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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私自逃出宗門,我已經通知薛宗主你在這里了?!敝x清邈道,“想必天闕宗的人很快就要過來?!?/br> 薛見曉不敢相信,“何其卑鄙,多大了你還告小狀!” 兼竹也有些驚訝:他知道兩宗關系緊密,卻沒想到緊密至此。一般來說兩家宗門哪怕再是交好,也不會插手別人的家務事;而且薛見曉昨夜剛逃出來,藥王就知道了他是私逃。 兼竹問薛見曉,“你確定這是藥宗,不是你家后花園?” “要是后花園本少主早給他連夜掘掉!” “……”兼竹按住暴躁的薛見曉,同謝清邈道,“我們要走,但是要一起走?!?/br> 謝清邈淡色的瞳中看不出任何情緒,他抬手,四周弟子圍上來。 懷妄氣勢一瞬如潮水傾瀉,只是隨意的神識外放就硬生生抵得眾修士不得上前,元嬰以下的弟子當場跪倒在地,連武器都拿不穩! 懷妄,“走?!?/br> 謝清邈全程沒有出手,就淡淡地冷眼旁觀,仿佛通知過天闕宗他的義?務就盡到了。 四人的身影騰空而起,薛見曉轉眼看見遠處乍現的身影,慌忙道,“我家里人找來了!” “還是兵分兩路?!敝R殊說,“薛少主跟著貧僧,我們稍后匯合?!?/br> 達成一致,四人立馬分開。兼竹跟著懷妄飛身離去,身后諶殊禪杖憑空一擱,金剛伏魔圈層層環繞,法相金身立地成佛! 風呼呼劃過耳畔,兼竹遠遠飛出十幾里后忽然想起,“佛珠忘記還給佛子了?!?/br> 懷妄,“取下來收好?!?/br> “也對,畢竟珍貴?!?/br> “一直戴著恐怕線會斷掉?!?/br> “……” · 離開藥宗,兩人在瀛洲附近一處郡縣落腳。 下面的郡縣不比瀛洲城繁華,但視野開闊,耕田連畝,民風淳樸。 郡縣里也沒有什么大客棧,都是小院兒,幾間客房連排,租給過路游客歇腳。 兼竹找了家靠田埂的院落,位置偏,圖個清靜。 他把屋子收拾了一番,出門看見懷妄坐在院中大樹下的木桌邊。他走過去坐在對面,覺得這院子布局還和蒼山挺像的。 兼竹現在傷勢痊愈,關心起懷妄的財政來,“兄長能把債還上嗎?” 懷妄道,“還得上?!?/br> 謝清邈列的單子上有不少天材地寶,想要找全難度不小。但懷妄說還得上,那就是能還上。 兼竹不擔心了。這段時間他們舟車勞頓,特別是他傷情反反復復,折騰得人身心疲憊,正好趁這空檔休息幾天。 傍晚日落,耕民回家,田埂上空曠起來。 兼竹翻身上了屋頂坐著,順帶招呼下方的懷妄,“兄長,一起來坐坐?!?/br> “坐著干什么?” “看看這大好河山!” ……熟悉的說辭。懷妄想問他是不是同誰都這般說,最?后忍了忍沒問,只翻身上了屋頂。 傍晚的風是最舒服的。 白天太熱,夜晚太涼,傍晚剛好,適合咸魚攤著吹肚皮。 兼竹攤得很舒服,風吹得發絲撓在頸窩,酥酥癢癢。他望著大片田埂,“我現在傷好了,兄長也不必再對我有什么愧疚和責任?!?/br> 他講的是實話,但懷妄聽著卻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默了會兒,懷妄不置可否,“我自有我的做法?!?/br> 兼竹就沒再繼續這話題,他仰躺在屋頂,看著天色沉落,有星辰浮出穹頂。 懷妄也坐在旁邊沒下去,兼竹看著漫天星辰道,“兄長是不是會推演星盤?” 懷妄說,“會?!?/br> “你有推過自己的嗎?” “除了自己的,別人的我都能推?!?/br> 兼竹來了精神,一下撐起來,“給我推推?!?/br> 懷妄側頭看他,“你要推哪方面?” “桃花?!?/br> “……”懷妄黑臉。 兼竹改口,“姻緣?!?/br> “我又不是月老?!?/br> “你怎么還挑來挑去?”兼竹催促他,“我就想知道這個,你幫我推一下?!?/br> 懷妄頓了頓,還是替人推演了一道。 兼竹撐起下巴看著他,他的瞳色也不深,但和謝清邈那種淡得快反光的眼睛不一樣。懷妄的眼底是裝了東西的,比如浩瀚星辰,蒼蒼蒹葭。 片刻,懷妄睜開眼。 兼竹,“算出什么來了?” 懷妄,“算出你的姻緣斷了,但后面的推不出來?!?/br> 兼竹贊嘆,“算得挺準,跟沒算似的?!?/br> “……” 在屋頂坐了會兒,夜間溫度便降下去了。夜風吹著有些涼,兼竹攏了攏外衫要回去。 懷妄問,“冷?” 兼竹還挺享受,“這叫涼爽,終于不熱了?!?/br> 懷妄腦中驀地浮出昨晚零星的畫面:兼竹鬢發濕潤,睫毛抖動,抱著他說“熱”……真是混亂又荒唐。他抬眼看向兼竹,卻見后者一臉自然。 也不知道是意識模糊忘掉了,還是覺得沒什么。 兼竹忽然停下腳步,細細看過懷妄的神色,“你被靈氣復蘇影響了?” “什么?” “我剛剛感覺你靈力波動了一下?!?/br> “……” · 第二天起來,兩人出門轉悠。 懷妄又恢復了喬裝,兼竹帶著他四處溜達,看看有沒有什么異狀。 --