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黑眼彈珠
鐘晚正往床外探頭,忽然背上被人狠狠的推了一把。 鐘晚毫無防備,整個人翻了個轉,頭朝著下方摔了下去。 反轉之間,她看到原本躺在床上的朱茉不知什么時候坐了起來,只不過她的眼睛閉著,兩手直直的舉著,做著一個推的姿勢。 朱茉推了她?還是那煞氣控制朱茉推了她? 鐘晚料想,一定是后者。 鐘晚砰的一聲落地,雖然下面有厚厚的黑發墊著,但她仍覺得自己的內臟被砸得生疼。 她身上有骨哨和令牌護體,那些黑發紛紛像長了腿似的,往兩旁散去,鐘晚仰躺在冰涼的地板上,半天爬不起來。 二樓床上的朱茉忽然探出頭來,她的長發已被鐘晚剪去,耳下的碎發像狗啃了一般參差不齊。 朱茉睜著眼,看向躺在地上的鐘晚,奇怪問道:“你熱嗎,躺在地上干嘛?” 鐘晚看著她,愣了一下。 朱茉眼睛發生了變化,左眼正常,可她的右眼卻變得十分詭異。 眼仁,眼白,全是黑色,看上去就像是安置了一個黑色的玻璃假眼球在她的眼眶里。 那黑色假眼像是不受朱茉控制一般,在那眼眶里顫抖了兩下,然后一點點的,往右邊偏去。 朱茉還無知無覺,仍舊趴在那里看著鐘晚,不說來扶她一把,也不說叫她起來,就這樣探出個腦袋看著她。 突然,那黑色的眼球啪嗒一聲,毫無預兆的從朱茉的眼眶里掉落出來。 眼看著那眼球落下,鐘晚頓時驚出一頭微汗,趕緊偏頭一躲,那眼球才沒落到她的嘴里,而是落在了她臉龐的一堆黑發上。 媽呀,太惡心了吧。 鐘晚閉了閉眼,感覺沒眼看,不然她真的想吐。 黑溜溜的珠子像是彈力珠子一樣上下蹦著,一下比一下彈得更高,鐘晚就聽著耳旁噠噠,噠噠的響聲,不斷重復著。 她閉著眼,將頭使勁偏向另一側。 她不知道這鬼東西要干什么,她只知道她現在渾身都痛,痛得不行,根本沒法拿法器,也沒法吹骨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使勁閉著嘴,盡量躲開那詭異的眼球。 噠噠…… 噠噠…… 聲音越來越近,鐘晚甚至能感覺到耳旁因那眼球跳動所帶動的氣流,在她耳邊呼嘯。 不行了,這眼球就是沖她來的! 她如果繼續這樣躺著,那就跟任人宰割的魚rou沒什么區別。 鐘晚決心自救。 她將手肘慢慢的往身旁貼去,手指伸進褲包,將法器從包里拎了出來。 才剛把法器拿到手上,一道黑影閃過,啪的一聲,鐘晚的手臂被硬物重重擊打,她的手一松,法器沿著一條拋物線飛了出去。 鐘晚咬牙,看向打她的人。 是缺了個眼球的朱茉,準確來說,這人已經不是朱茉了,所以鐘晚也懶得質問她,只在腦中思考著要怎么脫身。 這會兒還是上課時間,整層樓除了她和朱茉兩人,就再也沒有第三個人,再加上門窗都被鐘晚自己鎖死,就算她想大聲呼救,宿舍樓外的人也聽不見。 腦中飛速運轉之后,鐘晚覺得有些懊惱,想著她自己剛才就應該小心一些,壓根沒想到朱茉會被那煞氣控制。 骨哨和靈牌不知什么時候也不再發光了,如今法器也被朱茉給打飛了,鐘晚這會兒真是黔驢技窮,毫無辦法了。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被煞氣cao控的朱茉在她身旁蹲下,然后向著她的臉伸出手來。 鐘晚呼吸一急,趕緊偏頭躲過。 要不是她知道求饒沒用,她這會兒真的想求附在朱茉身上的鬼煞別搞她了。 這種害怕,是源于惡心,尤其當鐘晚看到朱茉把她身旁那個不停蹦跶的眼球撿起來的時候,鐘晚頓時就干嘔了兩下。 她已經猜道這煞氣要干什么了。 至少,她不會是要和鐘晚玩彈彈珠的游戲。 果然下一秒,朱茉就伸手來掰鐘晚的嘴,鐘晚臉上肌rou全部繃緊,就是不張嘴。 朱茉面無表情地用一只眼睛看了她一會兒,隨后也不掰鐘晚的嘴了,直接拿著那黑眼球使勁往鐘晚的嘴里塞著。 那外軟內硬的眼球,跟鐘晚嘴皮相觸的剎那,鐘晚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想干嘔,可又不敢,她意識還算清醒,知道無論她是尖叫,還是惡心的張口,身旁那鬼煞都會趁機把那黑眼球塞進她的嘴巴里。 鐘晚兩手攥成拳頭,為了閉緊嘴巴,整個身體都緊緊繃著。 那鬼煞強硬的塞了多久,鐘晚就反抗了多久,終是鬼煞先一步失去耐心,她站起身來,朝著鐘晚全身最柔軟的地方,也就是她的肚子,狠狠的踩了一腳。 鐘晚被這一腳踩得岔了氣,不受控制的咳嗽起來。 那鬼煞見狀,蹲下,一手掐住鐘晚的臉頰,一手將黑色的眼球塞入鐘晚的口中。 鐘晚頓時瞪了大眼,感覺嗓子眼都被撐大了,她趕緊翻身,想要把那惡心的眼球吐出來。 但身旁的鬼煞比她更快,直接扶著她的腦袋,將她的下巴使勁一抬。 只聽咕嚕一聲,那黑色眼球就從鐘晚的口中滑入了喉嚨處,然后卡住。 鐘晚瞬間喘不上氣,窒息感席卷大腦。 她不停的掙扎著,可是越掙扎,越覺得呼吸困難。 漸漸的,鐘晚感覺頭開始發暈,手和腳都失了力氣,她腦袋一重,身體后仰倒在地上。 隨后,她看見朱茉撲通一聲跪在她的身旁,然后渾身抽搐不停,像是癲癇發作一樣。 過了一會兒,朱茉漸漸安靜下來,她的手腳成一個十分扭曲的姿勢,漸漸的,朱茉化成了一個瘦得只剩骨頭的哭相老頭。 這老頭側著身子,挨著鐘晚躺了下來。 他從側面將鐘晚摟住,那只伸著的手微抬著,干枯又尖銳的指尖,就這樣垂直的指著鐘晚的腹部。 鐘晚兩眼一黑暈死過去,再也不曉身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