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吃蟹粉小籠？”

    “經常撞見你去自助餐廳吃這個?！?/br>
    “原來宋總一直在悄咪咪地關注我?！?/br>
    “對你，總是要多留心一些?！?/br>
    這話聽得季悄吟心里美滋滋的。

    “明天去見杜老，如果順利的話，過兩天我就能回去了?！?/br>
    “這次的項目很棘手嗎？”宋雁書的工作季悄吟很少過問，倒是時不時從總裁辦聽到一些消息。

    “有些麻煩，主要是你那位前上司太煩人了，老是跟我做對?！?/br>
    季悄吟：“……”

    這話就說得有些孩子氣了哦！

    “宋先生?！奔厩囊髡溃骸斑@可是正常的商業競爭?！?/br>
    “開個玩笑，我對凌湫恒本人沒意見?！彼聪虼巴?，看見一望無際的海面，此刻出奇的平靜，就像他現在的心境。

    不管有多累，只要和季悄吟說說話，他全身的疲憊感就能消散掉一大半。

    “悄吟，你之前跟凌湫恒一起共事六年，你覺得他是個怎樣的人？”

    季悄吟的臉上掛著笑意，眉眼彎彎，“你這是向我打探競爭對手的消息？”

    宋雁書：“知己知彼，百戰不殆?！?/br>
    她略作思考才回答：“能力和手段自然是有目共睹的，他這個人喜歡劍走偏鋒，凡事只求結果，不問過程。有些行徑確實難登大雅之堂。最主要的是他比你心狠?！?/br>
    宋雁書：“……”

    宋雁書頓了一瞬，眉棱骨微跳兩下，“怎么說？”

    “為達目的他什么都豁得出去，包括親情和婚姻?！?/br>
    “看來我得小心了?！?/br>
    “你這么厲害，一定可以馬到成功的?！?/br>
    “承女朋友吉言?！眮碜耘笥训目洫?，讓宋總非常受用。

    ***

    第二天一早，宋雁書一行人乘車前往杜老如今住的地方——江灣度假區。

    臨海的一片小別墅，氣候適宜，風景怡人。道路兩旁全是熱帶植物，其中以椰樹和棕櫚樹居多。

    碩大的葉片橫亙在天際，遮擋住云層中傾瀉而下的日光，篩下片片濃陰。

    車子穿梭于濃陰中，帶來陣陣舒爽的微風。

    車子停在一輛中式別墅前，司機及時熄了火。

    宋雁書對車里的人說：“老萬跟我進去，其余人都在車里等?！?/br>
    楊柯忙接話，“宋總，還是我跟您一起去吧，項目細節我比老萬清楚?！?/br>
    宋雁書卻說：“老萬懂茶，他要陪杜老喝茶?！?/br>
    楊柯：“……”

    向管家道明來意，對方恭敬道：“老先生在花園，請隨我來?！?/br>
    宋雁書頷首，“多謝?！?/br>
    跟隨管家來到后花園，杜老正和一個年輕男人坐于樹下對弈。

    下的是圍棋，杜老執黑，那男人執白。

    棋局過半，黑棋占盡優勢，白棋已被逼入絕境，勝負已分。

    宋雁書和凌湫恒打過幾次交道，自然一眼便認出來了。

    凌湫恒西裝革履，氣場十足。

    反觀宋雁書，他倒是穿得非常休閑簡約。白T配牛仔褲，帥氣養眼。

    管家走到杜老身旁低聲道：“老先生，海盛的宋總到了?！?/br>
    杜老的目光轉向眼前的年輕人，略帶考究。語氣倒是溫和，“宋總可會下圍棋？”

    “杜老，您是前輩，叫我雁書就好，可不敢擔您一聲宋總?！彼窝銜鴾芈暤溃骸奥远┢っ??！?/br>
    杜老主動讓賢，“那你便和南岱的凌總切磋一下棋藝吧，我正好乏了，去一旁歇歇?！?/br>
    宋雁書：“……”

    棋品即人品，一個人的品性從棋局中多少能看得出來一些。杜老此舉可謂是察人于無形。

    宋雁書從善如流，笑道：“那便請凌總多多指教了?！?/br>
    凌湫恒：“宋總言重了，互相切磋罷了?！?/br>
    兩人對弈，杜老坐在一旁的石桌上觀棋。

    管家擺上一套紫砂茶具，萬方培在空氣里聞到一點清淡茶香。

    他笑著說：“杜老，這么好的涑明茶，市面上一兩難求，今日倒是可以在您這里嘗個鮮了?！?/br>
    杜老聞言頗有些意外，“我這茶葉罐子都還沒開，你就聞出是涑明茶了？”

    萬方培：“我這人是狗鼻子，一聞一個靈?！?/br>
    “看來萬經理非常懂茶?！?/br>
    “在您面前，我怎么敢說自己懂茶，略懂皮毛罷了?！?/br>
    “那就勞煩萬經理給我這老頭子煮一壺茶吧！”

    “那我就獻丑了?！?/br>
    沒過一會兒茶便煮起了，爐火撲騰，空氣中具是清新茶香。

    杜老一邊觀棋，一邊同萬方培閑聊，一派和諧。

    如此情形，不像是在談生意，完全是友人間的聚會。

    反倒是那南岱的副總成了局外人，一個人干坐著。

    宋雁書執白，凌湫恒執黑。黑子先行，白子后行。

    凌湫恒的棋風，宋雁書幾招間就摸出來了。

    圍棋講究分寸，與人對弈時，恰到好處，點到為止。很少有人會在棋局上咄咄逼人，甚至死纏爛打。

    而凌湫恒顯然是例外。他的棋目的性非常強，看似大張大合，實則劍走偏鋒，不按常理出牌，讓人摸不著頭腦。

    這樣的棋風未免有些激進。

    看來季悄吟對凌湫恒的評價很準。他的人品從這棋局中便可窺探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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