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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得不錯啊?!眳纬袧勺叩綇堊舆h幾個人的面前,沈奕還在那兒斯文的吃雁腿,其他幾個人不知道是沒有吃還是吃過了,以沈奕裝模作樣套近乎的性子他們應該是也吃過了。 “還給將軍留了半只雁?!睆堊舆h笑著招呼道,呂承澤贊了句,便不客氣的坐下開始吃。沈奕抬起頭看看穿著白色中衣,隨便挽著頭發,袖子捋上去啃雁翅的呂承澤,忙又低頭繼續吃。 吃完了雁rou,幾個人便開始圍著篝火大眼瞪小眼,兩個部將和一些小兵和沈奕不熟,于是借口巡查兵營都紛紛走了,張子遠也要走,被呂承澤一把拽住了。 靜了一會兒,沈奕首先說道:“對了呂將軍,我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岳洵,以后出宮或者再出京我就用這名字?!?/br> 沈奕母親為岳皇后,他出了京以岳為姓也不錯。不過……“以后還可能出京?” “說不準?!鄙蜣饶抗馇辶?,一臉無辜的看著怒氣上涌的呂承澤。呂承澤無奈,還真是沒經歷過被亂軍裹挾著出京城的大場面的少年皇帝,對出京這種事竟然還能熱切? 呂承澤想起了前幾天對沈奕是否是那個經歷過一切的沈奕的懷疑,如果他是前世的沈奕,那肯定早就發現自己是前世的呂承澤了。不過死對頭之間相認也沒必要,最重要的是那個陰暗扭曲的皇帝根本不會像現在這樣灑脫肆意,又幼稚。 即使是裝,那個沈奕也裝不到這種程度吧,簡直可以把他自己惡心到。 “還有,我在張子遠統領的兵馬里,充了個右軍統制的職位,以更合理的隨軍出征?!?/br> “……統制?”呂承澤徹底服氣了,“這又是誰準的,誰出的餿主意?怎么都陪著他胡鬧!” “當然是文和,將軍說了,內外事不決都可以問他?!睆堊舆h一臉惶恐,盯著面目扭曲的呂承澤,然后承接了主將的一個爆栗,便連忙說道:“末將尿急,要去小解……” 張子遠也一溜煙的跑了,于是呂承澤和一臉和煦的沈奕對視。微服出巡的皇帝不多,但也不算少,但是自己封自己的馬甲官職,還統領軍隊的皇帝,好像只有后世明朝的一個蛇精病天子。 現在,沈奕自己開創了這個先河,估計會載入史冊。當然,如果他不跟明朝那位皇帝一樣一而再再而三的給自己升官,那就不會是濃墨重彩的一筆。 呂承澤看著在那兒拿著撥火棍開始玩火的少年,無語片刻,便躺在地上仰面看著星河,不再直面小皇帝。沈奕撥弄了一會兒火,看看呂承澤,也抬頭看看天上燦爛的星空,忽而站起身跑了。 為了保護陛下的安全,呂承澤始終把沈奕納入余光范圍內,沈奕一跑,他只好側身看向沈奕的方向,只見沈奕鉆進了一個帳篷里,很快抱出一滿懷被子,又制止了不遠處軍士的幫忙,跑了回來。 呂承澤看著抱著被子跑到他身邊的沈奕,沉默,并且還是一動不動,于是沈奕自己把被子鋪在呂承澤身邊。 “地上硬,還是躺在被子上吧,舒服許多?!?/br> 于是呂承澤笑了笑,終于挪了尊軀,翻身躺到沈奕鋪的被子上,說道:“陛下親自給鋪的床,得勁兒?!倍嗪靡换实?,以后給自己端茶倒水也指日可待了。 呂承澤翻身躺過來之后,身上沾的草葉和灰塵也落了滿被子,沈奕嫌棄道:“剛沐浴完,就又滿身的灰?!?/br> “我樂意?!眳纬袧蓱袘械?。 沈奕毫不介意呂承澤的無禮,在一邊又開始鋪被子,呂承澤這才注意到沈奕拿了兩床被子,于是十分嫌棄的感受著身邊又躺了一個人。 不過呂承澤很快就把身邊的沈奕忽略了,只靜靜看著無垠的夜空,好久沒看到這樣高遠的天空了。在游戲里是有飛行坐騎的,游戲里的好處是可以飛和瞬移,這一點倒很讓人懷念。 然而呂承澤沒安靜多久,身邊的沈奕又說話了:“承澤,有蚊子?!?/br> “沒事,叮兩下死不了?!?/br> 于是世界又安靜了,不多時,呂承澤也聽到了嗡嗡聲,于是火起,坐起身低頭審視沈奕。 沈奕被盯得害怕了,于是說道:“呂、呂卿,你平日不招蚊子?是我引來的?” 呂承澤不回答,盯著沈奕的腰際,接著迅雷般的出手從他腰間拽下了一物。 沈奕一臉驚恐的捂腰,接著看到了呂承澤拽下的是香囊,還放到鼻尖嗅了嗅。 “……”沈奕唰得臉紅了,不過好在天已經黑了,什么也看不見。 沈奕正在神游,呂承澤忿道:“我的驅蚊,你的卻招蚊子?” “……我不知道?!?/br> 沈奕心虛的說完,呂承澤便一揚手,啾的把那荷包扔到河里了。 “我的營帳,床頭旁邊的箱子里還有些荷包,瓷瓶里也有軍醫兌的驅蚊水,你可以用?!眳纬袧烧f道,說完便又躺下了。 “好?!鄙蜣葢寺?,便跑過去取了,呂承澤心道他現在就去取了?自己就這么看著他折騰著跑過來跑過去,也不去幫忙,真是快活。也不知道沈奕心里有沒有被目中無人的權臣氣死,能氣死那就太好了。 沈奕很快跑回來了,一身熏人的藥香氣與各種香料的氣味混合,也不知道滴了多少藥水,讓呂承澤覺得除了蚊子,他也想遠離沈奕了。 不過呂承澤今天已經目無君上了很多次,這次就很給面子的沒有跑,沒過多久他也就習慣了這氣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