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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承澤點頭:“不錯。歷來內斗難解,但是一旦有外族入侵,便會一致對外。沙陀人入侵關陜,朝廷軍便可以名正言順,并且不被劉家軍排斥的進入關陜一帶?!?/br> 以劉軍現在的實力,難以抵擋沙陀大規模入侵,必然連失州郡,到時候就是不想讓朝廷軍去,也攔不住朝廷軍入駐,還不如順勢向朝廷求救。 在一同抗擊沙陀人的過程中,朝廷軍逐漸與劉軍混熟,最后再找個機會讓劉越合理死亡,劉軍失了首領也就成一盤散沙,更容易整編了。 幾個人都對邊境局勢心如明鏡一般,也不必再細說,于是呂承澤點頭贊賞道:“陛下眼光長遠,又能縱觀全局,見解犀利,果然孺子可教!”不錯,不再賣什么無能人設后相處起來會更舒服。 “少保謬贊了,是少保教的好?!鄙蜣戎t虛道。 呂承澤奇怪道:“我什么時候教過你這些?” “少保兩年前曾親自為孤選擇兵法謀略的書籍,以供參閱研讀?!?/br> 還有這事,他是真不記得了。呂承澤想不起來,但心里還是不由得憤怒了,我對你這么好,你還殺我,殺我就算了,還殺我小弟。 呂承澤心里憤然,卻只能面對著敵對陣營的兩個軸心人物,商議除任劉越為京兆府尹之外的其他部署。除了可以派幾個朝廷將領前往關陜,其他地方也需要做相應調整。 京兆府為古之長安,六朝都城,兵家必爭之地,其東的河中府和洛陽府在朝廷控制范圍內,可以派遣有能力的將領加兵駐防,以方便應對變故。 現在的局勢和前世完全不一樣了,但劉越依然和前世一樣在京城站不穩腳跟,于是選擇對京兆府下手。西邊的戰事也還是膠著而零散,河北的戰事也已經停歇,如果不出所料,沙陀人依然會在西邊大舉進攻。 這是個難得的收回關陜的好時機,關陜自先帝朝的亂世以來,逐漸被秦州的世家劉家蠶食,秦鳳路距離京師甚遠,朝廷的手伸不到那里,只能默認這種情況的發生。事實上,那時起整個天下都是諸侯并起,逐漸不受朝廷管制的狀態。 劉越名義上是秦州刺史,實際上整個秦鳳路都已經聽命于他,他竟然還想趁機拿下京兆府,從而蠶食永興軍路。劉越趁火打劫的算盤打得好,但是他想不到,占了京兆府也沒什么用,他的老家就要被端了。 等到一切商議妥當,呂承澤便將旨意交給親兵,讓他快馬送回京城。 交代完后,呂承澤正想抬腳出門,方應時又開口了:“呂帥,仗是否已經打完?!?/br> “沒,打完一半了?!眳纬袧深D住身形,心想原來督軍是催軍。 “望少保與陛下早日歸京?!?/br> “呵?!眳纬袧珊呛橇艘宦?,出門去了。 ☆、法堯禪舜 幾個人出了門,張子遠見到他們談完了,便也跟上隊伍,走出院去。方應時是許文和的表兄,張子遠便也覺得他十分親切,于是熱情的攬著方應時。 “一路過來可曾疲累?我聽文和說你家在濟南,離京城也不算遠啊,挺好!聽說你雖然是文官,但武藝也不錯?咱倆去比試比試……” 呂承澤聽著對話,不由得又無奈,自家陣營的人怎么總是這么輕易的和敵方親近。 “怎么總是想著打架!他還沒吃中飯吧,趕快吃點,我大哥應該已經吩咐人做好了?!眳纬袧傻?。 “哦對對,吃飯,吃完再打?!?/br> 于是眾人便暫且在呂府住下。一晃數日過去,呂承澤這幾天始終在家與親人相聚,沒有出府,張子遠幾個人倒是出府去逛過。 眼看著方應時和沈奕張子遠也都熟絡起來,呂承澤也無可奈何,不由得開始思考是不是許文和想創造方應時和沈奕相處的機會,從而讓他快點露出馬腳。 與家人度過了久別重逢其樂融融的幾天后,呂承澤終于有心思開口說其他的事了,于是某天在院子里閑聊時,找機會說道:“大哥,想不想搬到京城發展?” 呂成業莫名其妙的看了身邊的呂承澤一眼,回道:“不,我還要守著湯陰的鋪子和地,你在京城就好?!?/br> 呂承澤苦口婆心的勸了呂成業許久,呂成業都沒有松口,把呂承澤搞得有些郁悶。呂成業一直以來都是想遠離朝堂是非,守住家業就好的,或許不該報太大希望。 呂成業光是去京城發展勢力都不愿意,如果他知道自己想讓他兒子變成皇帝,呂成業多半要吐血。 不過兒子有成為皇帝的希望,是多少人幾輩子修不出的福氣吧?在這樣巨大的誘惑下,堂兄到底是愿意送兒子進京還是不愿意呢。呂承澤思考了半天,最后還是決定親自去問問,看看大哥的看法。 下午,烈日當頭,呂承澤進了大哥的房間,正在對著冰盆喝茶消暑的呂成業有些戒備的看著呂承澤。 “關門關門,熱氣都進來了!”呂成業急躁道。 “呵呵,大哥的屋真涼快?!眳纬袧尚π?,繼續道:“大哥,我想問下……” 呂承澤開始長篇大論,呂成業聽著呂承澤說的一大段話,臉上的表情由急躁變得疑惑。 “可以不用我們舉家入京,但是你想讓允文入京?你想作甚?” “帶允文去京城見見世面?!眳纬袧煽磪纬蓸I沒有太大的反應,覺得說不定能成。 “哦?!眳纬蓸I和善道:“去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