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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雁書一早就告訴過季悄吟,凌湫恒對她有想法。她并未感到十分意外。她只是感到有些困擾。被前上司表白,而是還是在異國他鄉。 年輕的女人看上去非常冷靜,沒有表現出太大的反應,不論是驚訝還是惶恐,她臉上都沒有。 她神色冷淡,“抱歉凌總?!?/br> “為什么?因為我離過婚,有小孩嗎?” “跟這個沒關系,我有喜歡的人?!?/br> “可是你們已經分手了?!?/br> “分手了不代表我就要接受別人,我對您沒有任何想法?!?/br> “我們可以試著相處一段時間,沒準你會喜歡上我?!绷桎泻阋酝藶檫M。 “絕無可能?!?/br> 凌湫恒:“……” 言至于此,多說無益。 “抱歉,是我唐突了?!绷桎泻愕难鄣资菬o盡的失落,但態度始終堅決,“小季,我不會放棄的?!?/br> 季悄吟:“……” 怎么就是說不通呢! “凌……” 不等她多說一句話,凌湫恒快步離開,“我先走了,晚安小季!” 季悄吟:“……” —— 季悄吟只得咽下那些話,嘆了一口氣,從包里掏出鑰匙開門。 堪堪將鑰匙插.進鎖眼,還來不及轉動,她便聽到身后傳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一個冷漠慍怒的男聲,刮人耳朵,“季悄吟,你長本事了??!” 她下意識轉身,立刻對上一雙冰冷的琥珀色瞳仁。他近在咫尺,身形高大,墨綠色純棉外套被門口的廊燈照得昏黃,顯得無比蕭瑟冷峻。 除了隔著視頻的匆匆兩眼,他們近五個月沒見面了。他的頭發剪短了,人也好像清瘦了,顴骨特別明顯。那么熟悉的一張臉,看上去又似乎那么陌生。 季悄吟有一瞬的凝滯,手指一松,鑰匙掉落在地。 不等她做出反應,那股久違的冷冽木香早已將她層層包圍,宋雁書眼疾手快地扼住她手腕,將她抵在墻上,腦袋沉下,咬牙切齒,“這才多久,下家就找好了?” 季悄吟臉一冷,直接瞪他,“你胡說八道什么!” “難道你的前上司不是?”昏黃燈光下,男人額角青筋凸起,面孔呈現些許猙獰,眼神陰沉冷硬,露在袖口外面的一只手緊緊握成拳頭,漂亮的指節浮現森然青白。 “不遠萬里跑來找你,不就是等著當你的下家么?” 他松開握拳的右手,去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強迫她與自己對視,她看到通紅的一雙眼睛,被怒火燒出大片火網。 兩人分手那天,他好像都沒有現在這么生氣。 “要你管!”季悄吟絲毫不服輸,梗起脖子反駁。 宋雁書:“……” “很好!”男人怒極反笑,“不要我管,我今天還就管定了!” 他大手扣腰,將人摟得更近、更緊,迫人的吻驟然落下。 “唔……” “宋……” 男人全身上下都充斥著野性,帶著十足的攻擊性,儼然就是那扛著獵.槍的獵人,正瞄準他獵物。 guntang的呼吸四處游走,燙得發慌。她猶如驚弓之鳥,渾身緊繃,驚慌失措。 季悄吟完全受不住他這樣,猛地縮起脖子,扭來扭去,茫然無措地躲避著。 她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不能讓他得逞。 一雙手胡亂抓,胡亂拍,擰他手臂,捶他后背,腳也沒閑著,踢個不停。 可惜無濟于事,男女體力本就懸殊,他又在盛怒之下,下了狠手,將她死死摁在墻角,禁錮在他的包圍圈里,她無力掙扎,動憚不得。 她現在就是人家砧板上待宰的魚,在將她剝皮抽筋之后,是要清蒸,還是要紅燒,全憑人家喜好,她無計可施。 每次都是這樣,每次都來這套,就知道欺負她。都當她好欺負,所以總是不遺余力欺負她! 憤怒和羞辱堆積在胸口,幾欲爆炸。她的臉漲得通紅,熱浪過境,鋪天蓋地朝季悄吟侵襲,充斥每一寸皮膚。想破口大罵,卻發不出半點聲響。嘴被堵住,聲音全數被湮沒。 一時間她覺得無比委屈,整個人止不住顫抖,眼淚都給逼出了眼眶。 眼淚這玩意兒最是泛濫,一旦有了第一顆,就會有第二顆、第三顆、第四顆,一串串沸騰的珍珠脫了線,無聲地滾落不停。 一顆接著一顆熱淚砸到宋雁書的手背上,guntang的溫度,堪比沸水,他手背上的皮膚被燒出陣陣刺痛感。 男人頭皮一緊,如夢初醒,立刻停下手頭動作怔怔地望著眼前委屈無措的女孩。 認識這么久,季悄吟很少在他面前掉眼淚,最多也就紅下眼睛。 而現在,她漂亮的褐色眼瞳霧蒙蒙的,全是水汽。 他被她的眼淚給刺痛了,心口一陣滯漲,眼里瞬間升起無數懊悔和疼惜。 “對不起悄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宋雁書一個勁兒道歉,像個做錯事手足無措的孩子。 他不是故意這么對她的。他只是太氣了,被妒火燒得失去了理智,一時間根本無法正常思考。一切全憑本能,做出了該死的舉動。 他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借著出差的名義偷偷跑來看她,他什么都不打算做,也不準備讓她知曉,就跟之前好幾次一樣,他只需要站在角落里遠遠地看她一眼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