭泣。 吳越侯辭世,親眷扶靈,將其送到故里紹興府。一路上,白色的紙錢漫天,江南兩浙地界的所有人自發穿著白衣,神色哀戚。 呂承澤和沈奕也隨著眾人,將棺木送到了秦家的陵墓所在。下葬后,秦家子侄皆跪下,對二人說“陛下和燕王殿下厚恩,臣等萬死難報”,呂承澤二人都有些感嘆,不過是為故人扶靈,竟也讓他們如此感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