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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福忙抱著頭跪地抱住青之的大-腿:“侯爺,奴才錯了,侯爺不要怪奴才!” “你這猴兒倒學的夠快!”抱大-腿這事可是他的專利! 心中雖是對方蘭生有些愧疚,但畢竟身份沒被拆穿這顆定時炸彈沒有爆炸,讓青之給吹滅了;總是讓他懸著的一顆心稍稍放低。 坐在椅上橫著腿打算讓六福給按按腳,明日聽說還有武試呢!得先活動活動筋骨,好應對明日站上一天的活。 正當他瞇起眼睛準備好好享受一個安心悠閑的午后時,第二顆定時炸彈送上門來了。 “穆臺王子?”青之的眼睛半睜半閉,站在門口的小太監用力的點點頭:“回侯爺,是的?!?/br> 西涼的小王儲怎么會來? 青之住在西暖閣的鄰居是那多王子與朱瑞林,這位西涼的小王儲住的離青之好幾拐彎,按理說也不會在這日頭正曬的午后來串門??? 但他對穆臺還算有好感,想了想,將身子坐直,朝著六福點了頭。 六福慢慢退了下去,在門外對著候著的穆臺說了幾聲,而后便行了個禮,往后跑去。 穆臺剛踏入正廳,見廳中只有青之一人,便迅速的回身,用西涼話對著身后的人說了幾句,青之探頭望去,只見那跟班一臉凝重搖頭,像是在說不可,但穆臺的口氣卻是堅定不容拒絕。 青之覺得有趣,穆臺雖是西涼人,卻長得文文弱弱,加上身著漢服,活脫脫一個漢族貴公子的模樣。這樣的人,卻讓一個滿臉橫rou,一看就很會打的肌rou大漢躬身聽話,不得不說實在匪夷所思。 穆臺一個人入了正廳,又是行了西涼的禮,“穆臺阿勒阿里罕,見過侯爺?!?/br> 青之點頭,也不喊他落座,只是含笑說道:“穆臺王子在這日頭正曬的時候來本侯這里,可是有何事?” 穆臺也不惱青之口中的輕視之意,依舊是那副恭敬模樣,躬身長揖時,青之發現他袖口中藏的手上正綁著一條紅細繩,不禁覺得驚奇。 “西涼的儲君歷來都有這個習俗,右手手腕上綁上了象征祥瑞的紅繩,一直到即位那天剪斷,寓意新的朝代來臨?!毕袷乔埔娏饲嘀囊蓡?,穆臺輕聲解疑。 青之原本有些窘迫,但又想來這是西涼的習俗,他是堂堂大興朝的侯爺,他不知道這什么規矩倒也正常,便端出笑臉:“原來是這么回事??!” 不料穆臺卻轉口又說道:“這是五十年前由武帝與蘇瑪皇后定下的規矩,此后西涼的每位王儲都要手綁紅繩,侯爺難不成是忘了?” 青之腦袋一咯噔,這個蘇瑪皇后好像有些印象,是顧己修祖宗的老婆,說是大興朝唯一一位外邦皇后。 他強作鎮定,哈哈一笑:“小王子見笑了,本侯在前段時間生了場大病,之后以前的許多事,都有些記不清了?!?/br> “原來如此?!蹦屡_也不同他糾纏下去,順著青之的話便接了下去:“穆臺今日在考場里發現一物,回到行宮里左思右想,覺得有必要同侯爺說一聲,所以才選了這個時辰,避開人群前來,還望侯爺不要見怪?!?/br> “哦?”青之搖著扇子的手停了下來,心中泛起一絲不對,“是何物?” 穆臺上前一步,從袖口中掏出疊的整齊的紙,往青之面前一遞:“侯爺請看?!?/br> 第79章 落了試紙 在看清楚是何物后,青之險些一個手抖,將扇子扇到自己臉上。 他心虛的摸了摸自己袖口,果然里頭空蕩蕩——靠!老子的小辮子居然被人給揪著了! “呵呵,穆臺王子這是何物?本侯竟看不明白?!币膊簧焓纸舆^,只將眼睛看望別處說道:“看模樣是哪家的孩子涂鴉的把?” 穆臺沒有再說其他,只是笑笑,但卻不把手收回。 兩人僵持著,青之眼尖,瞧見門外的人,連忙招唿道:“蘭生,你來了?!?/br> 六福畢竟跟隨青之久了,見青之神色不對,待方蘭生踏入正廳之后,便默默將大門關上,隔絕了屋外一切。 “方公子有禮?!蹦屡_稍是回身,以他的身份,雖不用對方蘭生行禮,但也做足了禮數。 方蘭生腳下略是一頓,方才被六福拉著來的路上也不打了解情況,只隱約聽六福說是什么西涼的王子來訪。 方蘭生也覺奇怪,加上他一進門,穆臺便準確無誤的喊出了他的名字,可見這位小王子早就將他們每人都摸了個透。 “不敢?!狈教m生長身作揖,“草民方蘭生見過西涼王儲……”后頭的話越說越小,到最后竟是說不出話來——原是瞧見了穆臺所持之物。 穆臺將被青之蹂躪過的試紙再次遞上,并且開了口:“此物是穆臺在考場內發現的,因為不知道是誰留下的,惟恐惹出什么麻煩,所以私下收下了?;貙m后思覺若我留下此物,乃是不妥,所以才來求見侯爺?!?/br> “……求見我有什么用,這東西你若想要了解個明白,打開看看不就明白?亦或者是遞呈給尚書房,由他們遞交給皇上查看?!笨吹椒教m生也在后,青之沒由得心安了下來,也不似方才剛瞧見穆臺拿出試紙時那么驚慌。他放下手中扇子,換了個姿勢坐定,幽幽的說。 “恕小王才疏學淺,雖對中原文化多感興趣,也略知一二,但中原文化博大精深,倒不是我一朝一夕能參透的?!边@話說的直白便是,他自個也看不懂這試紙里頭寫的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